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应该怀着一腔热血去追逐这心中的梦想的活力。年轻多好啊。有梦想,有抱负,也有着去追逐的动力和能力。
年轻真好。
但面前的这个花一般年纪的女孩子甚至还没来的及去追逐,和利用自己的年轻。就已经跟这个美好却又烦乱的世界说再见了。
或许,她的生命还没有开始追逐,已经跟自己的梦想和生命说再见了。
看着碑上那张笑靥如花的照片,沐羽琪微不可闻的发出了一声叹息。
不管她对于凌墨轩的过去是代表着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不管自己的丈夫此生是对她怎样的念念不忘。不管自己之前对她有着怎样的芥蒂。
但此刻,她为这个女孩子而感到惋惜。为她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的生命而感到心疼。
凌墨轩蹲在冷晴雪的面前,微笑着看着她,就像是看着一个久违了的亲人一般说道:“晴雪,我们来看你了。我今天来是要给你介绍一个人的。”
他起身,将沐羽琪拉到身边说道:‘这是羽琪,我的媳妇。听到我终于结婚了,你是不是觉得很 开心。你终于可以放心了。”
此刻的沐羽琪听了他的话,却是一头雾水,怎么凌墨轩这话听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在对过去的爱人诉衷肠的模样。更像是在跟亲人报喜讯。
“她是冷浩枫的姐姐。”凌墨轩看着墓碑,缓缓的开口:“也是我们三个的姐姐。”
沐羽琪皱着眉头看着凌墨轩,虽未发一言,但心里却是疑云重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墨轩的大掌紧紧的握着沐羽琪的小手。仿佛是很贪恋她手心传播过来的温度一般。
“别看那时候我的年纪小,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世魔王。是那种几张头疼,老师厌恶的类型。”
说到这里。他笑了。身后的另外两个男人也笑了。
庄斯寒也上前一步,将手里的百合花放下,接口道:“晴雪是家长为我们这三个差等生请来的特别辅导功课的老师。
或许你很难想象,一个老师怎么会和自己的学生产生这么深厚的情谊。
但是人性就是这样。特别是在那个十几岁的比较敏感而又特殊的年纪里。别人给你一点难堪,你就能够记得|很清楚。但如果有一个人在你最难堪的时候,对你说出了友好的手,同样也会让你记得一辈子。”
“那时候的我们在学校里几乎被老师完全放弃了。但是晴雪,那个只比我们大了七岁的老师,被我们三个人一天到晚捉弄的傻女孩,却从来都没有放弃过我们。
那个时候他和妈妈弟弟相依为命,家里很穷。但是当我们被勒令退学的时候,她却搭上了自己最需要的那份工作。请求校长给了我们一次重新留在这里的机会。
她明明知道凭着我们的家是凭着我们的地位,即使真的离开了这所学校,也一定能够找到一条好的出路。但是她却不肯放弃,我永远都记得那个只有十九岁的女孩子那年说过的一句话。
或许我们的家庭不需要她帮我们求情,毕竟离开这所学校,我们还可以到其他的地方去,实在不行去了国外一样有会有一片前程似锦的发展空间。
或许从那个时候他就知道她的所作所为会让我们觉得她是在自作多情。但是她还是这样做了。因为她这样做并不是为了显示他是一个多么合格的老师,只是为了能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呵呵,在这个社会上良心到底值多少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但是那个时候 她却搭上了自己全家的生活来源。就只是为了那可笑的良心,她真的很傻。但是那一次从他的身上,我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浩然正气。
我第一次懂得了,原来人与人之间真的是可以用真心去交换的。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们认识了浩枫。一个跟我们年龄相同却比我们的上进心要多得多的男孩子。
或许是因为爱屋及乌吧。因为我们喜欢跟晴雪在一起的感觉。即便是年龄相差那么多,但是我们还是很喜欢很愿意跟他做朋友?同样的我们也是把这份友谊转嫁到了浩枫的身上。呵,但结果却是天差地别。”
沐羽琪没有说话,只是转身真的看着墓碑上的那个女孩。这一次他摒弃了所有的芥蒂。用一种新的欣赏的敬佩的眼神看着她。在这个自私自利的社会里,能勤学的所作所为和他的为人处事的确是无私到了极点,她似乎能够理解为什么凌墨轩他们三个人会这么多年都对她念念不忘了。
其实有时候男女之间的感情也并不仅仅只是有爱情,其实无关于风月的友情和亲情。也同样会出现在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男女身上。
这样一个特别而又特殊的女孩子,他的为人他的个性都自有她的独到之处。所以即便是离开了这么多年,但是他却依旧死虽死犹生。的确,恐怕没有人会不喜欢她吧。
凌墨轩回头看着沐羽琪,眸子里泛着温柔的神采:“说实话,如果用今天用现在这样的眼神来看待他的话,其实这样的一个女孩子在当今的社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真的会让人家觉得她是一个傻子。甚至更有甚者,他们根本就看不起这样的笨蛋。不只是他们。如果这种事情换在我身上的话,我同样会觉得她脑子有问题。”
有时候这种自以为是善良的人其实是最愚蠢的。
冷晴雪的珍贵之处从来就不在于他的故作善良,而是他一直都把这种善良当成了一种理所当然,一种不在乎别人眼光的理所当然。
“或许庄斯寒说的没错,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情,不是她有多善良多伟大多无私,而是他在我们最需要关心和支持的那个特殊又敏感的年纪里,出现在了我们的生命中。
在我们最叛逆的十八岁,在我们为了跟家庭对抗而离家出走的时候。也是她陪在我们的身边。这个朋友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任何理由,没有任何条件拿出了他所有的积蓄支持我们开了第一家公司。尽管他的钱并不多,但那却是她全部的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