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金氏握住她的手,回了她一个安心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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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两个多月,当花吟过了金国地界,紧赶慢赶到达金国关押重犯要犯的极北苦寒之地雪域高原时,已经快到八月中秋了。她这一路走来,起先还准备继续扮男人的,但也不知是因为她被南宫瑾幽禁的那几个月没有裹胸还是伙食太好亦或者年龄到了,胸部竟有欣欣向荣之势,胸这物件吧,没有的时候呢,裹着也就裹着了,但真正长起来了,你再使劲勒紧,就会觉得胸口闷的难受。花吟寻思着现在她孤身在外,却是没有非要扮男人的必要,索性以女装示人,只不过是一个丑女人,一个脸上长满黑斑,眼斜口歪,其丑无比的女人,到底丑到何种程度呢?举俩个例子,一个是她易容没几天遇到了抢匪,抢匪刀都举起来了,后来一看那脸,恶心的愣是没砍下来,口内骂着,“杀你都脏了我的刀!”还有一回,大半夜的,一地痞,大抵是长夜漫漫那啥蠢蠢欲动了,就想搞个女人来一回,花吟不幸被他拖到了巷子里,那地痞都将她按在地上了,那何那晚的月亮尤其的大,地痞一不小心就瞅到了那脸,当即就萎了,后来不死心,本想蒙住脸干一场也罢了,奈何那张脸记忆太深刻,他提了裤子,做又做不下去,不做又浑身难受,最后两难之下,恰巧有个老妪开了后门,那本就是青楼的后巷,老妪年轻的时候是楼里的姑娘,现在老了就干着看门守院的活计,那地痞最后花了五文钱和老妪弄了一回总算是泄了火了。花吟爬起身,撇撇嘴,暗道:看来这饥不择食果然还是骗人的。
☆、第178章 恩情
却说花吟,凭着一张惨绝人寰的脸虽则孤身一人长途跋涉,却比个大老爷们还安全,又兼有医术傍身,还能混些诊经贴补路上吃穿用度,一路行来倒也不怎么艰难。
大概在七月下旬,她正行至银炉山下,正疲累交加,腹饥难忍之际,隐隐听到阵阵哭声,她心下好奇,翻过一片密林,就见山道上停着十来辆马车,高头大马,仆妇环绕,又有金钢铁甲的护卫,想来不是巨富也是达官贵人,花吟本不愿招惹,突听的一男人撕心裂肺的一声长嘶,花吟吓了一大跳,就这么从不高的山坡上滚了下来。
她这一番响动,立时惊着了护卫,瞬间几柄闪着寒光的铁戟就直直的对准了她的脖子,花吟吓的不轻,动也不敢动,那些护卫也是一愣。
这时有个老头儿拢着袖子跑来问情况,与其中一护卫言语了几句,老伯用袖子擦了擦泪,说:“放了吧,放了吧,夫人不行了,爷正伤心欲绝,唉……”
其中一人抬脚朝花吟后背踢了一脚,压低声音吼道:“滚!”
花吟连连点头,作势要走,但前头山路仿似也没个尽头让她不禁有些发愁,自己已经一日夜没有进食了,脚也磨出了血泡,山路绵延也看不到人家,再这般下去,只怕不做了野兽的腹中餐,自己也要或饿或累死了。当下不及多想,回头冲那面相挺善的老头儿乞讨道:“老人家,求求您好心肠,给我点吃的吧,我已经饿了几天了。”
她一开口立刻有护卫不耐烦的上前推了她一把,她“呀”的一声摔倒在地。
老头仿似非常怕人发出响动,赶紧说:“别吵,别吵。”话音刚落,就有一婆子上前问道:“怎么回事?”老头儿就将缘由给说了,老婆子也没看花吟一眼,挥挥手,“就给她点吃的吧。”
不一会老头儿拿了些干馒头送了过来,花吟连连道谢,也没急着走,就地吃的狼吞虎咽。老头就看着她吃,也蹲在她身边。花吟少不得问缘故,老头儿就哀声叹气的说主人家的爱妾产子,折腾了一夜生不出来,刚刚断气了。主子伤心的不行,估计一时半会也走不了了。
“刚断气?”花吟心里咯噔了下,说:“或许孩子还有的救?”
