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遥道:“你放心吧,万一我有什么事,魔族和人族都要过来找麻烦,就冲这一点,赛音珠都得倾尽全力保护我。更何况现在她还需要仰仗我的力量,就更更要谨慎了。”
容妄叹口气,伸手将叶怀遥搂住,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我在意的是那些吗?只是不在你身边就会觉得不安罢了。”
他吻了叶怀遥一下,然后放开手,自嘲笑道:“平日里最烦婆婆妈妈的人,没想到我也成了这个样子。好吧,我干活去,你也要说话算话,照顾好自己。”
叶怀遥道:“放心吧,云栖君当年可是把魔族打的一愣一愣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对我闻风丧胆啊。”
两人都笑了,容妄怕自己再耽搁下去又舍不得,深深看了叶怀遥一眼,说走就走,身形转眼间消失。
容妄走后,叶怀遥弄醒了塔其格:“二王子?二王子?醒醒了。”
他晃了一会,塔其格悠悠醒转。
发生了这么多的曲折,他倒是一脸纯真无辜地茫然:“云栖君?这是哪里,你怎么会在这?”
叶怀遥翘着二郎腿坐在床前椅子上,捧着杯子慢悠悠喝口茶,这一天他忙的几乎连口水都没喝过,此时觉得非常满足:“我的房间,你说我怎么在这?”
塔其格这时也看清楚了周围的环境,唬地弹簧一样从床上坐了起来。
叶怀遥还被他吓了一跳:“做什么?”
“这是什么情况?”塔其格风中凌乱,“我怎么会在你的床上!谁把我抬来的,这是要陷害啊!云栖君,我真的不是要勾引你,让你跟魔君误会,都是我父王……”
叶怀遥本来还觉得有点好笑,听到后面就笑不出来了。
他叹了口气,温和道:“二王子,我与你说一件事情,你做好心理准备。”
这句话后面接的绝对没好事,塔其格惊恐地看着叶怀遥,生怕他来一句什么“咱们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诸如此类。
他刚刚跟容妄表明,绝对不会掺和到他和叶怀遥之间,转眼就跑到了人家的床上,这也太心机了吧!
塔其格心里还在暗暗埋怨鬼王出的馊主意,没想到叶怀遥说的是:“鬼王已经意外去世了,请王子节哀。”
塔其格整个人都愣住了,意识到这个事实的时候,眼泪几乎是一下子就夺眶而出:“怎么回事?”
等到叶怀遥将整件事讲清楚,塔其格眼睛都哭肿了,对于这种丧亲之痛,叶怀遥感同身受,也没笑他。
他递了块帕子,静静地等着塔其格哭完,这才说道:“去见见大王女吧,你昏迷的时候,她也一直很担心。”
叶怀遥和塔其格赶的时机很凑巧,赛音珠和她那一边的支持者,正在同鬼族的守旧派争论,关于接下来要采取的行动,双方各执一词,僵持不下。
赛音珠认为鬼王宴另有蹊跷,应该立刻停止,并且救治那些被下了禁术或者中毒的人族,调查事情真相。
守旧派却认为鬼王宴是鬼族的重要宴会,鬼王刚死就要取消,很有可能让外人看轻,也使民心动摇。
至于救治人族,他们就更不乐意了——凭什么啊?
一般新王继任之后,对于上一代的政策多少都会有个过渡,不应该一上来就把什么都大刀阔斧地改变,更何况赛音珠目前只不过是暂时代理罢了,身份还没有明确。
所以对于她的提议,守旧派坚决反对。
一名长得像排骨精一样的老鬼族连连摇头,起身说道:“大王女,恕我直言,您口口声声说,这是王上被人附体之后下达的命令,神志不清,不能相信。但事实上,王上同二王子是否真的被附体,都没有切实的证据,而是大王女的一面之词。”
鬼族的礼法并不算森严,大家相处起来都很随意,过去敬畏鬼王,是因为对方的实力压制,到了赛音珠这里,自然就没有那么客气了。
另外一个守旧派也说道:“就是。大王女说王上早就被附体了,但是既然如此,为什么先前没出事,偏偏鬼王宴被人打断之后就出事了呢?“
赛音珠直接站起来,逼视着他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承认父王和塔其格被人附体也就罢了,难道怀疑是我同外人勾结,害死自己的父亲和弟弟,抢夺王位吗?”
她也是个暴脾气,直接把话挑明了说,反倒让对方一阵语塞,僵了片刻才说道:“但事实就是大王女无法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又怎能教人信服呢?”
正在这时,有个人说道:“我给王姐作证,可以了吗?”
殿门被推开,塔其格带着一大帮的侍卫站在门外,眼睛虽然又红又肿,但难得拿出了气势。
赛音珠惊讶:“塔其格?你恢复了?”
塔其格道:“是。”
他自己先没有进殿,而是侧身抬手,让开位置,请旁边的叶怀遥先进去。
如果不论年龄单看资历,叶怀遥的地位同鬼王平起平坐,被他们礼让也是应该的,更不用提他此时还是贵客。
见到明圣竟然会出现在这里,不少人都下意识地站起身来,同他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