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其雨眉眼一挑,双手抱在胸前,似笑非笑的问她。
“所以,请你让位,我们会给你一大笔补偿,要多少钱,你开口,孩子你要想要可以带走。
不想要的话,阎家会给你养。”
其雨闻言为了不让自己失态,努力忍笑。
她现在终于明白柏源为什么非要她来见见了,感情眼前这位不是妄想症,就是没智商。
傲慢的像个小丑,好像全天下所有事,都是她说了算似的。
其雨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自大的人。
“还有呢,请阮小姐一次说完。”
其雨猜测,柏源非要她来见,肯定是想让对方说出一些话,好让他捏住一些把柄。
反正来都来了,就听柏源的,将计就计呗。
“罗小姐,我想你应该知道,在婚姻里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
“所以呢?”其雨再次发问。
“所以,你才是第三者,但是基于你给阎家生下长孙,我们不会亏待你,价钱只要你开得出,我就付得起。”
“阮小姐,您的意思我知道了,不过,我先生就在外面,要不要现在叫他进来问问,他跟你女儿到底什么关系?
或者,我们听听他的意见,到底谁才是第三者。”
“你别太过分。”阮真如不悦道:“敬酒吃罚酒,到时一毛钱都拿不到,一样要被阎家扫地出门。”
“哦,是吗?”其雨玩味的笑道:“我会不会被阎家扫地出门,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一点。”
其雨说着停顿了一下,看着阮真如道:“阮小姐很快就不会是李太太了。
丈夫在外养小的就算了,孩子都快出来了,而且,那姑娘比您女儿就大个2、3岁吧。
看来人还是不能靠美色和见不得人的手段上位。
瞧瞧您,上了年纪,年老色衰,丈夫都留不住了,我.....“
其雨还没说完,已经成功激起阮真如的怒火。
一杯热茶向她泼了来。
好在已经放了会,不似先前那么烫,倒也无妨。
只是阮真如觉得可惜,要是一进门就泼给其雨,不能让她毁容,起码也让她脸上冒几个泡。
当然,这一幕都在其雨的算计内。
她先前说阮真如是小三时,就注意到了她抚杯的手,以及她时常颤动的眼皮,还有细看之下,即使被厚厚一层粉也遮挡不住的黑眼圈。
在心理简单的过了一遍,知道这人要么性格不好,傲慢自大,容易被激怒;要么情绪有些问题。
通过跟阮真如的对话,其雨倾向于后者。
她想着反正都帮了柏源,自己就牺牲一下,送他一份大礼,让阮真如彻底失态。
其雨看着从头发上滴下来的液体,像雨滴一样从眼前掉落。
脸上虽没被烫到,但仍有丝丝微疼。
特别是她那一身淡蓝的套装,已经被污渍晕染出了几朵花。
对面的阮真如还不解气,目光如炬的看着其雨。
这一生,她只讨好过两个人,也只对两个人小心翼翼的忍耐。
一个是她公公李树先,一个是她丈夫李景天。
对这两个人忍耐,也不过是为了自己长久的荣华富贵和身份地位。
但是,就算如此,放在以前,她也不会有今天的失态,说话也不会这么咄咄逼人。
但近来实在是被李景天气狠了,为了外面的女人,连女儿都不管。
要不是李景天那晚不回家,女儿不会跳楼。
当时在电话里,她听到了那个小妖精的声音。
如不是李景天太作死,老爷子现在也不会对他们这么狠。
这一桩也是阮真如恨的。
因为李景天的不作为,以致她近来,见女儿都难,日日自己琢磨来琢磨去,整个人都不大正常。当然,这一切她都极力在外人面前隐饰。
但却逃不过其雨的眼睛,只需几眼,她就看出阮真如的不对劲和疯狂。
不过这些与她无关,她不是圣母,对于要砍自己的人,不会傻乎乎的再递上刀。
这边两人正对峙着,那边柏源的人透过监控看到其雨被泼,立时通知柏源,并向他请示要不要出面。
接到电话的柏源,听到此消息,有刹那的失神。
虽说这一幕在他的算计之外,并且以他对其雨的了解,这位主可不是吃亏的人,能这样傻站着被泼,柏源意识到她是故意的。
想至此心里不无后悔,但是自己没立场出面,没得被外人拿住把柄,嚼他们的舌根。
因而又将电话打给旭恒,旭恒接到电话,二话不说叫来经理帮他带一下天天,大步流星朝包厢走了去。
到了门外,旭恒用仅剩的理智和风度敲了敲门,骨子里的教养即使在这样的时刻仍不曾消失,其雨听到敲门声猜到肯定是旭恒来了。
她一早就猜到这个房间里肯定没有秘密。
阮真如看着其雨的眼神仍是能喷火,听见敲门声莫名被吓了一跳,自己也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其雨没搭理她,径直去开了门。
旭恒看着其雨这副好似落汤鸡般的模样,很是心疼。
双手抓住她的肩,焦急又紧张的问道:“你有事没?她怎么你了?啊?”
“我没事,”其雨安慰他:“别紧张,你快出去带儿子。”
“没事,有人带他。”旭恒不停,其雨被欺负是他不能容忍的。
这会子他不仅想弄死眼前的人,也想剥了柏源的那一身猪皮,出的什么馊主意。
更想扇自己在耳光巴子,竟然还同意了。
这是阮真如第一次见旭恒,但莫名的只一眼,她就认定这是女儿喜欢的人。
实在这是眼前这孩子长得太好看了,别说女儿,就是她,活了这么久,也没见过这么好看又温柔的人。
特别是旭恒看着其雨时,眼神温柔的能掐出水,那样的小心翼翼和宠溺让人嫉妒,嫉妒的发疯。
就在她还没晃过神来时,旭恒已经拿起纸巾,细细的给其雨擦干水渍,然后转过身来。
不同于对其雨时的温柔,一瞬之间如变脸似的,已换上一副不怒自威,令人不自觉就害怕的表情,且看着阮真如时,眼睛里的怒火,仿佛能吃人。
“李太太,”旭恒道:“我跟你女儿话都没说过几句,她的死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今天又是以什么立场来见的我妻子?
这件事,我不会就此算了。
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