老头儿吃了一惊。
花吟拱拱手,说:“小妇人在家曾学过几年歧黄之术,对妇人产子颇有些研究。”
老头儿怔愣过后,竟也顾不得多问,匆匆跑开,又去喊了方才那个婆子,大有些病急乱投医的架势。
不一刻花吟就被叫了去,掀开中间最大最豪华的马车,里头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一名三十出头的男子正抱着一名双目紧闭的女子,面上都是泪,见了花吟也没什么反应。
那女子身下都是血,肚子硕大无比,面上惨白的毫无血色,嘴唇都被咬裂开了。
花吟也没管那失魂落魄的男子,上前探了探女子腕上的脉及颈部的动脉,继而从怀中取出她一直随身携带的金银针,几下功夫扎入女子九处大穴,快的人甚至来不及叫停。
那男子见到爱妾身上被扎了这般多的银针,才反应过来,一脸的震惊,就快要转变成狂怒时,只觉怀中人极轻的“嘤咛”了声,男子一抖,女子的眉头又皱了皱,缓缓睁了眼。
这下不止是男子了,就是站在外头的婆子也吓傻了,禁不住大喊,“活,活过来了!活过来了!”
花吟却不给他们惊叹的时间,赶紧道:“你快给我下去!还有你们给我烧开水,将方才你们接生的器械都给我拿来!”
那男子几乎是被花吟连推带拽给赶出马车的,之前因为妇人生产,他们已经在四周搭了简易的炉灶生火烧水。
这次非常的快,也就两盏茶的功夫,突听得一声婴啼,瞬间所有人都沸腾了,那男子还当自己听错了,又愣了下,这才一头钻进了马车,才进去,就被满手是血的花吟给推了出来,孩子被抱了出来,但现在她遇到了更棘手的问题,妇人的咽喉有痰,她已经脱力,完全咳不出。
一直到了天将暗,产妇的病情才总算是稳定了下来,花吟下车,山风一吹,发觉身上冷的惊人,这才察觉身上已然湿透,有人碰了碰她,递给她一袋酒,她仰头喝了一口,烈酒入喉,呛得她干咳出声。
“哎哟,辣死我了,辣死我了。”花吟吐着舌头不停的扇风。
男子奇怪的看她,这声音仿若山间清泉,轻灵入耳,但这容貌就……
他是陈国的王爷,一个喜爱走南闯北四处游历的闲散王爷,若论见识,自然是有的,他不禁眯眼瞧向她耳际与脸颊的交接处,那处很平滑,看不出贴上人皮面具的痕迹。
花吟察觉到他的不正常,让开一步,面上却一脸戒备,“这位爷,您这般看着我,我会误以为你喜欢上我了。”方才被酒辣的竟然忘记隐藏原本的声音了。
怀疑是一回事,但对着这张脸说喜欢,陈国王爷表示,他还是忍不住想吐。
“你这是准备去哪?”陈王爷决定单刀直入,“你救了我的爱妾,我无以为报,若是需要,有要求你尽管提。”
花吟也不客气,“我想去金国的极北之地雪域高原,若是爷肯送我一程,小妇人感激不尽。”
“雪域高原?”陈王爷抿唇默念了一遍,笑看她一眼,“让我来猜猜,你是为了那烈焰花蕊去的?”
花吟一愣,倒也不奇怪,是啊,那种地方,除了被硬押解过去的重犯,还有谁会过去呢?
