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莫修锦耸了耸肩，懒散地把胳膊搭到莫修倩身上，试图分掉自己一半的力气。
“滚蛋，又想偷懒，站都不想站。”莫修倩朝他一脚踹过去，堪堪擦过他的裤子。
后面的人打闹着，哈木却还处在呆愣中。
纱织笑了笑，走过去拉住他的手轻声道：“哈木，那个坏女人不是母亲，我们和她是敌人，要是收了她的东西，才是对母亲的侮辱。”
哈木一滞，眼神闪了闪，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我……”
他犹豫了一会儿，也只吐出来这一个字，对他来说，这些似乎有点弯弯绕绕，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纱织没想等他说什么，笑了一下道：“不过看见那些东西，我突然想起来自己确实有好长时间没有买新衣服了。”
确切的说，他们的衣服早就由乔雅和廖欢岩承包了，每年从日常到偶尔需要的礼服，春夏秋冬四季的早就齐全了。
以往两人时不时突然灵感爆发还会临时送来好多套，那些自然比网上或者实体店里买的更加合适也高档多了，所以几个人根本用不着自己挑自己买。
“所以我突然想上网买衣服了，你陪我一起挑一挑吧，就挑以前母亲会给我买的那些款式。”纱织说。
“大小姐……”
纱织说完，哈木激动地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看着纱织的眼睛愣愣地叫了一声。
莫修倩和简蕊又对视了一眼，两人谁也没有开口，但是那两双圆溜溜的眼睛里全都写着一句话：木头的反应也太激动了吧。
所有人都以为哈木只是因为纱织要拉着他买衣服而激动。
可是哈木结巴了半晌，却是不可置信道：“大小姐，我以为你，你……你还叫大姐头母亲……”
后面的人一震，终于再次近距离体会到了哈木的忠心。
他真的是时时刻刻想的都是塔利琳娜……
哈木眼珠一转不转地看着纱织，他曾经以为纱织知道了真相，就不会再认塔利琳娜这个妈了……
毕竟那些伤害过的事实也真真切切的存在过。
纱织顿了下，目光微微闪了闪，一抹微黯在其中瞬间滑过，她摇了摇头，再抬头时脸上的表情好像有些难过又有一丝沉重。
“我以前确实想不通，但是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突然就觉得那些事情已经不重要了。”她看了看哈木，又看了眼莫童手里的衣服，微抿着唇道，“上一代的事情太纠结了，我不想再想那些仇啊怨啊的，虽然我现在做不到和曾经一样敬她爱她，但她养我长大，叫她一声母亲也是应该的。”
“好……”哈木连连点头，眼都红了，出口的声音忍不住有些嘶哑，“大姐头要是能听到，一定会很开心的，不……她一定能听到，大姐头此刻一定很开心……”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拉着纱织的手正紧紧拽着，已经把她的小手捏红了一点，纱织也没把手抽出来，笑着对他道：“走吧，我们去买衣服。”
说完她拉着哈木和简翊当先走在了前面。
莫童走在最后面，看了眼前面的一群人，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东西，一挑眉递给门口的守卫：“烧完再扔。”
——
一群孩子三五成群的是进去了，谁也没注意到身后一部熟悉的车子跟在他们不远处。
莫厥倒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刚好碰巧这个时候回来，不远不近的就看见几个孩子朝小区里走，走在最后的莫童还把一个袋子递给了暗部守卫。
他慢慢开着车朝门口去，守卫一看见是他立即就准备放行，自动门都打开了，头儿自己却慢慢减速停了下来，正好透过车窗和守卫对上脸。
守卫：“头儿？”是哪里不对吗？
他这样想着，已经下意识立正站好，等着莫厥的训话了。
莫厥扫了眼他的姿势，没说话，手指点了点他手里的东西：“拿的什么？”
守卫把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手里的袋子拎高了一点道：“这就是哈木带来的东西，莫童少爷刚交代我让我烧完再扔。”
莫厥挑了挑眉，哈木、假塔利琳娜……
还真是嫌他们清闲，上赶着来找事儿，既然闲不住，那就好好玩儿一玩儿。
他下车拍上车门，勾了勾手：“给我吧。”
守卫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直接递给了莫厥，比起烧完再扔，他甚至觉得交给莫厥可能会处理地更干净。
莫厥接过袋子拿在手里晃了晃，眯眼听了听声儿，然后手腕一转，直接口朝下，把东西全倒在了地上。
守卫：“……”
他开始觉得有些想法，自己是不是产生的过于早了些……
不过看着莫厥半蹲下来，伸了根手指就要去碰里面的东西，绝对的忠诚让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立即出声拦了一下：“头儿，要不我来。”
“你来？”莫厥抬着头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好像在说：“你有毛病？”
守卫讪讪地摸了下脸，他当然不是不相信莫厥的能力，只是毕竟送这东西的是那个女人，下意识的，他就有点担心他们的头儿会受影响。
毕竟莫厥处理起来的方式真的太……草率了。
“一边儿去，省的我看见你糟心。”莫厥冷哼道，都是他带出来的人，守卫心里在想些什么他自然清楚，当下斜了他一眼道，“回头跟莫风说一声，你去后山加练半个月。”
守卫：“……”他到底为什么要多嘴？
莫厥挥了挥手让他退下，自己挑挑拣拣，再三确定没发现有什么窃听器或者其他危险物品。
“真的只是衣服？”
他眯了眯眼，为了谨慎起见，还是拿着东西转头上车去了米凯那里。
车启动，莫厥刚掉了个头准备踩油门，动作却突然一顿，掏出手机给巧巧发了条消息，说自己晚点回去。
当然，别扭如莫厥，自然不会承认他这个动作有什么意义的，顶多只会说是……习惯。
那头巧巧很快回复，虽然只是很平常的关心话语，却让莫厥足足看了两分钟，直到守卫再一次疑惑地过来敲他车窗，他才心满意足地收起了手机开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