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兄弟哪敢就此事多言,两人异口同声道:“大王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呵!这等于没说。唐寅耸耸肩,眼珠转了转,说道:“先随我去华英殿。”
“是!大王!”上官兄弟双双应了一声,心里暗暗嘀咕,看来还是舞媚在大王心中的地位最高啊!
唐寅由上官兄弟陪行,前往华英殿去找舞媚。此时舞媚早已经令身边的丫鬟把身上繁重的衣服脱掉,连带着,脸上的浓妆也一并洗掉,当唐寅到时,这位大小姐正毫无淑女形象呈大字形躺在床上睡觉呢。
看到这副模样的舞媚,唐寅忍不住笑出声来,周围的丫鬟们急忙上前,向唐寅见过礼后,纷纷向她解释说道:“大王,夫人太累了。”“是啊,昨天晚上夫人一直都没怎么睡觉……”
这些丫鬟都是舞府的丫鬟,跟随着舞媚入宫的,现在她们身上也都换上了宫女的服饰。
听着丫鬟们的解释,唐寅理解地点点头,走到床前,低头看着熟睡正酣的舞媚,脸上渐渐露出温柔的笑意。
见左右的丫鬟要上前把舞媚叫醒,唐寅伸手把她们拦住,拿起被子,帮舞媚盖上,然后轻声说道:“让她好好睡一觉吧!”
唐寅如此体贴,下面的小丫鬟们也十分高兴,连连点头应是。唐寅在殿内又少坐了一会方起身离开。
而后他去的是范敏所在的泰安殿。令唐寅大感意外的是,他到泰安殿后并没有见到范敏,向下面的宫女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范敏早已去了宫中的藏宝阁,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三女中对宫中所藏的那些奇珍异宝最感兴趣的就属范敏,她也乐于评估珍宝的价值,并将其一一记录下来,如果哪天真有急用的话,这些珍宝可立刻兑换成等价的金银。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唐寅心中苦笑,范敏已做了国君的夫人,可这丫头依旧象是钻进钱眼里似的。
临离开之前,唐寅交代宫女,等范敏回来的时候告诉她自己已经来过了。宫女连声答应,小心翼翼地送唐寅离开。
在舞媚和范敏这里都扑了个空,唐寅最后也只能到袁千依的金宁殿了。
来到金宁殿,没等进去,唐寅就感觉这里格外的安寂,好象里面毫无人气似的。
不会连袁千依也不在吧?!唐寅摇摇头,扑哧一声笑了。他背着手,慢悠悠地走进院中,偌大的庭院里,连个人影子都看不到,和人来人往、宫女穿行不断的华英殿、泰安殿比起来,这里有天壤之别。
对了!唐寅终于明白为何会感觉金宁殿死气沉沉的,就是缺少人气,三个夫人所分的宫女应该是一样多的,为什么在金宁殿这里却一个都看不到?唐寅想不明白,穿过院落,走到金宁殿的门前。
直到这里,他才算看到两名宫女,也是熟人,就是袁千依身边那四名宫女中的两个。
“大王!”
见到唐寅,两名宫女略显惊讶,二女似乎对唐寅今晚能来金宁殿都感觉很意外。
唐寅点下头,问道:“千依可在殿内?”
“是的!大王里面请!”两名宫女回过神来,受宠若惊地将唐寅让入殿内。
院外冷静,殿内也好不到哪去,偌大的大厅里,只有两名宫女在打点东西。
唐寅皱起眉头,问道:“难道女官没有分配过来宫女吗?”
“不、不、不!”一名宫女连连摇头,紧张地解释道:“女官有分配过来好多宫女,但夫人好静,不喜欢受宫女的打扰,所以那些送过来的宫女又都被夫人推掉了。”
“哦!原来是这样!”唐寅点点头,不再多问,转身向内室而去。
刚进入正室,唐寅抬头正好看到袁千依正一身华装的坐在床边,身上的衣服没有换,脸上的妆彩也没有卸掉,就连凤冠上垂下来的珠帘都没有撩起。她早上进宫时是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好象在床边就这样坐了整整一天似的。
唐寅走上前来,惊讶地问道:“千依,你……你怎么没换衣服?”
“妾在等大王!”袁千依垂着头,柔声说道。
“就这样坐了一天?”唐寅难以置信地问道。
“是的。”
“如果我晚上也不来呢?”
“那妾就等大王一晚。”
她的语气不急不缓,好象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常,不过唐寅的心中可是大受感动,甚至还生出怜惜之情。他伸出手来,慢慢撩起挡在袁千依面颊前的玉帘,看着美艳绝伦又高贵典雅的她,唐寅不由得一阵心猿意马。
他动作轻柔的摘掉袁千依头上的凤冠,尽量不伤到她的头发,原本灵活的手指这时候却显得不太好用,过了好一会,他才把凤冠拿下来,这时,袁千依抬起头,明媚的双眼眨也不眨地看向唐寅,后者心头一震,没有说话,垂下头来,将自己的嘴唇印在袁千依的红唇上。
刚开始他只是轻吻,但很快,他的轻柔就变成狂野的索取,袁千依被他亲吻的娇喘连连,断断续续地说道:“妾……妾的唇红还没有洗掉……”
唐寅嘴角挑了挑,露出邪气的坏笑,说道:“我来帮你吃掉!”
