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你是为了什么去找四弟?”温以墨一边问着,可是脚步也没有停下来,他听到苏黛并没有受伤,也就安心了下来。
“我随后再解释给你听,现在我一定要找到温宇剑。”苏黛心里祈祷着,但愿燕玲能够坚持下去。
终是来到了新房,他们却被拦在门外。
苏黛非常情急,连忙喊道:“四皇爷!四皇爷!”
“黛儿,你什么时候也这么鲁莽了?”温以墨很少看见苏黛这般不理智的时候,他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温宇剑似乎没有听到一般,那贴着大红喜字的木门始终都没有打开。
苏黛终是不耐烦了,几乎想要直接冲了进去。
温以墨拉住了苏黛,不让她冲动行事,他却已经出声:“四弟,可否出来一下子?”
不久,那木门终是打开,温宇剑一身红色的喜袍,可是脸上已经有些不悦,他的眸子淡淡地扫了苏黛一眼,便朝着两人走来。
“王兄,究竟有什么事情,难道王兄不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吗?”
“燕玲要找你,她已经快不行了,她想见你。”苏黛小声地说道,觉得自己手掌的鲜血炙热地燃烧着,她觉得异常难受。
“她……”温宇剑的眸子终于出现了一丝的波动,她居然失败了?
“她受了重伤,恐怕已经撑不了多久了。”苏黛急声说道,“你快跟我去一趟。”
温宇剑却一动也不动,他指望燕玲能够给他希冀。
他和燕玲特意挑选了今晚行事,因为他大婚,温俊驰会出宫给他祝贺,所以就是最好的行事时机。
可是到了最后,她也是失败了,她既然受伤了,恐怕也是打草惊蛇了,那么没有用的棋子,他也不会留恋。
“我并不认识这个人。”温宇剑的声音里没有一丝的感情,他退后一步,“王兄,我就先进去了,而且也不想再受到打扰。”
苏黛如鲠在喉,心里空空的,难受得很。
温宇剑转过身,留给她一个冰冷的背影,苏黛黯然不已,看着那扇门重新关上。
晚风徐徐吹来,苏黛觉得脸上有些**,她苦涩一笑,似乎在问着自己:“他真的不认识燕玲吗?”
“是不是你以前的侍女?”温以墨倒是有一点儿印象,这个女子,似乎是会武功的,而且还是鬼眼的徒弟。
“是啊,她想要见温宇剑。”苏黛在此时才回过神来,连忙就往后院走去,已经是耽误了这么多的时间,也不知道燕玲如何了。
温以墨紧紧跟上苏黛的脚步,只觉得苏黛今晚尤为不理智,与平时的她相差甚远。
苏黛走得急促,差点被绊倒,幸亏温以墨在后拉了她一把,温以墨皱着眉头:“小心些,就算有天大事情,也是能够解决的。”
“可是一个人死了,还能够救回她的命吗?”苏黛怔怔地问道。
温以墨一怔,想起苏黛刚才说的话,恐怕她指的是燕玲。
那么此事与温宇剑又有什么关系?
燕玲听到了脚步声,她抬起眸子,她目光涣散,看着温以墨的身形实在与温宇剑相似,她嘴角一勾,说道:“四皇爷……我……终于等到你了……”
苏黛本是想要开口,但是却被温以墨拦下:“她现在看不清我,让她不留遗憾也好。”
苏黛心里闷得发慌,她抿了抿嘴唇,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刚才温以墨已经给了她金仓药,她蹲下来给燕玲处理伤口,但是金仓药刚刚撒下,那鲜血便将金仓药给冲开了。苏黛的心都揪了起来,温以墨看见如此,便给苏黛丢了一颗药丸:“这是芙蓉姑娘给我的,可以抵御寒气,如今也只有让她服下,看看有没有用了。”
苏黛点了点头,连忙让燕玲服下。
燕玲本是没有力气再说下去,但是过了一会儿,她伤口的血终是止住,眼神也清晰了起来。苏黛心里一喜,看来这确实是有一点儿的效用。
“我……拿到……了……”燕玲艰难地说着,手里已经拿着一样物件递过来,那物件有布帛包着,看来燕玲是小心翼翼护着,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温以墨很自然地拿了过来,可是燕玲此时恢复了一点儿神智,自然也看清了这并不是温宇剑,她瞪大了眼睛,怒视着苏黛,想要将那东西抢回来。
“你!还我……”燕玲一个急促,却是吐出一口鲜血,一脸痛苦,“苏黛……你骗……”
“我没有,只是……温宇剑说他不认识你。”苏黛艰难地说着,害怕燕玲再次激动,恐怕性命就更加堪忧了。
果然,燕玲像是听到一个大笑话一般,靠在假山上,冷笑了一声,不住地重复着一句话:“不认识我?不认识我……”
此时,温以墨已经将那布帛打开,看见这里面包着的,正是一本明黄的奏折。
与其说奏折,倒不如是说遗诏更加适合。
原来温宇剑是想得到这样东西。
“黛儿,先带她回去。”温以墨已经决定了,要救燕玲的命。
温宇剑已经无情到这个地步,日后必定是很恐怖的,燕玲拼了性命,最后却换来了一句不认识她。
“她受了很重的伤。”苏黛害怕移动一下燕玲,就会让燕玲的伤口大出血了。
“不用……救我。”燕玲已经是没有了生存的欲望,她不想再让自己痛苦地活着。
117、又起风波
苏黛欲言又止,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
温以墨却扬了扬手里的东西,冷声说道:“难道你就不想把这东西交到他手上吗?我不会帮你交给他。”
燕玲的眸子闪了闪,嘴唇紧紧抿着,而后,才闭上了眼睛。
她确实是想着将这东西教导温宇剑的手上,可是他却这般无情,她只是想躺让他来看自己一眼,却只是自己的奢想。