陈王爷说,“你医术惊人,若是你奔着富贵去的,不若从今后跟了我,我们那正需要你这样的医学奇才。”
花吟怔了怔,倒是始料不及,笑,“爷可真是个爽快性子,不过小妇人去采那烈焰花蕊可不是要卖钱的,小妇人只为治好一位至交的寒疾。”
“值得你冒这么大风险的,恐怕不仅仅是至交这般简单吧?”这位王爷风花雪月惯了,满脑子也都是些绮丽遐思。
花吟扁扁嘴,“嗯,冤家。”
因为产妇体虚,花吟又随身伺候了她五日,待这妇人能颤巍巍的下地了,这才起身告辞,产妇对她感激的不行,只差磕头感激救命之恩了。
陈王爷送了她一辆马车,派了四名男女护卫护送她,又亲自送了她十里地,花吟这几日与他相谈甚欢,陈王爷是个豪爽之人,对自己的身份也没隐瞒,在问及花吟的身份之时,见她并不愿多说也就见好就收,没有刨根问题。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陈王爷与她抱拳告辞,花吟也依男人礼,陈王爷一愣,继而笑的不行,打马挨近几分,突然一低头,小声道:“段某期待下次与姑娘再见时,姑娘能以真面目示人,再秉烛夜谈,把酒言欢。”言毕朝她耳际吹了一口热气。
花吟倒也不在乎他的调戏,多日相处,她知道这位陈国王爷是位有名的多情王爷,开起玩笑来也没个分寸,不过人倒是仗义,博闻强识,风流倜傥,人也长的丰神俊秀,虽然年过三十,却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魅力,若是一般小姑娘还真没有几个抵挡得了的。
她笑了笑,“我救了你的爱妾,你派人护送我上雪域高原,咱们也算是人情两清了,至于往后,还是没必要再见了。”
“那怎么行,段某派人送姑娘一程只是尽朋友之谊,你救我妻儿,那可是两条人命,我妻儿的人命可没有这般不值钱。”他表情夸张,“你的恩情我记下了,段某迟早会还你这份恩情的。”
花吟笑笑,不再和他拉拉杂杂个没玩没了,从护卫手中拿过马鞭,扬手一鞭子打过,马儿扬蹄飞奔而去,扬起灰尘。
陈王爷赶紧避开,却听远远有道清脆的女声响起,“陈王爷,咱们后会有期啦!”
他笑笑,当然后会有期,他从小就是个好奇宝宝,不揭开她的那张人皮面具看清底下那张脸,他就像百爪挠心一般,惦念着呢。
其实,此刻的花吟又怎会料到,今日她救了他妻儿一命,本以为后会无期,又怎会料到数年后,他也救了她孩儿一命,只是毕竟有心无力,他却无力将她从牢狱中救出逃出生天。
且说花吟在护卫的帮助下,这一路上才叫轻松快活的到达了极北苦寒之地。
到了目的地,花吟也不便再留那几人帮忙,毕竟她可不是来这游山玩水的,而是寻找那只有传说中才存在的烈焰红蕊。
好吧,师父吃过这花,好歹于她来说不是民间传说了。
但雪域高原地势凶险,终年冰雪冰寒刺骨,她来此处寻死,可没权力让旁人陪自己一同送死。
烈焰红蕊,色泽妖娆,状若烈焰。若能采得,以此花喂药,并以积年寒雪送服,可延年续命,包治百病,从今后不畏严寒酷暑,更有驻颜美容、清神明目等奇效。
而这花据说就生在悬河尽头。悬河,虽浩瀚无垠,但河内并无一只活物,更有“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的说法。
花吟来的不巧,尚在八月份,悬河尚未结冰,她不能踏冰而寻,就只能绕着悬河外围走。
☆、第179章 贤相
极北雪域高原,终年积雪,彻骨冰寒,四顾茫茫,若要寻一朵烈焰花蕊简直如同大海捞针。
说到底,她来这并没有什么周密的计划,如果真要说比旁人多一点线索的话,那就是师父以前脑子清楚的时候曾断断续续与她说过,他二徒弟幽冥子前些年为了寻此花就住在此地的某一处,按照师父的说话,这位二师兄性子怪癖与常人不同,尤其一点就是洁癖严重,喜欢漂亮的干净的色泽纯净的东西,而且他不喜被人打扰,住的也是旁人不能轻易到达的地方,且每隔十五年换一个住处。
