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嬷嬷看见来人,眼神一亮,将夏竹手中的大氅夺过,疾步上前,却又想到什么在离君归楼还有一米的地方及时停住脚步。
“姑娘,快,快过来。”
曲敏儿看着安嬷嬷,心中涌现委屈,抖着一双不断打颤的腿,缓慢迈步,每一步下体撕裂的疼痛都让她举步维艰,颤颤抖抖的好不容易走到安嬷嬷身旁时,再也撑不住的双脚如面条软了下来。
安嬷嬷将大氅一抖一裹就将曲敏儿像个粽子般裹起来,如避蛇蝎半拖半抱的将她赶紧拉离君归楼门前。
曲敏儿借着安嬷嬷的力量靠在她怀里,抬起头,“嬷嬷,冬雪和原嬷嬷还好吗?身体没事吗?”
“没事,春梅已经看过,都没事。”
“那就好。”曲敏儿勾起一抹放松的微笑,“我好怕因为自己害了她们。”
“没有保护好小主子,他们失了职,小主子不怪罪就是他们的福分,她们如何当得起小主子的歉意。”
“安嬷嬷,昨晚是我没有安排稳妥,才让自己····”
“小主子莫再说了,一切都是奴才们的错,和小主子无关,让小主子陷入····我也有罪。小主子,我们先回去,让春梅好好看看。”
安嬷嬷低头看着怀里娇娇软软,经历如此大事眼神依旧温柔温暖的小姑娘,心疼自责万分。
白色大氅下一张小脸惨白惨白却依然挂着笑容想要努力安慰别人。
轻轻摸了摸她哭的红肿的眼睛,明显被人撕咬过的嘴唇,心里恨不得将君归楼里那不知姓名样貌的男人千刀万剐。
“小主子别怕,一切有嬷嬷在。等姑娘好一些我在给你解释,好吗?”
曲敏儿不是不疑惑为什么安嬷嬷会在君归楼门前,但出于对安嬷嬷等人的信任,她什么也没问然后点了点头。
看见信任的人,知道她会妥善处理尾巴,也知道了最在意的事,完全安心后,曲敏儿浑身的力气刹那被卸下,紧绷的身体精神松弛下最后昏倒在安嬷嬷怀里,只来得及轻声说一句,“好。”
“小姐!”
夏竹看见曲敏儿昏倒,脸色一惊,急忙走到安嬷嬷身边。
“夏竹你留下,将一切尾巴扫干净。我不希望昨晚的事有人查到凤仪宫。”
安嬷嬷一把将曲敏儿拦腰抱起,沉稳的看了眼夏竹,夏竹点了点头,“嬷嬷放心,春梅已经把东西给我了,奴婢知道怎么做。”
安嬷嬷最后看了眼君归楼,眼中带着愤怒,最终什么也没说,抱着曲敏儿,立刻朝着早已被夏竹打点好的小路,急速返回。
一路没有遇见任何宫女太监安好的回到了凤仪宫。
夏竹在安嬷嬷带着小姐离开后,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春梅给的药粉,沿着整个御花园奔跑,手中白色药粉纷纷飒飒随风飘落。
风吹着白色的药粉在空气里弥漫,清洗整个御花园。
湿润的空气将药粉吞食,普通人看来四周没什么变化,但在善于用毒用药的人眼中,四周空气都被净化一般,没有留下曲敏儿等人丝毫气味痕迹。
即便最善以气味追踪的人,也不可能在四周找到丝毫线索。
离开时,夏竹最后清理掉安嬷嬷他们所有人的脚步踪迹,造成御花园从未有人来过的痕迹后,夏竹的身影消失在小路尽头。
夏竹清理痕迹时,剩余的一些药粉随着风也飘进了君归楼,昏迷的祁訾晅因为这股药粉的味道突然惊醒。
双眼锐利杀意凛然,倏而半坐而起,如宿醉一般,头一阵刺痛传来,手下意识撑住额角,不等祁訾晅看清四下坏境,就被脑海中蜂拥而至的记忆塞得头痛欲裂。
包括昨晚他最后像只‘淫兽’一样,对着一个女人‘奸尸’的荒唐行为。
女人!
小猫!
祁訾晅当下环顾四周,心神沉下,精神力包裹整个君归楼,空空荡荡。
他的猫,跑了。
祁訾晅差点被气笑,记忆中,女人最后被自己折腾的说只剩一口气也不妨多让,没想到这个女人还能有力气趁着他昏迷的时候跑掉。
真是小瞧了这只猫。
祁訾晅半坐在地上,脸色平静下,四周空气却泛起一层层颤动带着一股肃杀的凌冽。
想到昨晚自己身体的变化,祁訾晅不难猜到,他的身体又发生了其他变化。
而这次变化居然可以直接影响他的理智,若不是将所有的暴戾化为情欲都用在那个女人身上,昨晚整个皇宫怕会被自己搅得天翻地覆,不得安宁。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祁訾晅心中嗤笑自嘲。
慢条斯理的起身,祁訾晅看了眼身上布满欢爱痕迹的衣衫和四周淫糜的痕迹,在角落里一边捡起女人摔碎的半截步摇一边离开戏台往君归楼大门而去,“看来,还是得把绫符带在身边,否则收拾烂摊子都要自己动手,麻烦。”
在门口阶梯上站立,看着掉在地上的黑色大氅,眼神挣扎,在捡与不捡中,最后实在无法忍耐下,他指尖一搓,一抹火焰在男人指尖燃起,灰白的火焰不是平常所见的橘红色,带着热气。而是带着一股冷意的寒意。
火焰一点星子轻轻落在黑色大氅上,点星的灰白火焰瞬间如怪兽一样,张开大嘴吞噬大氅,一个眨眼都不到,大氅连灰飞尘埃都没留下,直接气化为一缕白烟消失,足可见这火焰的霸道可怕。
祁訾晅鼻子轻嗅,空气里只有清晨水雾下泥土的味道,没有其他任何气味,祁訾晅嗤笑喃喃,“小猫身边有懂药的人呀,这可不好办。”
一边喃喃自语,身影一边在君归楼门前开始消散,“看来,绫符又多了一个功能,宠物不见了,总是需要专人办专事。”
祁訾晅身影消失在君归楼的那一刻,君归楼四周空气隐隐震动,弥漫在整个君归楼四周的安魂香刹那消散,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