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恒回到长原,因当初想让智玉芳早些开业,四合院那边他自掏腰包,用的全是高档的环保材料。
又和电视台及供应商串通好,说是搞活动低价赞助。
智玉芳不疑有他,只当自己幸运,但心中多少有些不安,总觉占了人家大便宜,奈何囊中羞涩,也只得接受。
其雨平时太忙,也没太注意到这些,环保不环保,高档不高档,她也看不出来,毕竟不是内行人。
如此一来,装修好后,放味的时间大大缩短。工期也因为旭恒的原因,足足提前了两个多月。
旭恒和电视台一商量,最后拍板,决定七月份让智玉芳一家入住,又找了风水先生看了个好日子,就在7月8号。
在此之前,罗家人不得进入新房,不得参观,这也是节目组的规矩。
旭恒打点好了那边的一切,旧房子就要开始清理,人一搬过去,这边马上动工,图纸和施工方,他已全部找好。
并且因为他提出这里作婚房,因而一切装修费用他执意全包了。
智玉芳没拦着,她家出房,旭恒出装修,很公平。
唐敏瑜因着儿子不肯搬到华府豪庭住,特地跟旭恒说了,这边的装修费用家里出,不仅如此,唐敏瑜还约了几个家居设计师的朋友,已经开始订做家具等一切室内装饰物品。
旭恒一开始还在犟,不肯接受。
倒是其雨劝了一句,跟他说:“大人的好意,接受就是了,将来她年纪大了,我们多孝敬孝敬。你平时也多回去看看她,多打打电话,别动不动就拒绝,会让她心里不舒服的。”
其雨想着,你虽不是人亲生的,但到底养大了你。
为了你,她连自己的孩子都没有。至于唐敏瑜不能生育这件事,其雨并不知道,就连旭恒都不知。
因而其雨对唐敏瑜反而心生佩服,觉得她对旭恒的爱,已经超出了血缘。
妈妈和奶奶就常跟她说,生恩不及养恩大。
因着这些,唐敏瑜对她虽有不满,其雨也不甚在意,过后并不往心里去,时常还会劝旭恒多给妈妈打打电话,回去看看。
其雨见过旭恒和唐敏瑜的相处,总觉得隔了一层,不似她和智玉芳,上一秒闹的鸡飞狗跳,下一秒和好如初,这大概就是血缘的奇妙,没有隔夜仇。
因而对唐敏瑜倒多了一丝同情,在她来说,为了旭恒,有些事忍忍就过去了,毕竟唐敏瑜对旭恒是真好。
其雨想,唐敏瑜对她的许多不满,主因来源,大概是觉得她抢走了旭恒。
婆媳之间,有时候还真是,似如情敌。
旭恒听其雨这么一说,觉得也是这个理儿。
唐敏瑜见儿子突然转变态度,除了设计图纸他自己负责外,其它的基本她说了算。
弄的她还受宠若惊狐疑好一会儿,觉得儿子莫不是转性了?以前那么倔强,现在倒是好说话了?
又一想,肯定是罗其雨对他说了啥。
其雨的好意,这会子看在唐敏瑜眼里却变了味儿,她认为其雨嘴上说着不贪旭恒什么,现在不还是露出了狐狸尾巴。
人嘛,就没有不贪的。在她看来,小市民更是如此,骨子里的贪念改不了。
因旭恒急着动工,智玉芳这几日忙的团团转,天天各种打包。
这不收拾不知道,一收拾起来,真的是旧物堆积如山。
旭恒拉上陈平仲,两个大小伙子一起上手,罗奶奶也没闲着。
陈平仲看着脚下那些老古董,打趣道:
“阿姨,赶明儿咱去开个古董铺子吧,准赚钱。”
智玉芳笑道:“行呀,这些东西你要能给我卖出去,分你一半。”
打趣中,旭恒已经爬到了小夹层。
智玉芳一看赶紧叫道:
“你这孩子,快下来,那里逼仄的很,又矮,回头撞到你。”
旭恒嘿嘿一笑:“没事,我弯着腰。”
陈平仲翻个白眼,没眼看,出去抽烟去了。
心里鄙视着,堂堂一豪门贵公子,为娶个媳妇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现在为了讨好丈母娘,打包工干上不说,那样黑漆漆的小夹层也爬上去,真是够够的。
其雨下班回家,旭恒今儿没去接她,说有事。
这会子进了家门,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垃圾,眼皮一跳一跳的。
这还没完,一个熟悉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阿姨,这些全都扔下去吗?还是哪些要留着。”
“旭恒?”
