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俊泽有些不好意思,王菲从小就教他,吃剩的东西不要随便给别人吃,不卫生。
但他也想起,自己之前不知在哪看过,
如果有个人毫不嫌弃的吃完你的剩菜剩饭,可以嫁娶了。
秦未没理会他,夹起面条就往嘴里塞,还悠悠的回了他一句:“这都是钱,倒了浪费。”
是呀,她都饿了一天了,为了这个狗男人,自己都没吃饱,虽然也是真的不喜欢吃面条,但总比饿着好。
“你一天都没吃饭吗?”
秦未想说吃了,结果吃的太认真,一时条件反射的点了点头。
这个答案让智俊泽的心像是被刀狠狠扎了一下,隔了一会儿,哑着嗓子问:
“你一直都这样吗?明明都自身难保了,还对别人这么好?”
秦未抬起头,不解的看着他,难道自己想让他吃饱点也错了?
对上秦未一双天真又疲累的眼,智俊泽很难受,突然想哭。
情绪翻涌,让他再坐不住。
站起身,又拉门走到院子。
眼泪莫明流下。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这为这个明明饿了一天,却把大的、好的留给他的姑娘。
又想起她给环卫大爷递过去的那100块钱,他想,那很有可能是她一个星期的生活费。
智俊泽身边多的是物质、拜金,为钱没有底线出卖自己的姑娘。
圈子里有人结婚后破产,老婆立马离婚,拎包走人,孩子都不要。
这样的事,在有钱人的世界里多不胜数,他当年爱上白芮,也是因为白芮的善良和重情义。
老公都那样王八蛋了,却依然不计前嫌的照顾公婆。
因为见得太多人与人之间的算计,也见过太多被拜金女人坑坏的哥们,他在外面玩归玩,但除了白芮,还从没对谁认真过。
哪怕是贾雯口口声声说爱他,也无动于衷。
不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觉得外面玩的开的姑娘,自己哪天倒霉了,对方或许不止拎包就走,很有可能还会踩他一脚。
两支烟抽完,重新进去,秦未已经收拾好桌子,碗和小电锅放到盆里,端着盆,准备到公用厨房里洗洗,智俊泽走了进来。
步至她跟前,二话不说,一把夺过她手上的盆。
很酷的来了一句:“我洗。”
说完快步走了出去。
秦未怕他找不到地方,追了出去。
小小的厨房里,两人站着略显拥挤。
智俊泽弯腰,拧开水龙头,拿起旁边的洗洁精,挤了一点在洗碗布上,认认真真的洗了起来。
秦未在旁边看着。
事实上,除了部队那两年,这算是他第一次洗碗。
王菲要是看到了,估计大跌眼镜的同时,还会气得躺床不起。
儿子白养了。
秦未见他洗的还挺熟练,原以为他这样的大少爷肯定是五谷不分,十指不沾阳春水。
没忍住,张嘴调侃了一句:“没想到你还会洗碗。”
“在部队那两年,自己的缸子自己刷,内勤理不好会被班长骂。”
“你还当过兵?”
“高中毕业,成绩太差,被我老子扔部队去混了两年。”
“哦。”秦未淡淡的应了声,见他拉到手腕的袖子不断往下掉,湿了一点,好心道:“你把手给我。”
智俊泽听话的站直身,乖乖的将手递过去。
秦未低头,温柔的替他卷起。
智俊泽正好看到她整个头顶,昏黄的灯光仿佛给她的发梢撒上一层光晕。
第一次觉得,原来有些女生的头发丝也是好看的,不由看的有痴了。
“好了。”秦未把两只袖子都替他卷好。
刚抬起头,唇就被封住。
娇小的身子又再落入他的怀抱。
越挣扎,智俊泽抱的越紧,紧的她快呼吸不畅,窒息而亡。
不知过了多久,这人终于舍得松开她。
嘴里还留有他呛人的烟草味,虽然生气,却并不讨厌他的亲吻。
莫名还觉得舒服,这一发现让秦未再次红了脸,她觉得自己堕落了,竟然会喜欢被一个男人吻。
丢人呀!
“秦未,”智俊泽气息还有些不稳,喉咙干涩,声音暗哑,主动交代:“白芮是我前女友,她已经结婚,宝宝也即将出生。
我不想骗你,我曾经爱过她。
跟你认识那会,我还爱她。”
听到这里,秦未的心如坠冰窖,她原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在意他心里爱着谁。
却悲哀的发现,不知何时起,她不仅在意,还会小心眼的吃醋。
心,会痛,很痛。
突然讨厌自己,痛恨自己,挣扎着要离开智俊泽的怀抱。
不成想却被抱的更紧。
他的头埋在她的脖子处,在她耳边低声呢喃:“不知何时起,我好像变心了。
因为认识了一个蠢姑娘。
她真的很蠢。
对别人比对自己好,善良的让人心疼,替我挡刀,给我煮好吃的面条。
手里拿着一笔对她来说是巨款的钱,却能说不要就不要。
我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姑娘。
她让我变心了。
秦未,让我爱你好吗?”
这一声让我爱你,直说的秦未再次哭出声,又怕影响邻居,愣是压低声音,让眼泪肆意而流。
智俊泽不纠结答案,细细碎碎的吻去她脸上的泪。
旁边的洗手槽里,水还在流着。
两个人吻的忘了时间,忘了这天地,忘了自己,也忘了一切。
收拾好,已过12点,两人挤在小小的床上,秦未窝在智俊泽怀里,心跳的极快。
智俊泽更不好受,原想着今晚能春宵一夜,却不成想这傻丫头大姨妈昨天就光顾了。
忍得好难受。
偏偏这姑娘完全不懂男人的痛。
大腿乱蹭。
小脑袋也不停在他脖子上蹭。
要疯了。
这还不算完。
这房子隔音效果不是一般的差,隔壁住了一对年轻夫妻。
大半夜的两人竟然做起了运动。
您俩运动就算了,还发出这让人尴尬的声音。
智俊泽抬手捂住秦未的耳朵,这破房子坚决不能住了,明天就得搬,必须搬。
隔壁那女人的叫c声,智俊泽听的好生尴尬,太那啥了。
低头吻了吻怀里的蠢丫头。
想起她那时被自己弄的哼哼唧唧的声音。
那才叫让人销魂好吧。
“他们是不是每晚都这样?”智俊泽快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