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房堂,是蓉城乃至整个西南地区最大的古玩店,有着“百年文房,名冠西南”之美名。
此刻,虽已是午夜,但文房堂内,却依旧亮着灯,一曲《高山流水》的旋律,悠扬的在文房堂内响起,跟文房堂内陈列的各种古玩,倒是相得益彰。
一身中山装的朱文房,躺在一把黄花梨逍遥椅上,正静静地聆听着《高山流水》的旋律,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朱文房白天在锦里,不但跟曾巩真迹《局事帖》擦肩而过,输了200万,而且,还名誉扫地。
这对于朱文房来讲,可是一件十足的无法忍耐的事情。
当时的叶凡,若是肯跟自己交好,让自己搭上宿白这条线的话,那也就罢了。
可问题的关键在于,叶凡竟然敢不给他朱文房面子,这对于朱文房来讲,可就是一件十足的无法接受的事情了。
他不但要拿回自己的200万,得到曾巩的真迹《局事帖》,而且,还要让叶凡生不如死。
朱文房可不相信,叶凡真的将曾巩真迹《局事帖》交给宿白,再让宿白上交国家。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在朱文房看来,叶凡当时选择将《局事帖》交给宿白保管,要宿白上交国家,仅仅是因为宿白有专人保护,转移视线而已。
一旦确保《局事帖》安全了,叶凡肯定会想方设法,拿回《局事帖》。
亦或者,叶凡跟宿白,本身就是一伙的,他们两人联合,要将《局事帖》掉包,更或者是让《局事帖》失踪,简直轻而易举。
再说了,退一万步来讲,哪怕叶凡是真的让宿白将《局事帖》上交国家,在宿白真的上交之前,叶凡也是可以反悔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朱文房才直接派人,收拾叶凡。
只要叶凡落入了他的手中,到时候无论是那200万,还是《局事帖》,他朱文房还不是手到擒来?
“哼,一个毛都没长齐的黄毛小子,也妄想跟我朱文房斗,简直是不知天高,不晓地厚,嫌命太长。”
朱文房拿起身前茶几上一个紫砂杯,品了一口茶,这才冷哼一声,说道:“这么多年来,但凡是我朱文房看中的东西,就还没有得不到的。”
“是吗?”不过,朱文房话音刚落,一道充满了十足的戏谑的声音,就在朱文房耳畔响起。
“谁?”朱文房可是被吓了一跳,忍不住一下子站起身,沉声问道。
“朱老板这么健忘吗?你刚刚都还企图对我谋财害命,现在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叶凡缓缓从一扇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戏谑地问道。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朱文房在此时此刻见到叶凡,可是瞬间被吓得不惨,哆嗦着问道。
按照道理来讲,他派去的人,现在不但应该已经拿下叶凡了,而且,都应该回来了啊。
可谁会想到,事情的结果,竟然是眼前这般?
叶凡出现在这里,那么他派去的人呢?
“别乱想了,你的人都被我废了。”似乎看出了朱文房那复杂的心思,叶凡淡淡说道。
“你,你说什么?”叶凡的这个答案,可是将朱文房惊得惨,哆嗦着问道。
他派去的人,那可都是一群亡命之徒啊,身手实力,自然也并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可以比拟的。
可是现在呢?他的人竟然被叶凡废了,这怎么可能?
“我现在可没有闲工夫跟你在这儿废话,你我本身无冤无仇,哪怕是打赌,也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但是,你却企图对我谋财害命,说吧,这件事情该怎么了?”叶凡随手抓起茶几上的一个古玩,把玩了一下,问道。
“哼,怎么了?”
朱文房毕竟不是一般的随随便便什么人物,只短暂的慌乱之后,便迅速缓过神来,冷哼一声,说道。
“叶凡,你深更半夜,私闯我文房堂,企图盗走文房堂价值过亿的文物,被我逮个正着,你现在还问我怎么了?我倒是想问问你怎么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
“啪!”
“啪!”
“啪!”
面对朱文房的态度,叶凡不免一阵鼓掌,笑道:“不愧是朱老板啊,这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水平,可的确算得上是一流的,你遇到的若是其它什么人,这番话可能的确将人唬住,但遗憾的是,你遇到的是我叶凡啊,既然我给了你选择的机会,你不选的话,那就拿命来吧。”
叶凡将手中那个陶瓷古玩,直接一把捏的粉碎,冲着朱文房,一步踏出,在朱文房完全还没缓过神来时,一把抓住朱文房的衣襟,将朱文房整个人直接提了起来,重重地砸在货架上。
只听得“哐当”一声巨响中,伴随着“噼里啪啦”的一阵乱响,朱文房那肥胖的身躯,直接砸倒了货架,再跟货架上的诸多古玩一起,摔落在地!
古玩碎裂,朱文房浑身上下的骨骼,更是不知断裂多少。
而叶凡根本没有迟疑,一把抓起朱文常那把黄花梨逍遥椅,一步踏出,直接朝着朱文房的脑袋砸下。
“不要……”见此一幕的朱文房,可的确是被吓得不惨,根本来不及多想,慌乱地叫道。
因为,经过了刚才那一幕,朱文房可是已经深刻地意识到了,凭借叶凡的狠辣劲儿,他真有可能将自己杀了!
“嗖嗖嗖!”
在朱文房的哀求声中,巨大的逍遥椅,伴随着一阵破风声,直接朝着朱文房脑袋砸下,在距离朱文房的脑袋,只有零点零一公分时,瞬间停下。
早已经心乱如麻的朱文房,见到椅子终究是没有砸下,才算是发自内心地松了一口气。
只是,较之于此前,现在朱文房整个人的身躯,可都颤抖得格外厉害……
“叶先生,此前的事情,都是我不对,还求你大人有大量,能够勉为其难,饶我一命,只要你不杀我,无论你提出什么样的条件,只要我朱文房能办到,我是绝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迟疑的。”
朱文房根本来不及多想,连忙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