花吟掐指一算,当年她救下师父的时候,她还十岁不到,据师父说当时幽冥子已然在这处苦寒之地待了五六年了,后来费尽辛苦才堪堪采了一朵烈焰花蕊,而师父也是在食用此花一年后,才控制不住毒发的,如今算来即使满打满算也没到十三年,那除非幽冥子转性,他应该还在这雪域高原。还有就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二师兄好歹是师父赞过的,天赋异禀制药奇才,指不定,他已经解了这花的毒性,将此花完全的炼成药,到时候她再厚些脸皮,搬出师父,乃至掌门的身份,或以南宫瑾能许给他的东西尽数许他,总之幽冥子要什么,她就想法子弄给他,就不怕他不就范,只要能治好南宫瑾那一身磨人的怪病,她愿倾尽一切。
她信,只要给了南宫瑾正常人的一切,他终究会变成一个正常人,有怜悯心,有慈悲之心,而不是一个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旁人痛苦之上的怪物。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想算不算天真幼稚,若是上一世她一定会嗤之以鼻,心头冷笑着暗骂愚蠢,但是为何又要想那么多呢?因为任何一个决定,在结果没有出来之前,你永远不知道对与错。上一世她倒是机关算尽,步步为营,且不说结果,就是那一路走来,若不是心内的不甘坚持着,她只怕早就心力憔悴而死。这一世她就是想活的简单一点,纯粹一点,不被世俗玷污,不因旁人的伤害而变了一颗赤子之心,只愿一世清白,身无垢,心无垢。
花吟到了雪域高原后,那几个护送他的护卫也没急着离开,而是将她引荐给了此处的狱长。
陈国的王后于五年前去世,四年前,金国的慧娴王后便将自己年仅十三岁的亲生女儿嫁给了陈国的王做了继室,由于两国结了秦晋之好,这两年两国的关系一直很好。
好?说的好听而已,自从十四年前,金国的王突然疯了一般的驱逐拓跋王后与瑾太子,迫害忠良,曾经盛极一时的大金国一落千丈,王的身体也每况愈下,慧娴王后逐渐把持朝政,宠幸奸吝小人,骄奢淫逸,随心所欲,国内法纪纲常形同虚设,从此后金国一直处于积弱积贫的状态,因四周都是游牧族的小部落,北胡、夷、耷拉等经常滋扰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王廷不作为,军纪散乱,兵同恶匪,弄的百姓怨声载道,民不聊生。
因着陈国与金国国土面积接壤绵延数千里,四年前陈国趁金国大旱闹饥荒之际派十万大军长驱直入,坑杀一城百姓,无论老弱妇孺皆无一幸免,断断五日之内,连占三座城池。金国内自从乌丸一族尽数被斩杀,人人自危,国无悍将,慧娴王后听信小人谗言,不战而降,割让十座城池,赔偿大量金银玉器珠宝,又让公主和亲,陈国也见好就收,没有过分逼迫,毕竟金国现在只是上位者软弱无道,而金人却实在是个个骁勇彪悍,若论单打独斗,金人素来有以一敌十之勇。这就好比,金国现在如同一群野兽被关在笼子里,陈国主只想趁机捞块肥肉,而这执刀之人最好莫过驯兽师,但假若他逼的紧了,那些野兽红了眼咬死了驯兽师,冲破了牢笼,那他可就得不偿失了。前面已经说了,两国国界线绵延数千里,一旦猛兽没了管束,全都四散逃窜作恶,虽无组织无纪律,构不成大面积伤害,但也够他受的了。让他们无休止的内斗,多好,为了这好处,他也愿意给金国的王廷提供更多的便利与帮助,况,他收归囊中的十座城池也需要时间消化。蚕食——是他对金国指定的长期作战计划。
言归正传,因为有了金国与陈国的这层关系,因此陈国的王爷自然在金国很是吃得开。
陈国王爷的手下将花吟交由狱长照顾后,又丢了一大袋银子,狱长起先推辞,后来见推辞不过便高高兴兴的收了,自此后待花吟倒是殷切备至。房间甚至安排了自己原先的住处。花吟在南宫瑾的梦里见过此处狱卒的残暴,自不敢住狱长的地方,生怕哪个犯人奋起反抗,晚上起夜杀狱长,结果误将自己咔嚓了。遂,只挑了个干净却又简陋的地方住下,那狱长又热情的挑了俩名温顺的女犯照顾她。
她刚住下,就与狱长说明自己需要他帮助的事情,让他手下的人连同犯人一同宣传她是攻邪传人,四处造势。