“燕玲,你拼了命才得到的东西,不就是想要交给他吗?你坚持住,一定可以的。”苏黛也在努力劝说着,要是燕玲没有了求生意志,那燕玲肯定是没救的了。
燕玲的睫毛动了动,她依旧是清醒着,随后,她才轻轻地点了点头。
夜深,淳亲王府。
苏黛正给燕玲上药,原来除了腹部,燕玲的身上还有许多的伤口。
大夫已经开了药方,燕玲也算是暂时保住了性命,这让苏黛暂时松了口气。
可是燕玲为什么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而去偷那一样东西呢?苏黛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燕玲与温宇剑之间有什么交易。
“以墨,燕玲给你东西,究竟是什么?”苏黛回过头,看了温以墨一眼。
温以墨手里正是拿着那一份遗诏,他没有说话,打开看了一眼,便也合上了,眸子里没有一丝的情感起伏。
他神情淡淡的,似乎那只是一样没有价值的东西,说道:“只是一本奏折,是四弟的。”
苏黛皱着眉头,既然如此,那她也想不明白了。
燕玲已然是昏迷了过去,连呼吸似乎都是若有若无的,她给燕玲包扎好,再掖好被角,她的眼皮就快要盖下来了,但是房间里也不见了温以墨的踪影。
温以墨正在书房里头,将那份遗诏收在暗格里头,淡声说道:“要是让四弟看见了,恐怕他会记恨我。”
所以这份遗诏,还是这样藏在这里吧。
但是……
他闭上了眼睛,心始终是有点不甘。
过了几日,温宇剑便也登门造访,带着新娶的王妃白羽琪。
白羽琪身形娇小,打扮得体,苏黛很难想象,这就是烈武山庄的大小姐。听说烈武山庄的刀法一流,可是白羽琪的双手甚小,也不知道能不能拿得起一把刀。
随后,温宇剑便也与温以墨走进书房。
“王兄,是你带走了燕玲吗?”温宇剑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新婚之后的第二天,他去找过燕玲,但是只发现后院里头有一大滩血迹,想来是燕玲的血,既然燕玲受伤了,自然也开始不能走远的。可是搜了整一个府邸,都没有找到燕玲,所以温宇剑也猜测是苏黛和温以墨带走了燕玲。
“是的。”温以墨也没有掩饰,不打算隐瞒温宇剑。
“那她……还好吗?”温宇剑犹豫了一会,才问了出口。
“死不了。”温以墨淡声回答道,“我知道你的难处,那日是你的新婚,你自然要顾着白羽琪的感受。”
温宇剑苦涩一笑,那晚他也想走,但是他不能够得罪了烈武山庄,要不然自己大计还要怎么进行下去。
“那燕玲身上有没有别的东西?譬如……奏折这类的。”这才是温宇剑的真正目的,否则温以墨也不会登门造访。
温以墨脸色始终是淡淡的,他摇了摇头:“苏黛发现她的时候,也是身受重伤了,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那你要不要去见见她?”
温宇剑的面色难看了起来,但是很快又恢复了过来,他还抱着一丝的希冀,但是听到温以墨这样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唯有自己再找机会了。
“不必了,让她在这里好好歇着吧。”温宇剑轻轻地摇了摇头。
温以墨不动声色,只是答了一句:“好吧。”
待温宇剑走后,温以墨才坐在太师椅上,看着桌上的白色宣纸。
“人有时候太无情,反倒会断了自己的后路。”温以墨颇有感触,“但是就算你得到奏折,对你也没有用处,反倒会害了我。”
他叹了一声,想不明白事情为何就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他想要退出之时,却让他得到这一份遗诏,如何让他罢手,如何让他放弃?许久,他都说服不了自己。
但是就算他有了这一份遗诏,也是不能够拉下温俊驰,温俊驰在朝中迅速地建立起自己权势,要想扳倒温俊驰,也唯有靠武林的力量。
想到这里,温以墨的心胸也开朗了起来。
既然这样,自己何不看着温宇剑怎样主导这一场好戏!
恰在此时,响起了敲门声。
温以墨皱了皱眉头,问道:“什么事?”
“王爷!王妃快不行了!王爷请去看一下王妃吧!”门外的黄嬷嬷已经耐不住性子,冲了进来跪在地上。
温以墨听到这一句话,立刻站了起来,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前些天还好好的。”
“老奴也不知道,王妃看了大夫,大夫也只是说王妃只是心胸发闷,吃几服药就好了,可是刚才王妃吃药之时……就吐出了……一口黑血。”黄嬷嬷断断续续地终于把话说完,看得出来黄嬷嬷非常惊慌。
“黑血?”温以墨微微蹙眉,便出了书房。
既然是这样,恐怕云碧清是中了毒。
那么究竟是谁那么大胆,居然在他的王府里下毒,他近日并没有见过云碧清,也没有多大留意,想不到居然是出了这样的事儿。
而此时,云碧清正躺在床榻上,大夫还没有来,她一脸痛苦,已然没有了往日的风姿,双眼有点儿深陷,就如鬼魅一般。
她的嘴角仍是残留着血迹,她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门口,似乎等待着一个人的出现。
直至到,那一抹白衣终于出现了。
“王爷……”云碧清喃喃地念了一声,嘴角微微勾起,她笑靥如花,却有种奇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