闻言,袁千依的玉面顿时涨红,眼中也流露出小女人的娇羞之态。她这个样子是唐寅所没有见过的,也让他体内的欲望更加旺盛。没过多久,袁千依身上的衣服就被唐寅脱光,看着她丰满又洁白无暇的玉体,欲火几乎快从唐寅的眼中喷射出来。
他知道袁千依很美,只是没想到连她的身体也这么美,形体匀称又修长,如羊脂般的肌肤吹弹可破,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赘肉,在唐寅看来,即便是经过长年锻炼的人都未必能拥有这样完美的体形。
很不可思议,长年在宫中养尊处优的夫人竟能保养的这么好……唐寅心中刚刚生出的疑惑很快又被欲望所取代,他不再压抑自己的原始本能,当他进入她的体内时,袁千依眉头皱的紧紧的,口中也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声。
袁千依的紧密和生涩,以及她的反应,让唐寅有种她是处女般的感觉,但是又没有落红滴下,唐寅只当自己太急躁了,袁千依还没有适应过来。
第534章
翌日,早朝上,唐寅显得神清气爽,精气神十足,他坐在王椅上,环视下面的大臣,说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微臣有事上奏!”上官元吉从班列中走出,对着唐寅深施一礼。
“元吉有何事要奏?”唐寅问道。
上官元吉正色说道:“大王,岭东郡的水灾愈演愈烈,现在已波及到岭南郡。”
唐寅皱起眉头,在他印象中,此事不是已经解决了吗?他问道:“又有向朝廷请求发放赈灾银两的奏疏?”
“是的,大王!”
“不是说让受灾的各郡自己去想办法解决吗?”
上官元吉苦笑,唐寅的意思从受灾各郡内的大户中征集钱财,救助难民,可是那些大户也同样受了灾,就算家中颇有积蓄,也不可能全部拿出来。上官元吉说道:“岭东、岭南两郡所征收的钱财并不多,杯水车薪,远远不够求助难民所需,另外,两郡的粮食已出现断供,再这样下去,恐怕会闹出大乱子。”
唐寅叹了口气,沉吟片刻,说道:“张哲!”
“臣在!”张哲急忙走出来。
唐寅问道:“目前国库中还有多少可用银两?”
张哲吞口吐沫,摇了摇头,说道:“所剩已不多。”
唐寅翻了翻白眼,问道:“不多又是多少?”
张哲低声说道:“不足百万两。”
“什么?不足百万?”唐寅闻言,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即便是担任郡首的时候,郡库里的囤银都有数百万两之多,堂堂的国库,竟然连一百万两都没有?他站在身形,在桌案旁来回徘徊,走了一会,他问道:“钱呢?国库中的银子呢?”
唐寅平时基本不管什么事,尤其是政务,接触更少,一般上官元吉能处理的,他就直接处理了,不会再推给唐寅,他对国库也没怎么关注过,现在听闻国库里连一百万两的银子都没有,唐寅倒真有些急了。
“大王,最近两年,我国朝廷更替,君主频换,战事不断,国库中的银子早已消耗殆尽,哪里还有余钱可用啊?臣担任御史大夫的时候,国库中的银子甚至连十万两都没有……”说到这里,张哲顿住,欲言又止。
唐寅心烦意乱地说道:“有什么话就一气说完,别吞吞吐吐的。”
张哲不再犹豫,继续说道:“大王的增兵需要钱,购买和制造军备、军资、战马要钱,还有,各位大人和将军们刚刚受到大王的封赐,人人都要建官邸,建宅院,而大王又一律批准,这些所需的银两可都是出自于国库。”说着话,他深吸口气,用眼角余光撇了一眼上官元吉,继续道:“仅仅是建造上官丞相的右相府,耗费的银子就不下三十万两之巨。”
听闻这话,唐寅暗吃一惊,没错,张哲说的这些确实都是实情,不过,自己麾下的这些大人、将军都称得上开国元勋,无不是立下过大功之人,他们成为朝中大臣,要兴建官邸也属正常,自己也实在无法拒绝啊!
其实,如果是开国盛世,开国元勋们要大肆建造官邸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而唐寅所接手的风国就是个千疮百孔的烂摊子,这时候又要增兵,又要耗费巨资建宅,国库已支撑不起。
一直以来张哲从未提起过此事,在他看来,唐寅这么做也无可厚非,而且还是重情重义的表现,能善待臣子的君主才称得上是好君主,自己能承担的就应该尽力去帮唐寅承担下来,可是现在风国两个郡闹水灾,难民无数,流离失所,而且看形式水灾还很可能会演变成大规模的饥荒,事态严重,他把心一横,干脆当着朝中文武百官的面把心里一直想说的话直接讲了出来。
张哲说完,大殿里鸦雀无声,不少人都慢慢垂下了头,这时候上官元让可不干了,他大步流星走出,对着张哲怒声吼道:“张哲,兴建官邸的人那么多,你为何偏偏数落我大哥的不是,你到底是何居心?”
