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洲:“浅色歌又是你同党?”
风里鹰回答的底气稍微足了一点:“那是俺娘!老娘杀人,那我只能放火;老娘去劫道,我就在旁边放放风。谁晓得就给人看见了……”
傅寒洲扶额。
人工小智障口口瞬间出现了:“报告主人!口口有浅色歌的资料哒!她是个传奇江洋大盗,打家劫舍绑票杀人啥都干过!这个彪悍的女人走到哪儿就睡到哪儿,最喜欢睡各地漂亮的小帅哥。”
傅寒洲:“……风里鹰呢?”
“一般就被当做浅色歌的同党的啦,好像没杀过人。”口口道,“不过浅色歌才三十岁哒,这个儿子多半是她领养的……”
傅寒洲也是哭笑不得,说:“还好那天没有收这把剑,不然怕是要有麻烦了。”
风里鹰道:“本来那把剑也是从铁匠那里强收来的,太过分了嗦,我实在忍不住才这样的……”
接着,他就向傅寒洲说明了这把剑背后的故事。
那天风里鹰是刚来湘洲,穷得兜里叮当响,就在码头搬砖头赚点钱。
傍晚他一个大块头就蹲在墙角,嚼着咸菜窝窝头的时候被一个女人叫住了,给了他几个凉透的葱油饼吃。
“葱油饼真好吃,”风里鹰没忘记添油加醋,“我今天早上特地又去买了给你尝尝的撒!”
总之,风里鹰觉得受了恩,晚上就准备去蹲人家的屋顶——反正也穷的没地方睡。
这家是个铁匠世家,世代卖给了荣斋工坊的那种,父传子、子传孙地给主人家打铁。
风里鹰掏遍了全身,找到一块山上捡的陨铁,就丢进了人家的矿箱里,聊作报答。
又过了几天,铁匠打出了一把好剑,欣喜万分,直接就跑去工坊上报了——按律,以这把剑的品级,他可以摆脱自己的奴籍。
然而工坊里的那位管事看见这把剑,当即将人和剑都扣了下来。
铁匠甚是不服,百般挣扎,被失手一剑捅死在后堂。
这把名剑的首度开光,就是饮了锻造者的鲜血。
工坊管事眼见事情闹大,索性就说成是铁匠从工坊偷走了这把名剑,将罪名栽赃了出去,逼迫着铁匠的儿子也签了卖身契。
铁匠妻子因为受不了周边人的指指点点,也上吊自尽了。
风里鹰那天搬完砖回来才知道,一块陨铁,最后竟闹得别人家破人亡。
别人不知内里详情,但风里鹰可是将锻剑的过程都看在眼里的。
他一生气,这天晚上就把剑给偷了。
顺便揍了管事一顿。
……
过了两天,风里鹰搬着砖,又想起这事儿了,又觉生气。
又去揍了管事一顿。
……
又过了一天,风里鹰喝着水,又突然生气了。
管事后背一凉。
……
如此半个月后,那管事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块完好的骨头,就重病卧床了,奄奄一息的时候还在说:“鬼……有鬼……有鬼天天晚上来找我,救命啊!”
以风里鹰的轻功,原本没有人发现他的。
但他后来去探望铁匠的儿子,发现好好的一个小伙子……已经神志不清了。
“……逢人就说‘俺爹没有偷东西’,饭也不会好好吃,就知道埋头打铁,好可怜的啊。”风里鹰低落地说,“他卖身契都签了,身上连个路引都没的。我就算把人偷出来,他也没的活路。我实在没法子,就自己出面把他买回来,改个名字让他跑去青州了。”
也是因为那一次出面,风里鹰终于暴露了身份。
工坊和衙门事后调查,发现他是江洋大盗浅色歌的同党,再加上那位管事曾经将“偷剑”事件定了案,便没有继续彻查,直接出了针对风里鹰的通缉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