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未刚要拿起手机将免提按掉,准备接,智俊泽的声音再次传来:
“别按掉免提,我现在问,你答。”
这个声音她思念了太久,至这一刻,她灰暗的生命里仿若终于见到了一丝阳光。
又好像是沙漠里的那滴水,每到她快要渴死时,这个男人总会及时出现,救她于水火,也解她于干渴。
即使智俊泽看不到,她也情不自禁的热泪盈眶,不住点头:“好。”
“你怀孕了?”智俊泽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欣喜若狂的问。
“嗯。”
“什么时候的事?”
“刚知道。”
“你在哪?”
“老家。”
“我知道,你家在哪个位置,我现在过去。”
秦未闻言心下一跳,:“你现在在哪?”
“我刚从高铁站那边坐出租到你们市里。”说着他还毒舌的调侃:“你们这地儿真是鸟不拉屎,破破烂烂,又小。”
这话就是故意说给朱丽凤听的。
秦未还没回,他又道:“要不是为你,我一辈子都不会来这。”
“行了,你再说下午,司机会揍你的。”
这个地方虽留给秦未很多伤痛,但到底是她出生成长的地方,是她的根,也是她永远的故乡。
只有她可以骂,却不准他人诋毁半句。
即使那人是智俊泽。
不过,被他这么一打岔,心情倒好了不少。
智俊泽跟着道:“把你地址给我,我马上就到,孩子不许打,你就是生十个、八个我也养的起。”
“嗯,不打。”
“你告诉那些个不长眼的人,谁要敢打了我的孩子,我弄死他全家。”
说这句话时,他的语气突然变得狠戾,秦未见识过他跟人打架时的样子,也见识过他的狗脾气。
赶紧报上地址,挂了电话。
“这个人是谁?”朱丽凤不蠢,自是听懂了智俊泽话里的意思。
人还没到,就威胁她呢!
秦未以后要真嫁了还得了,就这么个男人,别说让秦未搭娘家了,弄不好还会不准秦未认她。
毕竟她刚才还逼着秦未,要打掉人家的孩子。
“我孩子的爸爸。”秦未擦干眼泪,一脸从容淡定。
也是这一刻她才发现,不知何时起,在智俊泽面前,
她会肆无忌惮的流泪,也会毫无保留的展现自己的脆弱。
更让她惊喜和感动的是,没想到这个狗男人别扭了半天,竟然会猝不及防的跑来找她。
“我知道他是你孩子爸爸,”朱丽凤看着秦未,余怒未消:“他是哪里人?父母做什么的,他自己又是做什么的?什么毕业?多大了?”
“这些跟你无关。”秦未不想说。
她当初答应跟智俊泽领证,就是因为自离开耒城那天起,她就跟自己说,
将来一定要嫁的远远的,越远越好。
“什么叫无关?”朱丽凤努力克制脾气,不让自己歇斯底里:“你是我生的?怎么会无关?
我不让你嫁的太远,还不是为你。
你自己出去问问,我们这远嫁的有几个不后悔?
被婆家欺负了,连个出头的人都没有。
你要是嫁在本地,婆家哪敢欺负你,你弟你爸不是摆设。”
秦未在心里冷笑。
指望那么个爸和弟弟,不如吃药自杀来的快。
“我跟你说话呢,怎么不回?”朱丽凤就讨厌秦未总是这样不阴不阳,说着说着就不搭理人。
秦未觉得心累,话不投机半句多,把头蒙在被子里,死命给自己催眠,
听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你别给我装睡。”朱丽凤说着上前就去扯秦未的被子:“你听见了没?
趁还没结婚,打了孩子,跟他断了,就算刘维不成,妈也能给你找更…”
“打你妈。”朱丽凤话没说完,智俊泽已经一脚踢开病房门,把隔壁床都跟着吓了一跳。
“你是谁?”朱丽凤看着来人,高高大大,很帅气一小伙。
“我是她男人,谁想打掉我孩子,我先弄死谁。”
智俊泽一件行李没带,几步走至秦未床前。
秦未心掀开被子,心跳加速,喜出望外的看着他,心花怒放的说:
“你怎么来了?”
话一出口,眼泪又情不自禁的飙了下来。
这样我见犹怜的秦未让智俊泽几近失控。
他就是个疯子,情绪和感觉一上来,才不管旁边有人没人,
上去就对着秦的唇,霸道又温柔的亲了一口,又摸了摸她的头:
“想你,就来了。”
秦未心想,还说想我,这么久了,连电话都不打一个。
看了看周围,没敢问出口,她一没智俊泽的厚脸皮,二也没那个胆子。
公众场合,还是要注意一下。
智俊泽的骚操作着实惊呆了朱丽凤。
这大庭广众之下,当着她的面,
就,亲了?
还没惊完,智俊泽又附身亲了亲秦未的额头,很是肉麻的说:
“宝贝,我以后再也不跟你生气了,对不起。”
“嗯。”秦未羞的满脸通红,不敢看她。
“你到底是谁?”
朱丽凤很没眼力劲,又怒不可遏的打断小俩口小别胜新婚的温情时刻。
智俊泽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一脸痞气的冷笑道:“你耳朵聋了吗?
我是她男人,她肚子里孩子的爸爸。”
朱丽凤被智俊泽挑衅和鄙视的语气,气的胃疼。
活了这么久,就没见过这么号子选手。
想娶她女儿,不好好巴结她就算了,竟然还对她如此傲慢无礼,简直岂有此理,不知所谓。
不禁怒火中烧的指着秦未的鼻子骂:
“看看你找的什么人?
简直就是个痞子、流氓。”
“我是不是痞子、流氓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你配为人母吗?
你女儿在你心里是个换钱工具还是啥?
你出去打听打听,世上哪个妈妈会骂自己女儿烂货,还逼她打胎,骂她的孩子是野种,
虎毒还不食子,你连虎都不如。
今天被我撞到的尚且如此,可想而知她前20几年怎么过的。”
“我是她妈,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一对上智俊泽的铜牙铁齿,朱丽凤开始词穷。
“我还是她老公,合法的。”
智俊泽说着把结婚证往病床上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