其雨狐疑的叫道。
原来他说的有事就是这个?这小子现在能耐了,连准丈母娘都讨好上了。
旭恒听见其雨的声音,立时想探头去看,因太过高兴,一个没注意,稍稍伸直身体,“啪”的一声,被撞了头。
忍着被撞的眼冒金星的的疼痛没叫出声,用手捂着移到边缘,探出头来看着其雨傻笑:
“你回来啦。”
其雨看着他那傻样,刚才那一声她听着都觉得疼,这傻小子愣是没叫出声。
心疼的要死:
“嘛呢你?快下来。”
再看看旭恒那一脸的灰,没忍住,很不厚道的笑了:“快下来。”
旭恒摇摇头:“很快就好。”
说着又钻回去了。
其雨对着正在厨房打包的智玉芳不满的开炮:
“妈,您怎能让他爬那上面去呢,回头磕着碰着弄一身灰,请搬家公司不好吗。”
智玉芳听女儿这话,气的翻白眼,真是女大不中留,这还没嫁过去呢,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这将来要嫁过去还得了?
都说女儿是小棉袄,依她看,他们家这位小棉袄,是黑心棉做的,还是纯的。
智玉芳站起身,举起黑乎乎的脏手对着其雨的手臂就是一掌:“你这死孩子,请搬家公司不花钱啊,胳膊肘往外拐,竟数落起我来了。”
陈平仲上天台抽了支烟,才一进门听到母女俩的对话,呵!
难怪这俩能走到一起,半斤八两,全是胳膊肘往外拐,有异性没人性的货。
其雨一回来,总不能看着,也加入了打包大军。
智玉芳为了这个,买了50个黄白蓝大袋子,专门用来打包。
其雨挑挑拣拣,智玉芳前头刚放,她后头就扔。
智玉芳气的想揍她:
“罗其雨,你到底是来帮忙的还是气我?什么都扔扔扔,你当钱是大风刮来的。”
“妈,您得了,人旭恒把那边整的好好的,回头给您这些破铜烂铁再一堆,又给弄成杂物房,用不着的就扔,留着多占地儿。”
“还破铜烂铁,你就是在这些破铜烂铁里长大的,这都是有感情的,再说了,留着将来总有用。”
母女俩为此好一通吵,嘀嘀咕咕,喧喧闹闹的就没停下过。
旭恒把夹层的东西往下扔,平仲负责接。
不一会儿,客厅再次堆积如山,没处下脚。
智玉芳昨儿将楼下的煤房清了出来,又借了楼下邻居的杂物房,不少东西陆陆续续的往一楼搬。
如此一来,到搬家那天,叫个三轮车直接拉过去,省的当天忙活。
罗奶奶给陈平仲和旭恒都倒了水,让他俩歇会。
俩人喝了水,哪敢歇。
这其雨平时不觉,今儿才发现,还是女汉子。
和智玉芳吵是吵,力气可大着,搬搬抬抬没闲过。
陈平仲小声打趣旭恒:
“看不出来你媳妇还是个大力士,以后你就有福了,小心她动不动就将你推倒加壁咚。”
旭恒无语:
“你脑子里成天都想些甚?力气大和这个有关?我觉得你可以改名儿了,就叫黄色废料。”
说着杯子一放,没搭理他,干活去了。
陈平仲反应过来,气的突突。
对着旭恒的屁股做了个踢的假动作。
地上刚掉了水,有些滑,他这一踢,重心不稳,屁股落地,摔了人仰马翻,幸好四周堆满了杂物,也就屁股着了地,身子倒摔在了打包袋上,就算如此,还是疼的他哇哇大叫:
“阎旭恒,你个王八蛋。”
随着他摔倒以及伴随着这一声叫唤的声音,其他四人齐齐向这边看过来。
旭恒笑的捂住肚子。
其雨本就喜欢捉弄陈平仲,这会子更是笑的幸灾乐祸。
