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想了一下说:“有,不过很少,顶多占10%吧!不少南方客商都过来了,但任国富怕得罪北方的客商,所以不敢多卖。毕竟我们是北方企业,地域保护、维持好关系,还是很有必要的!”
我笑着点点头说:“那行!你回头让任国富,把厂里10%的药品,给我发过来,这个没问题吧?”
听我这样说,杜鹃立刻惊讶道:“啊?王炎,你也要做二道贩子啊?”
“对啊,二道贩子多赚钱啊?怎么样?药品的事有难度吗?”我笑着说。
“放心吧,药方毕竟是你的,而且你还把股权给兑回来了!现在任国富,那是特别欣赏你啊!再一个,现在这些药,都是在我厂里生产的,别说10%,就是20%,我也敢给你发!再怎么说我也是经理,这点权利还是有的。”杜鹃说着,还蛮得意的。
我点点头,就说那行,你先给我寄个小样过来,回头我把地址发给你。
临挂电话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个事儿,又说:“对了杜鹃,大头…大头现在跟我在一起;你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
听到这话,杜鹃沉默了;如果不是手机上的通话时间还在走着,我以为杜鹃都挂电话了。
我坐在椅子上,默默地等待着杜鹃的回答;他们那么相爱,我想她一定特别想跟大头说话吧?
可最后,杜鹃一笑说:“小炎,跟他说,把我忘了吧……”
“嘟嘟嘟嘟……”电话断了,我的心也凉凉的;杜鹃,她到底怎么了?
闭上眼,我脑袋阵阵发疼;大头和杜鹃,我和江姐,曾经都那么相爱;可是这世界怎么了?现实,又怎么了?
你们的男人,成长了,成熟了,也有些本事了;可是那些所爱的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在办公室里坐了一天,半下午的时候,我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她给我发的短信。
半年了,她从来都没联系过我,这是她第一次,第一次给我发了条消息。
抓着手机,我手都跟着发抖;那个时候,只要一想到她,我心里便被怒火填的满满的。
可我还是贱,贱到看见那条消息以后,兴奋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打开短信,她说:忙吗?出来见个面吧?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咬着牙,我心都纠成了一团;她为什么还要联系我?为什么?我愤愤地按着手机说:没空、没空!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我是你的狗吗?你想见就见,不想见就一脚踢开!你以为你是谁?
短信发过去之后,我闭着眼,鼻子里酸酸的;说实话,我挺想见她的,我他妈怎么这么贱,这么贱啊?
“好吧,既然没空,那就算了。”她很绝情地给我说了这话,看着屏幕上的字,我都难受死了!你这个女人,你就不能服一下软吗?哪怕你跟我说一声对不起,我心里都会特别高兴!可是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捏着手机,我竟然特没骨气地又给她发信息说:把地址发过来!没有地址,我去哪儿找你?去你家床上吗?
不一会儿,地址就发过来了;但是只有地址,其它的什么都没说。
这个女人,她可真绝情;她就不能多打一个字吗?你是否知道,你说的每一个字,都时刻牵动着我的心啊?
拿着手机,我直接就出了公司;在出租车上,我心里都乱成麻了;因为我不知道她为何要找我,见了面又该说什么。
对着出租车的后视镜,我不停地整理着身上的西装,又把有些凌乱的头发,仔仔细细地梳理好。我他妈这是去相亲吗?我为什么还要捯饬自己?
帅与不帅,好看不好看的,她都不会再要我了!而且我也不会要她,那个贱女人,我王炎发誓,她就是跪地上求我,我也不会要她!当然,这一天,可能永远都不会发生。
半小时后,出租车停在了一家咖啡馆门口;下了车之后,我忙不迭地对着车玻璃,又仔细整理了一下发型。
“自恋狂!”出租车司机,白了我一眼,一脚油门就开跑了。我摇头一笑,感觉自己确实够傻逼的。
转过身,我朝前走了两步,就看到了大大的落地玻璃后面,她那熟悉的身影。那天她穿着白色的针织衫,扎着干练的马尾辫,双手捧着咖啡,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
时隔半年,她还是那么美,犹如芳香的百合花,让人欢喜,却又不得触碰。
微微闭眼,我长舒了一口气,迈着步子就朝里面走。
进去以后,她远远地就看到了我;当时她的神情有些慌张,赶紧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我走过去,她立刻招手说:“服务员,再来杯拿铁!”
“不用了!”我猛地皱眉说,“咱们俩之间,还有喝咖啡的情调吗?有话快说!”我坐下来,把头别到一边;尽量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好让她知道,我根本就不在乎她,她在我心里,什么都不是!
“那个……”她微微低头,白皙的双手交叉在一起说,“小甘来还好吗?孩子那么小,营养一定要跟上,多给补补钙,奶粉要喝好的……”
我猛地一拍桌子说:“跟你有关系吗?那是我儿子,我和小优的孩子!江韵我告诉你,我当初就是瞎了眼,费劲心机地去帮你!我……”抿着嘴,我压抑着眼里的泪说,“早知道,我就应该帮小优,至少她是爱我的,她永远都不会抛下我!”
听我这样说,她双手紧紧攥着咖啡杯,长长的睫毛上,挂着两颗晶莹的泪珠;“小炎,对不起……”
我说:“如果你见我,只是为了道歉,那好!我接受,我他妈还有什么接受不了的?也就那样了,你也从不会在乎我的感受。如果没别的事,就这样吧!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谁也不认识谁!”
“你!”她咬着嘴唇,猛地抬起头,那大大的眼睛里,似乎充满了委屈;我以为她要说什么,哪怕跟我解释一句也行;可她却冷冷一笑说,“好,如你所愿!但我请你,离开广州,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