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做了什么?”汪院长也有些火了:“就源源一个孩子你都教不好。
要不是你不负责任,源源会发生这些事?
这么好一个孩子,本性不差,脑子也聪明。
瞧被你俩都害成什么样了?
玩世不恭,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
三天两头上娱乐版,外面的人提到他除了纨绔,就是花花公子。
你以为他喜欢这样游戏人间,放荡不羁,毫无方向的活着?”
“那是像了他那个爸。”汪茗雨不以为然。
心道:圈子里那些孩子,大多数不都这样活。又不缺钱,他想怎么玩怎么玩呗。
再者,源源也有做投资,有自己的事业好吧。玩玩怎么了?大惊小怪。
“呵,那是因为他孤独,他寂寞。
你们打小除了给他钱,还给过他什么?
这孩子能好好的长大,不吸毒,不杀人放火,已经是他本性好了。”
汪院长不想跟她再扯下去,下逐客令道:“行了,不吃饭,就回吧。”
“哥,你不帮我,行,我自己解决。”
汪茗雨并没把汪院长的话听进耳里。
儿子过了危险期,死不了。
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怎么让其雨好看。
本来想找汪院长替她出头,结果还劈头盖脸被骂一顿。
简直就是跑来自讨没趣,想至此,拎着包怒气冲冲的出了汪家大门。
院长太太见她一走,出来问丈夫道:“茗笙,你就这么让她走了?”
“嗯。”
“上次你不是跟我说,罗其雨是阎家那位大领导的秘书,亲自安排进来的吗?”
“你出去别乱说。”汪院长有些后悔当时话多,对太太说了出来。
医院人事复杂,牵一发动全身。
何况当初那位的秘书有过交代。
“我知道,我不会出去说,”汪太太道:“就算是阎家的远房亲戚,咱们也得罪不起。
就怕万一……”
汪太太没说的是,就怕万一是那位的外室,那可真就惹大了。
这样的事,圈子里屡见不鲜,见不得光而已。
“万一什么?收起你脑子里那些不该有的想法。”
汪院长见太太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知道她定是想些有的没的。
心里鄙视: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成天就会东家长西家短,没有八卦活不了。
“没什么,”汪太太被丈夫一呵斥,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忙把话题再扯回汪茗雨身上道:
“我是觉着,茗雨的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你若真不管,她会惹出事的。”
“惹出事才好,”汪院长想起这个妹妹,有些不悦道:“不给点教训,她永远不会知道天外有天,
人外有人,也不会知道有些人是她惹不起的。”
“哎....到底是你亲妹妹,何必呢。”
“明天你去医院看看源源吧!”汪院长想起这个外甥,心里有些不忍。
他自己有一女儿。
国内q大本科毕业后,又去麻省理工拿奖学金,从研究生读到博士后,现在又在世界级的实验室工作。
做出的成绩已经超过他这个老爸。
汪院长无时无刻不为女儿感到骄傲与自豪。
再反观柏源,心里不无后悔。
觉得那孩子小时候,他就该抱回来养。
那两个人根本就不配为人父母,不会教育,还自私。
连最基本的爱都给不到,就不该把孩子生下来,真是害了人一辈子。
“行,我明天请天假过去看看。”汪太太自是知道丈夫在想什么。
柏源也是她看着大的,那孩子小时候多聪明,多伶俐。
现在那日子给你过的,整天就会游戏人间。
大学文凭都是花钱混下来的,想想也是可惜。
————
汪茗雨从汪家家出来,越想越气。
觉得所有人都欺负她。
就连罗其雨一个小医生都敢不把她放在眼里。
其实吧,上午那一巴掌其雨若是让她打了,出了气,也就没事了。
可偏偏其雨不惯她脾气。
这位太太成天吃饱啥也不干,不是打牌,就是盯着丈夫那些花边新闻。
嚣张跋扈在圈内是出了名的。
又过了几日,柏源的病情一天天见好。
其雨对待病人,可谓尽心心力。
无论这位大少爷怎么折腾,她都一视同仁,尽职尽责。
这一日,又到了旭恒做复健的日子,正好也是其雨的轮休。
夫妻俩一早收拾好,其雨推着旭恒去了医院,顺便还给护工放了一天假。
旭恒现在虽说一天天见好,但每次复健仍是疼的直冒汗。
智玉芳来看过几次,心疼,受不了。
好几回,看着旭恒咬牙坚持,疼得汗珠子直往下掉。
没忍住,走到一旁偷偷抹泪。
甚至都想跟其雨说,别做了,换种治疗方案不行吗。
其雨在医院见惯了生死,比旭恒更严重,更难的她也不是没见过。
智玉芳总是说她心硬。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是心硬,疼在旭恒身,痛在她心。
为了旭恒,再疼,再难受;
再苦,再累,她都扛得住。
在其雨看来,夫妻既然是同林鸟,那么无论发生什么,都必须陪对方一起面对,一起扛过去。
这不仅是爱,也是责任。
就算有泪,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
她不能表现出一丝丝懦弱,也不能在旭恒面前表现出一丝难过。
若是连她都坚持不住了,旭恒会更难。
她是旭恒的精神支柱,也是这个家的支柱,她不能倒下。
“今天不错,再做几次,可以试着用拐杖了。”复健师对旭恒竖起大拇指。
又对其雨道:“罗医生,恭喜。”
其雨笑道:“谢谢,这阵子,辛苦您了。”
“哪里话,都是你们自己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