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遇截断他的话淡淡补充:“下次还犯。”
靳燃心虚地咳了一声,“那不得先让你消气吗,你揍我一顿或者是骂我一顿,怎么开心怎么来,或者你罚我,我认罚。”
裴行遇不想理他,闭着眼假寐。
靳燃收回手,冷哼道:“你看你这个软硬不吃的性子,得亏是我疼你,不然早揍你了,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我告诉你,把我惹急了我就。”
裴行遇侧过头,“你怎么?”
“我就喊你祖宗,在你面前跪搓板儿,我一哭二闹三上吊,老婆原谅我呗求你了,世界第一好看脾气最好的裴将军,笑一笑。”
裴行遇一下子被逗笑,眉眼一软化去了凛冽冰层,靳燃松了口气去勾他手指缠在一起握紧,“消气了?”
“没有。”裴行遇抽回手。
靳燃攥的更紧不让他抽开,“对了,上次要跟你说的事儿那天晚上忘了,这会想起来告诉你。”
裴行遇微怔,“什么事?”
“你先说不生气了我再告诉你。”
“讨打?”
靳燃勾勾他掌心,隔着手套触摸不到掌心的柔软,突然就想起标记那天的十指相扣皮肤相贴,甚至连掌纹都能重叠的紧密,不自觉舔了舔齿尖。
“认真开车。”
靳燃回过神,没敢把自己想的东西告诉他,轻咳一声说:“陈姨在我们家挺多年了,从我出生就一直在,原本她也不是个保姆,听我姐说她跟我妈是小姐妹,我妈不在了之后她来照顾我几天,后来不知道怎么就一直留下了。”
裴行遇略微点头,陈姨确实不像是一般保姆那样对主人畏畏缩缩,她都敢指着靳绍原的鼻子骂,这父子俩在她面前还算收敛。
“陈姨跟你爸之间……”
靳燃点了下头,“你也知道我爸那个老顽固,脑子里除了打仗就是权力,我妈都占满他心里那点所剩无几的感情了,哪儿还有地方给陈姨。”
裴行遇想起陈姨之前说的,要不是看他们两个能把自己饿死,就不回来了,便又问他。
“老顽固脑子有问题,说她有自己事业,待在我们家里是不务正业让她走,结果走了之后哪哪儿都不对劲,保姆让他赶走了一万个,天天暴跳如雷饭也不按时吃,还是我姐把陈姨叫回来的。”
“靳部长不知道陈姨的心意?”
靳燃沉默了下,微微笑说:“知道吧,不过他这个人重承诺,觉得他这辈子有我妈一个就够了,不能对不起她,其实也是,万一哪一天咱俩有一个不在了,我相信都不会去找另别人。”
裴行遇哑然,点了下头不再问。
靳燃侧头看了裴行遇一会,抽开手冲他睫毛拨了拨,“在陈姨眼里咱俩跟她儿子没什么区别,你不用觉得害羞或者是羞辱,实在不喜欢那下次我收敛一些没人的时候再亲,别生我气。”
裴行遇拨开他的手,“不生气也可以,我有个条件。”
靳燃打心底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但事到如今只能认了,“说来听听。”
“回到舰上之后不准随便碰我。”
靳燃顿时傻了,他这个不准随便稍微换算一下可能就是从今天开始你独守空房的意思,完蛋。
“要不然下不为例?”
裴行遇轻轻一勾眉梢,侧头看了他一眼,“不愿意?”
“不不不,愿意愿意。只要你消消气怎么都行。”
裴行遇略微蹙眉奇怪他怎么能这么容易就答应了,不像他的性子,靳燃在心里想,老子现在是司令了,叫你来指挥舰你还敢不来?
不随便碰你,那就认认真真疼,绝对不含糊。
“笑什么?”
靳燃咳了一声严肃道:“没笑啊,你都生气了我还敢笑?我这不是……”
“砰!”
巨大的爆炸声骤然响起,车身也猛地震了下,靳燃差点没握稳方向盘,猛地一脚踩了刹车两人都被惯性带的往前撞去。
靳燃停稳车忙去检查裴行遇,“怎么样有没有事?撞哪儿了我看看,什么地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