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知道是谁呢!我录像的时候,根本就没注意到还有这么个人啊……”段意农仔细回看爆炸前的那段录像,也看清了那个翻上过露台的人影,但当时录制的时候,自己并没发现,所以,也很惊异,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谁。
“别跟我装相了,原本我还以为你没有同伙,或许真的是别人干的,你只不过偶然将爆炸现场给录下来了,现在看,这个人一定是你的同伙,是你们俩配合好的,这个人负责去放置炸弹,然后退下露台之后进行引爆……
“而你段意农,只负责在这里录下全过程,一旦被发现,就想拿出来作为不是自己作案的证据,为了做得更加逼真,还特地弄了两个土造的汽油弹放在阳台上被我们发现,以此来证明你有过想法,但却没有实施……
“段意农啊,别再跟我演戏了,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手,你忘了你曾经对很多罪犯说过的话了?”赵警官似乎更加笃信这段录像反而成了段意农是爆炸案犯罪嫌疑人的铁证了……
“别急于下定论,让我再看看这个人到底是谁,我咋觉得眼熟呢?”段意农一听赵警官更加怀疑他就是凶犯了,知道自己这是画蛇添足,又给自己找了一个麻烦,可是某种垂死挣扎的心理,还是让他想到了一个细节——既然赵警官说这个出现的人是自己的同伙,那自己就应该认识和知道是谁呀,可是自己到现在还认不出是谁呢,所以,找个借口看仔细了,也许对自己翻盘是个绝无仅有的机会吧,就这样要求说。
“你当然眼熟啊,是你派去的嘛……”赵警官还这样揶揄了一句。
“既然是这样,你不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吗?”段意农似乎觉得,自己抓到了救命稻草,竟这样反问了赵警官一句。
“当然想知道啊,你已经被我逮住了,那你的同伙我也不能让他逍遥法外呀……”赵警官当然还是认定这是段意农的同伙,立即给出了这样的答复。
“既然是这样,那你就放大了再给我看一遍,我咋觉得这个人挺眼熟的呢?”段意农则立即提出了这样的请求。
“别装了,不用放大看,你也应该知道是谁吧……”一听段意农这样说,赵警官心说,你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到了这个时候,难道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好,即便是我知道是谁,你就不想放大了看看到底是谁?”段意农还真是老练,换做一般没经验的人,可能也就没话可说了,但他却在这样的时候,用这样一句话来回怼赵警官。
“当然要看呀,假如是张三,你非说是李四,回头我不是要抓错人嘛……”赵警官忽然觉得自己可能上了段意农的圈套,所以,必须申明自己的态度才不会被他给绕进去。
“那就赶紧放大了大家一起看呀……”段意农则趁机继续提出这样的请求来。
“好,放给他看……”赵警官心想,量你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也就指令设备操作人员,将这个作案人的那段录像做了技术处理,找了几个点,进行放大,差不多就能看清具体轮廓了……
“你看出问题了吗?”反倒是段意农首先这样问了。
“我没看出什么问题,你看出来了吗?你可别告诉我,这不是你同伙……”赵警官是看到了放大的图像,但却真没看出什么新情况来。
“我本来就没有同伙……”段意农还在为自己争辩。
“那这个人是谁呢?”赵警官一针见血地这样逼问。
“虽然我没有同伙,但我还是承认,这个人我认识,跟我是一个村儿的……”段意农看了放大的图像之后,似乎心里更有数了,直接这样披露自己看出了什么内容。
“一个村儿的,那就更应该是同伙了吧……”一听段意农说,这个图像里的人跟他是一个村儿的,那就没跑了,肯定是段意农的同伙了吧——心里还纳闷儿,像段意农这样一个老办案的家伙,咋还能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呢?咋连这个都不知道回避了呢?难道又是故意露出个破绽来迷惑我,让我觉得他真的没有同伙?
“换做别人,我说出来你也许会相信这个人是我的同伙,但这个人我要是说出来,赵警官怕是就不信是我的同伙了……”段意农似乎跟家胜券在握了,居然这样来了一句。
“怎么可能呢,这明明就是你的同伙吗,咋还会不信呢?”赵警官笃信这百分之百是段意农的同伙,但一时没懂段意农为啥一定要这样说。
“我说她就是个不到十四岁的小姑娘,你还会认为她是我同伙吗?”段意农则先提出了这样的疑问。
“不到十四岁的小姑娘?”赵警官这才仔细去看放大的几个图像,经过段意农这样的提醒,还真是越看越是个少女的样子,就马上问:“那她到底是谁?”
“她应该就是我们村冯巧兰的女儿马招娣……”段意农终于说出了具体是谁。
“马招娣?”赵警官一听这个名字,忽然想起来,之前在中心医院的候诊大厅里,问及情况的时候,杜家姐妹曾经让一个十几岁的姑娘介绍情况,当时还很好奇,为什么这个小姑娘会知道现场的情况呢?但当时为了收集情况线索,也就问她:“你叫马招娣是吧?知道现场发生的情况是吧?那好,那你现在就把你看到的情况都说出来吧……”
然后就听这个叫马招娣煞有介事地回答说:“是这样的,我正好在楼下闲溜达,突然从医馆楼上传来一声爆炸,我吓坏了,急忙跑过去,就看见两个人被炸得都没了人形,身上还起了火,这个时候,应当哥从楼上跳下来,脱下衣服就把那两个身上着火的人把火给扑灭了……
“然后,又看到一个男人从楼上的露台上大头朝下掉了下来,又是应当哥一个箭步冲过去,想接没接住,但也没让他的脑袋先着地,算是没让他当场摔死,这个时候,应当哥就喊来人呐,救命啊,我就冲过来,帮应当哥一起把这三个受了重伤的人给护送到了这里……”
想起当时这个叫马招娣的女孩子说出了这样的情况,赵警官心里的疑问似乎更加不可思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