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清打量一下两人,道:“刚才慧仁师弟说了,两位施主是朝廷命官,来这里捉拿妖人,贫僧也是大唐人,自当支持两位!”江一尘大喜。没料到慧清如此明白事理,道:“大师深明大义,在下感激不尽!”慧清摆摆手,道:“深明大义算不上,贫僧当时容留妖人,也是为了寺内众僧的安危考虑,现在既然朝廷大军到来,百姓必将重见天日,贫僧一定全力协助上差!”
胡婉心问道:“大师此来,可曾惊动妖人?”慧清道:“地道深处地下两丈,这里大声说话都不会传到洞里,加上这时候他们都在睡觉,只等子夜前再出来,不会有任何觉察。”胡婉心道:“大师可有办法把他们引出来?”慧清一怔,道:“那个阿史那其明一到这里就说了,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下去,否则会杀了满寺僧人!”
江一尘道:“现在是我们在抓他们,大师还担心什么?”慧清看看慧仁,又看看江一尘,小心的道:“这位官爷,对手有8个人,一个是巫师,7个是妖怪,你可有把握一举拿下他们?”江一尘道:“当然有把握,不然我也不会来这里了!”
慧清有点摸不透江一尘的来历了,满心疑惑,又道:“妖怪有邪术,你准备怎么对付?”江一尘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有邪术,我有道术,何惧之有?”慧清心中一动,道:“官爷可不简单,还懂道术,莫非是道门弟子?”江一尘不小心说漏了嘴,只能实话实说了,道:“贫道既是朝廷命官,也是青城浮云观的弟子!”
朝廷上层崇尚道教,既有道士做官,也有高官以做道士为荣,慧清自然知道,也不觉奇怪,又问道:“江道长师承哪位真人?”江一尘答道:“家师名讳上罗下公远!”罗公远名闻天下,慧清早有耳闻,当下合十为礼,道:“原来是罗真人徒弟,贫僧失敬了!”江一尘稽首还礼,道:“福生无量天尊,请大师带贫道前去捉拿这些妖人!”
慧清见江一尘是罗公远弟子,信心大增,道:“请江道长跟贫道过来!”领着江一尘和胡婉心来到方丈室。
方丈室不大,铺满了青石板,只有一张床,一个桌子,慧清指着床下,道:“地道入口就在这里!”
江一尘见床下一块青石板有移动过的痕迹,知道下面就是入口,道:“先把床移到边上!”和慧清一起动手,挪开床铺,搬开石板,里面一阵气息涌出。
除了霉味,江一尘闻到了浓重的动物身上的味道,不禁皱了一下眉头。
慧清道:“妖人就在下面,如何把他们叫上来?”胡婉心道:“这样吧,慧清大师,你在这里大声喊话,就说有官军上山搜捕,马上要到寺里了,让他们出来去山上躲一躲,一尘就在洞口守着,露头一个制服一个!”
慧清依言趴在洞口,大声喊道:“诸位师傅,有官军上山了,赶快出来,去山上躲一下!”连喊几声,不一会,地下传来一阵动静,慢慢靠近地面。
江一尘一摆手,示意胡婉心和慧清退到一边,自己躲在洞口边上。少顷,一个小脑蛋从下面探出,江一尘一眼看出是个黄鼠狼,出手如电,抓住丁瓜皮,一把提上来,顺手点了穴道,摔在一边。胡婉心悄声问道:“点了哑穴?”江一尘怕惊动余人,不敢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眼睛盯着洞口,等着第二个妖怪冒头。
很快,第二个又出现了,还是个黄鼠狼,江一尘依样葫芦,抓住头皮拉出来,不料匆忙中没有点中哑穴,一指戳在背上,黄鼠狼吃痛,发出一声惨叫。
江一尘暗呼:“糟糕!”反手一掌打晕了这头黄鼠狼,再弯腰倾听时,地道中已经没有了动静,显然下面的诸人发现了异常,不再上来了。江一尘低声问胡婉心:“怎么办?”胡婉心道:“就说要放火,把他们逼上来!”江一尘喜道:“此计可行!”心想扔点柴火下去,烧不死你也熏死了你,看你还能呆的住不上来?冲着洞口大喊:“下面的人听好了,赶快上来,不上来的话要放火了!”充沛的中气推送下,声音传的远远的,地道里面听的一清二楚。
马上,洞里又有了动静,洞口一阵白光闪过,原来下面的人用弯刀护住头顶,以此突破江一尘的封锁,再钻出洞口。
江一尘碧心剑出鞘,对方弯刀断成两截,乘着对方一愣神的功夫,抓住了其脉门,用力拉了上来,原来是一头刺猬精,出指往他背上点去。
手指刚触及刺猬精背上,就觉得一阵刺痛,忙乱中收回手指,原来刺猬精修为不到,只脱去了头部和四肢的刺,胸背的刺还保留着,倒不失为一件防身利器。就这么一耽搁,洞口又有两只刺猬钻出,挥动弯刀向江一尘冲来,。
江一尘见无法再偷袭了,一掌击出,打晕了手中的刺猬,碧心剑挺出,和两只刺猬都在一起。
借着偷袭,制服了两头黄鼠狼和一头刺猬,但是余下的都钻出了地道,最后出来的是一位中年人,正是巫师阿史那其明。
江一尘见室内空间狭小,施展不开,使个眼色,让胡婉心和慧清退出,自己边打边退,来到了院子中。
阿史那其明朝慧清怒视一眼,喝道:“好你个秃驴,胆敢带人暗算吾等!等我回去奏明燕皇,砍下尔等秃瓢!”慧清躲在江一尘身后,避开阿史那其明的目光,心中害怕,不敢回应。
江一尘喝道:“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阿史那其明冲着江一尘斜眼打量,道:“你是何人?”江一尘道:“道爷是大唐北庭行营节度使李嗣业麾下,闻知尔等行使妖法,特来捉拿,速速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