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们不敢明目张胆的检查苏木,只得不动声色的仔细扫视了一下他,见他似乎并无异样,才依言将柳司楠打晕扛了起来。
之前那看见方云,追出去的弟子片刻后也一个人回来了,挠了挠头道:“我没追上,突然就追丢了。”
苏木对方云隐匿气息的本领已经有所领会。
况且纵使此时身边还有其他弟子给他壮胆,但他依然不知他们是否是那人的对手,因此也没有继续找下去的打算了,只觉还是先回宗门最为稳妥。
苏木便和蔼的笑了笑:“没追到就没追到吧,真是辛苦师侄了。”
他们此行连个毛都没抓到,单带个石棺回去肯定是没用的。
而且虽然苏木并不会单纯的被某个人的威胁吓到,但方云却能直接说出他的名字似乎还对他有些了解,就让苏木有一些畏惧了。
他也不太敢冒险去动对方的东西,太不值当,便将黑石棺丢在了原地。
待到回到浩渊宗之后,虽然苏木并没有真正的抓到方云,但脸上的伤口却不是作伪的。
他还是以祁岩私通外敌为由头,将祁岩给关了起来,只是一时没有什么法子能定了祁岩的罪,好要了祁岩的命。
另一边,柳长风也已经被自己座下的弟子叫来了。
只是虽然祁岩一看见苏木不怀好意的过来的时候,就叫那弟子去通知柳长风了,但当时那弟子却不大清楚柳长风具体去了哪里,找了许久之后才找到。
而柳长风又是受掌门邀约,那弟子只得在外面又等了些时间才真正的见到他。
等到柳长风真正回来找到苏木的时候,苏木已经在极快的时间内,私下里把祁岩交给执法长老关起来了。
他看着苏木,平日里本就有些不苟言笑的面孔绷的更紧了,周身仿佛散发着如有实质的低气压。
但现在是在浩渊宗内,他这番样子根本吓不到苏木。
苏木见柳长风来了,便侧过头,看着对方无辜的笑了笑,问:“柳师弟前来,所谓何事?”
柳长风木着脸问:“不知苏师兄是为何趁着我不在,关押了我座下的弟子。”
“趁着师弟不在?这话说的未免有些难听了。”苏木因着手杖被方云一剑斩成了两段,转不了了,只得下意识的转了转茶盏,“只是柳师弟的侄女,恰好在那时候找到了我,与我揭发了祁师侄的一些不端行为罢了。”
“你知道的,我历来与祁师弟走得近,关系不错,但我也不能因此藏私,使他误入歧途。你看我说的对不对啊,柳师弟?”
方才他过来之前,先去看过了柳司楠。
柳司楠已经醒了,虽未说她私下里和苏木说了祁岩什么坏话,但是却一直在说苏木是蛇妖。
白浩是被蛇妖咬死的,祁岩说他最后的遗言是小心苏木,现在柳司楠又开始说苏木是蛇妖,简直不能让柳长风更膈应了。
他心里知道,十有八九就是这位苏师兄修炼了什么上不来台面的害人功法,但是掌门人却毫无反应,只是任由他继续在外面四处云游了。
这会又直接把祁岩给抓走了,现在这副作态,快把他气坏了。
柳长风满脸阴沉:“祁岩是我座下的弟子,若是他的行为不端,我自然会教导他。若是我不在,苏师兄想教导他一下也无妨,如今既然我已经回来了,苏师兄总该把他还回来了吧。”
“那可不行。”苏木笑道,“若只是些小打小闹,师弟想私下教导都没关系。但是如今祁师侄可是与一些门派之外,不干不净的人有了些交际,恐怕柳师弟就没办法管教好了。”
柳长风微微抿了抿唇:“苏师兄这是做什么?”
“秉公办事罢了。”苏木一挑眉,“如今我已经把他送去给执法长老了,我也不好再去要回来。柳师弟找错人了,请回吧。”
苏木鬼扯得分外气人。
人本来就是他送进去了,他只需再说一句话便可以将人再提回来,可明显他是巴不得祁岩永远不要回来了。
柳长风加重了语气:“可我听说,苏师兄此次带执法弟子,并未抓到任何可疑人物,没有半点证据,甚至根本没有弟子看见苏师兄所指之人。苏师兄为什么说祁岩私通外敌?空口白牙么?”
“苏师兄就如此和我过不去?”
“怎么说是我与柳师弟过不去呢?事实如此罢了。你真可悲啊……柳师弟。”苏木也重重的将茶盏放回了桌上,抬眼看向柳长风,一改往日柔和软糯的样子,勾唇露出了一个冷笑,露出了另一种嘴脸,“总共也没几个徒弟,能成材上得了台面的更是少的可怜。如今却有两人先后走上歧路,竟栽到了同一个沟里,不知柳师弟该作何感想?”
“苏师兄这是何意?”柳长风回敬道,“无论是白浩还是祁岩,似乎都没有任何证据足矣说明他们有任何对门派不利的举动,白浩之前也说了那是他捡来的,将他逐出座下只是我的个人意愿。祁岩更是什么都未曾做,居然全凭苏师兄一张嘴就被抓走了。”
“反而是苏师兄,为什么总是这么喜欢管别人家的杂事呢?是太闲,还是居心叵测的另有什么私欲?这浩渊宗何时已经变成苏师兄的浩渊宗了么?”
“你的个人意愿?你这话不如去和白师侄说吧。你当时怎么不亲口和白师侄说说呢?”苏木眼中不怀好意,“柳师弟不如猜猜看?白师侄临死前,究竟在想些什么呢?我师尊为什么信别人不信我?”
这无疑戳中了柳长风的痛脚,他的脸色一下就变得更加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