张哲脸色一臣,说道:“在下也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并无针对谁的意思!”
上官元让还要说话,上官元吉已低咳出声,打断他的话,并沉声说道:“元让不可对张大人无礼!”说着话,他转身向着唐寅深施一礼,说道:“大王,现在国力空虚,确实不是大兴土木的时候,微臣家中也颇有积蓄,在都城内买下一座宅子还是没问题的,请大王收回成命,建造右相府之事,还是以后再议吧!”
连堂堂的右相上官元吉都主动站出来,推掉正在兴建的官邸,其他那些文官和武将们哪里还敢迟疑,人们纷纷出列,齐齐向唐寅跪倒,异口同声道:“请大王收回成命,建造官邸之事,日后再议!”
唐寅看看上官元吉,再瞧瞧其他众人,忍不住仰天长叹。
他走下王阶,来到众臣近前,将人们一一扶起,幽幽说道:“一直以来,诸位随我南征北战,出生入死,不知流了多少血汗,现在我等好不容易聚于朝堂之内,身为一国之君,我却仍要让诸位过清苦的日子,这是我无能啊!”
这一句话,险些把在场的众人都说哭了,那些被唐寅搀扶起来的大臣们又都纷纷跪到,眼中含泪,齐声说道:“是臣等无能!臣等无力解大王之忧!”
众声之中,只有一句话声是格格不入的,张哲。张哲跪于地上叩首,同时扯着嗓子大声喊道:“我王圣明!”
不管唐寅这番话是出于真心或是假意,但确实让大臣们颇受感动,心甘情愿的停止建宅,并愿把国库当初下拨的银子还于国库,可是这并不代表众人的心里没有芥蒂,人们当然不怪唐寅,心中所有的不痛快几乎都倾泻到张哲的头上。
张哲倒也不在乎同僚们怎么看自己,他只求自己活的心安理得,做自己认为是对的事。
张哲的一个进见,令正处于大兴土木的盐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朝中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将,有钱的自己买宅子住,没钱的就租宅子住,反正想从张哲这里再拿到钱,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唐寅表面上是一副悲愤的模样,但心里却在暗暗点头,节省了大臣们兴建官邸的开销,这应该会让国库充足不少。他环视众人,见大家都显得情绪有些低落,唐寅微微一笑,说道:“我国多山岭水泽,良田不多,我们虽然穷,但是我们的邻居很富啊!”说着话,唐寅转回身,看向仍挂在墙壁上的河东地图,伸手一指,说道:“那里就是一座巨大的宝盆,只要打下河东,那里的粮食、财宝就统统都是我们的,到那时,别说造一座右相府,就算是造十座、百座也绰绰有余!”
他的话,令众人的精神同是一振,人们纷纷抬头,两眼放光地看向河东地图。
唐寅慢悠悠地说道:“钟天留给我们的是一个一穷二白的朝廷,所以,我们想要的,就得靠我们自己的双手去掠夺,荣华富贵,也得靠我们自己的双手去创造!”
“大王,打河东!”
见众人听的神采激扬,邱真和上官元吉自然不会浪费这个绝佳的机会,二人双双跪地,震声喝道。
“大王!打河东——”
“大王!打河东——”
有左右丞相带头,下面的文武百官也异口同声地大喝。
唐寅头脑灵活,才思敏捷,只要有机会他就能牢牢把握住,把对自己不利的因素转变成对自己有利的因素。收回大臣们兴建官邸的银子,非但没有引起大臣们的不满和排斥,反而还把众人夺取河东地区的积极性彻底激发起来。
这就是唐寅的本事。
散朝后,唐寅回到书房,屁股还没坐热,便有侍卫近来禀报,乐天求见。
听闻乐天来了,唐寅脸上顿露喜色,连想都未想,说道:“快让乐天近来!”
“是,大王!”
侍卫答应一声,急匆匆走了出去。
时间不长,乐天从外面走了近来,没等他开口,唐寅已迫不及待地问道:“可是王方传回消息了?”
乐天一怔,简直怀疑唐寅是不是会未卜先知。他点点头,插手施礼,说道:“末将刚刚接到王大人传回的书信。”
“快拿来我看。”王方是被唐寅派到杜基的史官,他的回书关系到风国与杜基的联手作战,至关重要。
乐天不敢耽搁,急忙从怀中掏出一封折叠的纸张,交给唐寅。王方所传回的书信是飞鸽传书,当然不会这么大,其中的内容是乐天根据飞鸽传书后写的,一是书信太小,看起来费劲,其二里面的许多内容都是天眼内部的用语,唐寅也看不明白。
展开信纸,唐寅将其中的内容从头倒尾看了一遍,随后,他哈哈大笑起来,将书信向桌子上一拍,说道:“大事已成!”
第535章
王方传回的信上没有多余的废话,简明扼要地说明杜基国王阿尔登·艾伦瑞奇将于风历的九月初对宁发兵,并要求唐寅同时期由潼门出兵,夹击宁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