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一直低头不吭声的朱涵忽然面前这个人大腿,猛地跃起,抱着他的腿疯了一般往后退,在场的人都没想到一直忍气吞声的朱涵会来这么一下。
许清墨眼看着朱涵抱着那个士兵推向一旁平铺着的兵刃,她迅速地冲上去,绕到朱涵的身后,捏住她的手腕,猛地用力将朱涵往后一拉,两个人牛搭在一起的人瞬间摔在了地上。
那个士兵还没反应过来,朱涵一个鲤鱼打挺就爬了起来,然后迅速骑到士兵的身上,揪着他的衣领,对着他的脸,一下接着一下地捶打,直到别的人来拉开他们两个。
负责训练他们的百户长闻讯赶来的时候,就看到许清墨和许延泉一前一后地站着,当下他的后背就被汗浸湿,但还是强作镇定:“怎么回事?”
“朱涵差点打死石头!被将军拦下来了!”站在一旁的士兵赶紧说道。
百户长看了一眼蹲坐在一旁,满脸是血的石头,皱了一下眉头:“连个女人都打不过,废物!”
石头心里不服:“她下黑手……”
“你管她是黑手还是白手,你没打过她就是没打过她,你还有脸在这里找借口了?一个大男人打不过一个女人,还得让将军来救你,你也不嫌丢人?”百户长眉头都皱到一起了。
石头虽然不服,但也闭上了嘴。
百户长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满头凌乱的朱涵:“去收拾一下!今天该你们除的雪,一点都不能给我落下了,不然仔细你们的皮!”
“是!”
等到人都说过了,百户长才走到许清墨和许延泉身边:“将军,你看这……”
这支队伍属于许延泉,许清墨自然不会插嘴说什么,许延泉看了一眼不远处离开的朱涵,笑了一声:“平时都注意一些,别让他们太过分了,今天要不是我们正好在这里,那个小子的命可保不住,别小瞧了女人!”
百户长看了一眼许清墨,赶紧说道:“哪里敢小瞧她,只是大家知道她是被流放的,平日里被流放充军的都是最低贱的,可她偏偏……他们心里有不服,在所难免!”
“都打不过别人,还有什么可不服的?”许延泉挑眉,“朱家父子都是好官,她也不过是一时糊涂,总要给别人一条活路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妹妹都不在意,你们有什么可不服的?”
“是是是!”百户长自然是满口应下。
等事情解决了,许清墨去了水房,果不其然在那里看到了讨水洗脸的朱涵,她双手抱胸倚靠在门口,等到朱涵出来的时候,才笑了一声:“挺厉害啊!”
“不过是一身蛮力罢了!”朱涵低垂着眼。
“明天开始,完成了操练,去找曲莲!”许清墨看了一眼朱涵,然后说道。
“嗯?”
“比蛮力,你永远比不过男人,你需要学会的是借力打力!”许清墨笑了一声,“我是不可能教你的,但是曲莲是个贪吃的,就看你有没有办法哄她帮你了!”
“你为什么帮我?”朱涵忽然上前,拉住了许清墨的手,不让她离开,“你回答我!”
“离开谢苏羡,你值得更好的未来!”许清墨看着朱涵的眼睛,“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我针对的从来都是谢苏羡,你被情爱迷花了眼,但是你也已经受到了惩罚,我没必要死咬着不放!”
朱涵缓缓地松开手:“他会死吗?”
“你希望他死?”许清墨微微挑眉。
“我恨他,当然希望他可以去死!”朱涵的声音忽然上扬。
“死是最简单的一件事!”许清墨笑了一声,眼里满满的都是不屑,“我可不希望他就这么简单的去死,我想要看到的,是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即将到手的权势,从自己的手心里飞走!从高处跌落的那种失落感,才是最让人难受的!”
朱涵愣住了,她有些诧异的看着许清墨,满脸的不解。
而许清墨确定没有打算要给她解惑,抬步准备离开。
“你为什么恨他?”朱涵忽然问道?
许清墨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朱涵:“你懂什么叫做家破人亡吗?”
朱涵还想在问些什么,许清墨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不明白许清墨所说的家破人亡是什么意思,眼下的许家好端端的在那里,但是他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许清墨眼里的恨意,那种恨,不比自己来得少。
许清墨离开以后,径直去了孟和桐的屋子,他的伤好得很快,脱臼的地方已经拆了绷带了,虽然还不能起身走动,但是已经可以拿着书本看看,消遣消遣时间了。
“看什么呢?看得这么起劲。”许清墨进来的时候,就从孟和桐手里拿走了书,“周易?”
“七皇子殿下给找来的!”孟和桐看向许清墨,“外头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么吵闹?”
“这么远,你都能听到?”许清墨有些惊讶,“没什么事,就是两个小兵打起来了,这在军营里面不是很常见吗?算不得什么大事。”
孟和桐点了点头:“方才雨生过来,同我说,北疆的大王不行了?”
许清墨点了点头:“他被囚禁了这一年,几乎每日都在服用朱砂,已经不太行了,听说已经连着吐了好几日的血了!”
“北疆的王上对这位小自己十几岁的王后非常宠爱,想来他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最后会死在她手里吧!”孟和桐摇了摇头,忍不住唏嘘道,“温柔刀,刀刀致命啊!”
许清墨挑了一下眉毛:“那你就不怕死在我手里?”
孟和桐瞥了一眼许清墨:“你?你那是屠龙宝刀,一刀下去我就见佛祖了,根本用不上什么温柔刀!”
“哦?你是嫌我粗鲁了?”许清墨眯起眼,眼中满是威胁。
孟和桐笑了笑,伸出手握住了许清墨的手:“你为什么从来没有问过我,我为什么忽然醒悟过来?”
“那是你的事情,但是不用问也知道,想必挺难的,没必要再提起来让你伤心!”许清墨看着孟和桐的眼睛,轻笑了一声,“而且,我也不在乎你是怎么醒悟过来的,毕竟,纨绔也挺好的,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因为技不如人,然后被打个半死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