邵队这话杨厚承认,沈筱确实是胆子大,有时候也管用,上一个案子,就是沈筱胆子大,一举找到证据的。
要说庄雷和魏顺,真没有太大的作用,魏顺一般不乱说,庄雷是不敢说。
邵队看出来杨厚也不说实话,倒是不再问了,转过身子,看似在看电视,其实就是要睡觉了。
杨厚脑子里也迷糊起来,不知不觉间,眼前就是一亮。
一个客厅中,亮着耀眼的灯光。
目光四下打量着,看到了一片被砸下来的墙壁,又看到墙边刚刚抹好的线槽,很快就看向门口。
一个拄着拐棍儿的老头走了进来,嘴里说着什么。
一只手立即指了过去,还挥了一下。
那老头的脸上也露出了厌恶的神色,嘴里可是仍旧没停,一直在说着什么。
就在这时,老头的身后,出现一个年轻人,大约有三十左右,挤了进来。
这年轻人进来之后,到处看着,似乎是对房子的装修状况非常感兴趣的样子。
目光也没看那年轻人,仍旧看着这个老头,手指也再一次指了过去。
眼角的余光,能看到那个年轻人绕到自己的身后,转过身子,又指着年轻人。
就在这时,那年轻人忽然抡起一把锤子,猛然间砸了过来。
目光急剧往后面转一下,眼前一黑,再次睁开的时候,就看到那老头满脸惊恐的神色,脚下往后面退着,拐棍儿也拄空了一下,几乎栽倒在地。
眼前紧接着就是一顿,看到了被砸得凸凹不平的地面,也有一块黑色的东西遮挡下来,而且面积越来越大。
逐渐,连灯光也感知不到了,一切都陷入了一片无边的黑暗。
杨厚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脑勺,直喘粗气。
眼前的灯光已经不是那么亮了,就是两张床中间的一个壁灯,还有脚下过道的电视机屏幕发出的光亮。
刚才无疑是有冤魂来倾诉了,不是别人,正是自己今天看到的两具尸体之一,那个女人。
因为地点非常肯定,就是那幢没有装修完的房子大厅里,地面和吊灯,都能说明这一切。
说是女人,因为伸出去指着老头的手,就是一只女人的手,纤细白皙,还戴着一枚戒指。
女人是在检查自己家的大厅,最初看到的就是这个情况,之后就来了一个老头,门似乎是没锁,这老头直接进来的。
老头还拄着一根拐棍儿,嘴上一直在说着什么。
这个女人很快就用手指着老头,还挥了一下。
此时这个女人的嘴里,一定也在说着什么,示意老头离开。
那老头脸上的神情变得气愤起来,似乎是要走,但还没走,这时候就来了一个年轻人,三十来岁的样子,个子很高,眼睛不大,在老头身后挤了进来。
这年轻人似乎在看着大厅的装修,转到了女人的身后。
女人就不再指着老头了,而是回头又指着这个年轻人,嘴里说的什么,自己就不知道了。
年轻人应该在女人的身后捡起了一把锤子,很有可能就是今天那些工人留在这里的,直接砸在女人的头上。
女人下意识地转头,或许是要躲避,紧接着一闭眼睛,这也是人的正常反应。
女人要转身躲避,也许是被砸了一下,直接转过身子,趴在地上,仰头看到老头惊恐的样子,还几乎要摔倒。
这时,眼前就是一顿,这也非常明确,就是年轻人在后面又砸了两下,女人当场被砸死了。
杨厚捋了一遍,还真是非常好奇,这个老头是什么人?和女人有什么仇恨?是过来追债的?
那个年轻人杀了女人,老头似乎也没想到,还非常吃惊的样子。
那么老头和年轻人认不认识?
女人的反应也非常奇怪,看到年轻人进来,并没有太在意的样子,任由年轻人在客厅里看,最后才指着年轻人,结果就被砸死了。
这个案子在案发当时,是有第三者的,那个老头明显不是第二个死者,那么他······死没死?
如果他没死,为什么不报警,不敢报警?还是他认识这个年轻人?
杨厚对这个梦境,实在是想不明白,和邵队、黄队的分析,好像也有非常大的出入。
就在杨厚想到这里的时候,又想起来一件事儿,还有一个倾诉者呢,连忙拿起枕头边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一点半,完全来得及。
那就索性不想了,看这个倾诉者的样子,凶手还未必是一个人呢。
杨厚躺了下来,紧紧地闭上眼睛,努力不去想,等待另一个倾诉者。
有些时候就是这样的,刻意的想睡着,反而不是那么容易,就这么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才感觉到灯光亮了起来。
说是亮了起来,也并不是太亮,抬起头正看到一个声控灯,还扫视了一眼二楼的牌子,转身往楼上走去。
随着声控灯亮了起来,旁边就是三楼的标识,上前敲了敲门。
里面似乎没有没有动静,再次敲了一下,还凑近门边听了一下。
很快就在兜里拿出来一串钥匙,插进钥匙孔中,打开了门。
眼前的灯光骤然一亮,紧接着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血迹,一个女人趴在地上!
目光急剧地拉近,伸出双手,去扶女人的肩头。
就在这时,目光也急剧地移动,看向门口,一切都还在模糊之中,就看到一片黑影,直奔眼前!
目光再次迅速移动,眼前也是一黑。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地面,往右面移动着,看到了女人的腿,穿着高跟鞋,继续移动,看到了一面墙壁。
忽然,眼前就是一顿,距离地面只有一寸了,一片黑色的东西,逐渐的遮挡上来。
室内的灯光似乎也不再那么明亮了,很快就陷入一片无边的黑暗之中。
杨厚也再次睁开了眼睛,后脑勺沈筱经常摸的地方,一阵阵的剧痛,这就是一种感觉,自己不会痛的。
这次是男人来倾诉了,杨厚非常确定,地点没变,就连死亡时候的姿势,几乎和自己上午看到的时候一样。
至于说凶手,是不是一个人,杨厚还真不敢确定了。
男人回来的时候,走在楼梯上,从二楼到三楼,敲了半天门,里面没人给开门,还听了听,这才开的门的。
打开大门,客厅里的灯光很亮,立即就看到了女人死在地上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