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劫狱你怎么出来?”魏麟道。
他手里正抓着天牢的狱长,刀尖闪着光,就抵在狱长的脖子上。狱长瑟瑟发抖,一直念叨着:“魏统领饶命啊,魏统领饶命啊……”
“别吓唬人了。”江也说着,很猥琐地在自己胸口半敞着的衣襟里掏了掏,掏出那个藕色的香囊来。从香囊里,江也拿出皇帝随时佩戴的玉佩,给那狱长看了看道:“这是先皇亲赐的玉佩,劳您放我出去。”
“……这我也不敢不放啊。”狱长哭丧着脸,又看看颈间的刀,想点头又不敢点头,生怕自己不小心就抹了脖子。
“赶紧开啊。”魏麟收了刀,将人往牢门上一推,“里边这人拿着的可是先皇的玉佩,你还不懂这意思?”
狱长吓得魂都快没了,双手在腰间一阵摸索,半晌才把那串钥匙取下来。好不容易他找到了正确的钥匙,拿起牢门上的锁,却怎么也插不进去。
魏麟以为两三下就开了,倒也没当回事,反而隔着栅栏跟江也说起来:“宫里头打起来了。”
“我猜到了,不然你也不会来接我出去。”江也道。
“我本来不打算来的,看他们吵得热火朝天,我又没什么好说的……”魏麟说着,贱兮兮地笑起来,“还不如来看看我如花似玉的夫人。”
“你最近是吃错了什么药?这么喜欢玩夫人相公的游戏?”江也说着,眼睛一瞟牢门,不耐烦地问道:“你行不行啊?还没打开呢?”
“就是,你会不会插啊?”魏麟跟着问,他说完这句便直接上前,从狱长手里夺走了钥匙串,三下五除二便把牢门打开了。魏麟随手将钥匙朝着狱长一扔,狱长慌慌张张去接的功夫,魏麟已经拉着江也从牢里大摇大摆地走出来,还轻飘飘地留下一句:“我是奉先皇遗命来接他的,天牢里其他犯人你可要看管好了,尤其是前几天送来那个。”
“是……是!”
出了天牢,许久不见日光的江也,霎时被光线照得睁不开眼,他便抬手遮了遮眼。
魏麟还在他耳边聒噪着:“你可想好了?”
“什么?”
兴许是视觉受了损伤,江也一时有些恍惚,竟没有听明白魏麟的意思,也没注意到魏麟身边一队禁卫正在等着他。
“我是说,你若不去,便是他们争个你死我活,跟我们没有关系。”魏麟轻声说道,“你若是去,就等于是……”
“我知道。”好不容易适应了光线,江也放下手,睁开眼道,“我已经想好了。”
眼前日光下,魏麟就在他的面前,他身后是一匹俊俏地黑马。只见魏麟动作利索地上去,然后朝他伸出手道:“上来。”
江也犹豫片刻后,伸手搭上他温热的掌心,魏麟一发力,便带着江也上了马,坐在他身前。转而,魏麟双手牵着缰绳,反倒像是把江也圈在怀中般,带着些暧昧的意思。
江也早已没了那种二人稍稍亲昵些就会翻涌不止的悸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妙的安稳感。好似即便下一刻他们就要双双赴死,也同样无所畏惧。
魏麟手臂一震,随即缰绳便轻轻抽在马儿身上,载着二人跑起来。
马朝着宫门跑去,一路上,江也却看到了自己从未曾想过的情景——他们策马路过的街市,空无一人,以往的喧嚣烟火气彻底不见了踪影,尽显萧条。明明没有战乱,没有外族入侵,何至于此?紧接着,四面八方传过来的马蹄之声,就给了江也答案。
他在魏麟怀中探了探头,虽然看得并不真切,但仍可以得出结论:有重兵入城了。从这声音覆盖范围之广,可以知道,并非一家的兵力;再联想宫里头现下的情景,恐怕是三方势力,唯恐谁家来晚,齐齐入了城。那么接下来,他们就应该要涌进皇宫,以鲜血完成他们主子的江山大业。
“是三路人马进城了么?”江也问道。
“是啊。”魏麟下意识问道,“现在掉头还来得及。”
“正因如此,我更要进去。”
“为了七爷?!”
“为了天下太平!”江也说道。
这话平时在脑子里想想也就罢了,如此大声吼出来,江也当即又觉得十分羞耻,做好了准备等待魏麟的嘲讽。
可是魏麟没说话,他只是拉着缰绳又唤了一声:“驾!”
……
“既然二皇子被贬为庶人,三皇子便是长子,自当继位。”原稚道。
岑黎江被人带了下去,眼下也不知道薛子钦要怎么处置他,或者说如何处置他都不要紧,要紧的是眼前到处沾满鲜血的大殿内,究竟谁才有资格坐上那个位子。
原稚跟岑黎近对视一眼,当即说出这句话。
没了岑黎江这个劲敌,这大殿上的三位皇子,无论怎么想,都是岑黎近最名正言顺。
众人手中出鞘的刀剑没有一人收回,却也没人出声质
疑原稚的话——眼下大殿之上,除了禁军,最多的就是薛子钦预先安插在宫中的人马,二皇子失势,现在谁也不可能打的过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