就连智玉芳和罗奶奶都笑了起来。
笑归笑,智玉芳和罗奶奶赶忙过去,扶他起来。
罗奶奶心疼道:
“疼吧,你这孩子。”
陈平仲假装自己眼泪八叉的委屈表情:
“很疼,奶奶,你这孙女婿是坏人,休了他。”
罗奶奶见这小子还撒起娇来了,更是喜欢:
“嗯,休了,可是,那样的话,奶奶就没孙女婿啦。”
陈平仲笑:
“这个简单,我替上呗,您看我多好,还能逗您笑。哪像他看着人摸狗样,一本正经的,实际上闷骚的很,一肚子坏水。”
旭恒在一旁听的嘿嘿直笑,这小子惯来如此,所谓损友说的就是他了,早就习以为常,因而懒得搭理。
其雨对着他翻个白眼,没眼看。
一家子手忙脚乱的总算把客厅清出一块地,个个累的腰酸背痛,特别是其雨,她真的好久没这么干活了。
***
董绫出国玩了一趟,刚回来。
但那日姚远跟她说的大八卦,她可没忘。
今儿得闲,回了趟娘家。
将包连同自己往沙发一扔:
对着厨房喊道:“阿姨,给我来杯鲜榨橙汁。”
阎耀静从楼上下来,见女儿坐没坐相,过来拍了她一掌:
“坐好了,改明儿去你姥爷家也这样,小心被骂。”
董绫不以为然:“姥爷才没心情管我呢,他最喜欢的又不是我。”
“那是你自己不带乖,有时间多学学阎玫。”
“妈,我最讨厌她了,还学她?算了吧,成天装的跟什么似的,不也是给我二舅妈打工的。”
“有本事你也去呀,ts那么大,你要能做到她那个位置,你也能鼻孔朝天。”
“妈,您饶了我吧,我又不缺钱花,何苦去受那个罪。”
“那你就给我老实点,少在外面搞三搞四。”
“我搞什么了我?我一回来,您就唠唠叨叨,也不嫌烦。算了,不说这个了,跟你说个大八卦。”
阎耀静虽说兴致不大,但仍问道:“什么八卦?别转移话题。”
董绫没管,一脸八卦兮兮,自顾自的说道:
“妈,你知道吗?就我三哥那女朋友,竟然是余亚齐心头的朱砂痣。哈哈哈,笑死我了。”
阎耀静听的云里雾里:
“什么朱砂痣?”
董绫得意道:
“不知道了吧,我也是听姚远说的,说是他姐夫…”
话没说完,被阎耀静打断,纠正她:
“也是你姐。”
董绫吐了吐舌头:
“妈,你说咱家也真够搞笑的哈,有时候我都不知道叫姚远他姑,是该叫姑还是叫小舅妈。”
“在外面叫小舅妈,回你姥爷家就叫姑。”
阎耀静嘱咐了一句,又道:“听说你小舅正在和于倩谈离婚。”
“有用吗?要离早离了。”董绫不以为然。
“这次可不同了,阎杰眼看着大学要毕业,还顶着私生子的身份,在圈子里如何立足?姚美娟肯定不甘心。
这不,为了上位,拼着高龄又怀了上了,还是试管做的双胞胎。都走到了这一步,你小舅总要给她争取个正经名分,现在阎惠姐弟俩之所以进不去阎家大门,还不是你二哥拦着。
但今时不同往日,肚子里又多了俩,听说俩个都是男孩,你二哥这回想拦也拦不住,姚美娟进阎家大门,看来是指日可待,板上钉钉了。
再说了,你小舅这些年,外面也不止姚美娟一个女人,可你看过哪个有本事怀上过?这就是姚美娟在你小舅心里的特别之处。”
阎耀静说完,突然想起董绫之前说的什么朱砂痣,转回话题,问道:
“你方才说什么朱砂痣?余亚齐怎么会认识你三哥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