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朱诺这里黯然神伤,而朱涵那里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她准备了一桌子的菜,等了好几个时辰,才等到太子,而太子却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是问道:“许清墨的伤,如何了?”
虽然在谢苏羡来之前,朱涵大约就已经猜到了他的目的,但是当他真的连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只想知道许清墨的消息时,她还是狠狠地绞了一下手里的帕子。
即便心中怨愤,但是朱涵还是笑意盈盈的说道:“许姑娘看起来精神不错,似乎是好了大半,我们去的时候,七皇子妃也正巧在,许姑娘与她聊得颇欢!”
谢苏羡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应了一声:“嗯,我知道了!”
就在谢苏羡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朱涵忽然上前,拉住了谢苏羡的手:“殿下,妾身准备了许多殿下爱吃的东西,殿下留下来吃一些吧!”
谢苏羡看了一眼自己被朱涵拉着的手,微微皱眉:“放手!”
“啊?”
“放手!”谢苏羡眼底的厌恶显而易见。
朱涵只得缓缓松开手:“殿下……”
“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安分守己地待着,我自然也不会不给你朱家面子,但是你若是想要一些其他的东西,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谢苏羡的声音很清冷,甚至带了几分厌恶。
朱涵站在原地,不敢再多说什么。
谢苏羡到底还是走了,谢苏羡看着一桌子的菜,顿时就红了眼,她跌坐在凳子上,瞬间泪流满面。
她的婢女自小陪着她一起长大,却从来没有这般委曲求全,低声下气的朱涵,可面对这样的朱涵,她除了心疼,什么都做不了!
朱涵就那么坐在那里,哭了有小半个时辰,然后让人将菜拿下去给下人分了吃。
这些日子,朱涵表面风光,但是内里的苦楚,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
谢苏羡表面上日日宿在他这里,但是实际上他每一日都是自己一个人睡在床上的,朱涵不被允许靠近,只能在一旁的软榻上小憩。
朱涵将这些屈辱全部都算在了许清墨的头上,在她看来,如果没有许清墨,谢苏羡的心早晚都会回到她的身上,可是现在,只要许清墨在那里,谢苏羡就永远看不到她的好。
面对太子对自己的无视,朱涵只能将痛苦藏在心里,但是她终究还是不甘,她不明白,为什么,谢苏羡要沉迷一个对他没有任何感情的一个女人,而完完全全地忽视自己对他的深情。
朱涵还在纠结太子的宠爱,而许清墨,却因为她下午这么一个非常奇怪的举动,开始将怀疑落在朱涵的身上。
许清墨现在算是个残废,根本动弹不了,只能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许延泉。
许延泉在知道许清墨怀疑朱涵的时候,也有一瞬间的不解:“她?你和她有什么交集?她做什么要害你,而且还是这么恶毒的?”
许清墨仔仔细细的回想了一想,自己同朱涵,根本就没有任何交集,唯一可以有的联系,或许就是谢苏羡。
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是为了找到真正要自己性命的那只幕后黑手,许清墨还是厚着脸皮说了出来:“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太子对我念念不忘,所以她对我心生怨怼啊?”
许延泉对于许清墨的厚脸皮感到了一丝丝的不可思议,他满脸震惊的看着许清墨半晌,然后很中肯的点了点头:“由爱生恨也不是什么很特别的个例!倒也说得通,只是,你什么时候,这么的,嗯……自恋了?”
“大概是天生丽质给我的自信吧!”许清墨面无表情地回答。
然后一整个屋子发出了爆笑声。
许延泉对许清墨的怀疑表示理解,并且觉得可信,便安排麦冬去查一下最近一段时间,这位太子侧妃的踪迹。
“如果真的是她,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也动不了她!”许延泉看着许清墨,忽然说道。
“那就不动她!”许清墨抬眼,“如果真的是她,那就是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虽然这个醋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我毕竟是一个被迁怒的,那我就可以用后宅的方式对付她,那就是我们女人的战争了,大哥你们就不要插手了!”
许延泉一开始没有说话,过了很久以后,忍不住说道:“你见过谁家的女人,被重刃砍了一刀,断了七八根肋骨,还反杀了对方,躲过追杀跑回来的?”
许清墨瞥了儿一眼许延泉:“你应该自豪,你妹妹是一个这么厉害的女人!”
“我自豪,非常自豪!”许延泉大笑,随后走到许清墨身边,轻声说道,“你好好养伤,至于太子侧妃的事情,你放心,我一定仔仔细细地查,连她什么时候去如厕,我都给你查得清清楚楚!”
许清墨皱眉:“那大可不必,我不是很想知道她什么时候去如厕了!”
许延泉是大笑着走的,但是刚刚走出院子,便赶紧多派了几个人去配合麦冬。
这些日子,他们也一直在追查这件事情,细作抓了一个又一个,案子审出来一个又一个,可偏偏,就是找不到抓走许清墨的幕后黑手。
所以,当许清墨怀疑朱涵的时候,虽然没有太多的证据,但是许延泉还是抱着宁错杀不放过的想法,决定好好的,仔仔细细的查一查这位太子侧妃。
而许清墨在把自己怀疑朱涵的事情告诉许延泉以后,还是有些不放心,便看向曲莲:“曲莲,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你跑一趟吧!”
正巧花楹走了进来:“姑娘这是觉得咱们世子会查不到太子侧妃的把柄不成?”
“大哥为人太正直了!”许清墨摇了摇头,“要是遇到地痞流氓或者心思深沉的,指不定就要栽在对方手里!”
曲莲凑了过来:“所以,姑娘是想让我去找谁?永昌侯世子吗?”
许清墨看了一眼曲莲:“除了他,还有谁能比地痞无赖更加无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