雪域高原虽然人迹罕至,但是每年想来此寻觅灵药的也不计其数,况除了烈焰花蕊这样的稀世真品,这里还有雪域莲花,雪灵芝等名贵草药。有了这些人口耳相传,花吟再亮出点攻邪派的真本事,她就候在这守株待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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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另一处草木葱翠的地方,一人腰上佩剑,一手拎着一壶酒歇在一棵二人合抱的老树上,昔日规整的气派不见,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放荡不羁。
他微合着双眸,口内念念有词,“一壶浊酒,解不尽人世烦忧,不若一生一世一双人,从今后仗剑走天涯。可是,那个能陪我天涯的人呢?”模模糊糊中眼前似乎出现那个面上永远带着笑,眸中却蓄满万千种情绪的女孩儿,他伸手去触,却从树上摔了下来,落地的瞬间一个利落翻转,又坐上一直随意的散在树下吃草的骏马。他猛的一勒缰绳,那马儿长嘶一声,疾驰而去。
大概一个时辰后,两匹骏马一前一后疾驰而来,前头的是个身穿软甲的女子,头发高高的束起,英姿飒爽,另一个则是与她有几分相似的男子。突然,男子猛的打马撞上她,好歹将她撞停了下来。
“你干什么!”女子怒极,扬鞭就要打。
男子挥鞭去挡,俩条马鞭顿时绞在一起,男子无奈一叹,“姐姐……”
高秀丽柳眉倒竖,不等高良骏将话说完,急急打断,“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回去!”
“爹爹命我来追你,你要是不跟我回去,爹会打死我的!”
高秀丽一声冷笑,“打死你?放心吧,你是高家的独苗,爹爹就算将我这个嫁不出去的给高家丢尽脸面的女儿打死了,也不会动你一根毫毛!”
“姐姐,你也知道爹只是一时气话,你这又何必!”
高秀丽懒得听他多说,扭转马头又要走。
高良骏急急拦住,面上焦急,最终敞开了说:“或许你不知,暗地里旁人都在传,晋安王之所以会离家出走,全是因为那个花三郎,人都说,他俩人关系不一般,花三郎一走丢,晋安王才会那般的失魂落魄,连皇上欲将孙三小姐指给他的事都拒了,谁不猜他俩是……分桃断袖啊!”
高秀丽嗖的转头看他,眸光锐利,扬手就要给弟弟一嘴巴子,高良骏敏锐,急急拉马避开。高秀丽前路畅通,猛一扬鞭子,绝尘而去。
高良骏追了她几天几夜,累的上气不接下气,该说的话也说尽了,此刻见她还是这般,气的扔掉手中的鞭子,口内嚷嚷着,“随你吧,随你吧,追到了又能怎么样!他又不会娶你!”
周国京城正阳街
熙熙攘攘的大街,水泄不通,原本乘轿的人,在鸣锣开道后仍旧被堵住,官兵吆喝着就要推打没有来得及避开的百姓。
里头却响起一声轻斥,“住手。”
他打帘,自内走了出来,端的是气定神闲,风华无双。
“既然轿子通不过,就走去吧。”他说,面带微笑,丝毫没有不悦之色。
如果,如果花吟此刻在这的话,一定会被眼前这人面上的温暖神情惊的瞠目结舌。不过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那一世的记忆太久远她都差点忘记了,自从南宫元没了后,他就变成了两面人,以前熟悉他的人都说他经历巨大打击变的稳重懂人情世故了,毕竟,护在头顶上的那个人没了,他就要独当一面了,只有花吟知道,他从未改变,只不过学会戴面具罢了。他那样聪明的人,一直以来只有他愿不愿,没有他会不会。
“丞相,”随从上前,面露难色。
南宫瑾无所谓的摆摆手,“你们原路返回,或者等人潮散了些再走,切记,莫要惊扰了百姓。”
他一动,乌丸猛紧随而至。
因为人多,乌丸猛并未像往常一般护在身后,而是尽量用自己的身子给南宫开道。
或许是因为这位年轻的丞相确实长的太好了,风采太过耀眼,亦或者他这半年多来丞相做的深得民心,一路走来,不断有人或小声或满含钦佩或隐含爱慕之情的喊,“丞相呢,丞相来了,是丞相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