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说别管,你非要管,讨了块皮子,你心里舒坦啦?”果不其然,江也出了帐子就埋怨道。魏麟满脸愁容:“谁知道将军会这么说啊。”人还在江也的怀里,魏麟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向江也发问:“现在怎么办?”
两人说着,那人在江也的怀里微微挣扎了一下,沾满血的眉眼皱了皱,甚是痛苦的模样。
魏麟看着有些于心不忍,又问道:“真埋了啊……”
“抬回帐子里吧。”江也叹了口气,“捡都捡回来了。”
营帐内空无一人,青天白日的多半都各自在忙活别的事情,这倒也好,省的他两一番解释。江也将人放在魏麟平日睡的褥子上,看得魏麟一阵着急:“这血都沾上去了,老子怎么睡啊。”
“你还不去叫钟倚过来,在这儿老子老子的。”江也说着就是一脚又踹在魏麟小腿上,魏麟吃痛,在原地蹦跶了几下,指着江也老半天没说出话,最后还是把手放下,气冲冲地出去了。
没过半柱香的功夫,魏麟就拉着钟倚进来了。钟倚还未弄明白情况,被魏麟直接就给拽过来了,见着褥子上躺着的人,被吓的不轻:“这就剩一口气了啊……”江也听见钟倚所言,立刻询问道:“老中医,这还有救么?”“有救,我在这儿,剩副骨头都能给你救回来,不过……”“不过什么?”“不过,我为何要救?”他瞅着江也笑眯眯地问道。
江也自是懂这话里的意思,顺手扯过魏麟刚讨的赏递给钟倚:“入冬了,这皮子送给钟神医防防寒。”
“那是我的赏!”
“闭上你的嘴。”
钟倚毫不客气地接过皮子,那句神医叫得钟倚浑身舒坦,又瞅了瞅只会出气不会进气的那家伙。边塞的冬天真是极寒,有块皮子着实不错,况且眼前这两人吧,还挺熟,只当是付了这块皮子钱了。钟倚扯过那人的手便开始把脉。只见他一手把脉,一手在那人身上几处摸了摸,约是摸疼了,那人还有些知觉,钟倚按一下,他便眉头拧成一团,似乎比方才在薛子钦那儿更严重了,连哼也哼不出一声。
“啧,真的惨。”钟倚收了手,“折了三根肋骨,怕是从高处摔下来的。”
“这女娃娃是在真栖峰下捡来的。”魏麟答言道,钟倚啧啧称奇:“从那上头摔下来就断三根肋骨?命硬啊……还有,谁告诉你是个女娃娃了?”
“这兔崽子想女人想疯了。”江也插了句话,换来魏麟一个冷眼,不过压根不对江也造成任何影响,他紧盯着钟倚的动作,又问道:“能救活么?”
“让他躺着别动,我开个方子,你两去抓点药回来,每天熬了给他喝,估计三个月后能走动。”钟倚说道。
“三个月啊……那我睡哪儿。”魏麟真是欲哭无泪,三个月,现在这人占了他的褥子,刚讨的皮毛还没来得及给自己捂捂,就让江也当报酬送给钟倚了。可人又是自己要救回来的,魏麟心里那个悔啊。
“我就不多说了,你给钱吧。”江也毫不留情的又让魏麟雪上加霜。
“为什么又是我给钱?”
“因为我没有钱。”江也理直气壮。
魏麟半晌没说话,也没动。江也又补上一句:“要么拿你的私房钱出来,要么你把人埋了。”
“无耻!败类!恶毒!没有同情心!”
“那我再给你表演个残忍。”说着,江也抽出佩刀,朝魏麟晃了晃。
第84章
魏麟把私房钱又交出来了不少,原以为江也看在他出了钱的份上,能去跑个腿儿,却还是被江也一脚踹出了营帐,又往黔於市集上去了。
待他去药房抓了药回来时,江也已把那人脸上身上沾染的血迹给擦了干净,露出白净的小脸。
虽仍昏睡着,依然能看出来这人生得俊俏。
魏麟把药放在褥子旁,江也还在给他擦手上的血,魏麟看着睡着的那个便张口说道:“这模样生的,居然不是女子,令人发指。”
“你除了女的还知道个什么?”江也是被他这番纠结性别的言论听得烦躁,说话也愈发不客气起来。魏麟平时早被江也辱骂惯了,仍是嬉笑着接话:“还晓得你你现在像孩子他娘,特贤惠。”
“我看你是又欠收拾了?”江也刚巧擦完了血迹,那汗巾已被染成一片红,他顺势就扔给魏麟,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恰恰好扔在魏麟脸上。
魏麟刚把汗巾从脸上拿下来,满嘴的脏话还没来得及说,营帐的门帘被掀了起来,还同住一个帐子的贾大走进来:“哟,两位大哥青天白日在帐子里搞什么呢?”贾大话刚说完,定睛一看,魏麟的褥子上躺着个人,惊呼道:“江大哥这是……生了???”
江也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瞎说什么呢。”
“开个玩笑,这哪儿家的姑娘,你们给玩成这样了?”贾大说着,走上前仔细看了看,不怀好意地笑起来,先是朝魏麟瞅瞅,又看看江也,是什么意思,江也和魏麟心里也明了了。
魏麟顺手给他后脑勺拍了一掌,拍得他七荤八素的。
“老子是那种人么!”魏麟冲他吼道,后面半句话还没说完,江也出声提醒道:“魏麟?”
“说错了说错了,我是那种人么,这是个男的,捡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