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小唯的陪伴,我的高中生活充满了美好的回忆,不过这也给我们俩带来了一些困扰,毕竟学校是不允许谈恋爱的。
另一个让我头疼的地方,是小唯的父母看我不大顺眼。我是个农村来的乡巴佬,学习成绩也比不上他们疼爱的好闺女,在二老眼里这段恋情无异于精心呵护的一朵鲜花插牛粪上了。
高二下学期,距我师父皮老太爷仙逝已经过去四个多月,我渐渐从悲伤中脱了出来,开始为即将到来的高考而奋斗。
不过这时,一个人的出现改变了我人生的轨迹。
那是一个夜晚,下了晚自习,我跟往常一样,骑自行车载着小唯回家。我们俩,不对,应该是侧坐在小唯后座上的小唯成为别人眼里靓丽的风景。
到了城区的时候,我忽然生出一种奇特的感应,不由自主地抬头朝空中看去。
却见不远处一座高楼的楼顶上,站着一个全身裹着黑色斗篷的男人。
我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那种体型和站姿告诉我他是个成年的男性。
他虽然穿着古怪,大摇大摆地站在楼顶,却没引起任何过路人的注意。而我之所以看到他,也是因为他身上散发出的一股奇特气息。
那不是什么妖鬼之气,却令人心中生出寒意,我隐隐感觉到这人绝不是普通人。
没等我多想,这人好像发现了我的存在,目光刷得一下子便朝我射过来。
虽然是在夜里,但他的目光真真是犀利得可怕,让人不敢直视,如同面对一只凶戾的野兽。
他只看了我一眼,忽然往后退了两步,然后转身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了。
短短了几个呼吸间,我仿佛已经跟他完成了一次交锋,待他离去,我已经不自觉地停下了蹬自行车,一只脚撑在地上微微喘息。
“怎么了,镜风?”小唯在后面关切地问我。
我不希望让小唯知道这些与她无关的事情,转头微笑道:“没事,有点儿累了。”
小唯说:“累了?那我们下来走一走吧!”
小唯抱住我的胳膊道。
我摇摇头,说:“没事,我歇好了。你父母本就不同意咱俩在一块儿,我要是把你送完了,他们还不得多想啊。”
小唯吐了吐舌头点头。
第二天,一个重磅消息在县城里传开:住在金阳公寓的一名男子遭歹徒入室袭击,不幸身亡。据称这是一起影响十分恶劣的器官贩卖案件,因为受害者的心脏和肾脏都被取走,手法十分娴熟,初步推断是团伙作案。
这个消息是小唯告诉我的,听完之后,顿时脑海里一道惊雷闪过。
那金阳公寓,正是昨晚我看见的那怪人脚下的建筑。
我感觉自己把握到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犹豫了一下,对小唯说:“我有点儿急事要处理,你帮我跟老师请个假,放学之前我一定回来接你。”
小唯楞楞地看了我一会儿,忽然点了点头,对我说:“嗯,你小心点。”
我从小唯的双眼里看到了支持和关切,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我没有再说什么,因为电视上这种时候话太多的角色,肯定活不久。
我从抽屉里拿出租房的钥匙,急匆匆跑出了教室。
我骑着自行车火急火燎地赶回租房,从床地下拉出一只旅行背包背上,这里面都是我早早准备好,关键时刻可能用到的东西。
接着我便锁了门,赶到昨晚路过的那座公寓。
我到的时候,下面已经停了两辆警车,受害者居住的屋门前拉上了警戒线,两名年轻警察站在门口守着,里面还有不少人走来走去。
看热闹的不止我一个,甚至有许多记者忙着拉人采访。我摇了摇头,光天化日之下我难以有所行动。
我皱眉思索了一会儿,灵机一动,跑过去拉着在门口看守的警官,说我知道一些有关此案的线索。
那警官听说我是个高中生,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把我带进了受害者家里。
一进屋,我便感受到一股阴寒气息弥漫在空气中尚未散去,不由得暗自咋舌。
“你叫什么名字,在哪儿上学?”我被带到一个皮肤偏黑的中年警官面前,他神情严肃地问我道。
我猜他是在试探我,于是很自然地回答道:“我叫李镜风,是中学的。”
中年警官点点头,态度亲近许多,问:“小兄弟,你说你知道此案的线索,说来听听吧。”
我松了口气,说:“昨天晚上,我从学校回家的时候,看见这座大楼的楼顶站着一个很奇怪的人。”
“奇怪,怎么个奇怪法?”中年警官凝神问道。
“现在明明不冷,但那个人全身都被黑色的衣服包住,只露出一双眼睛来。我本来以为他要跳楼,不过没一会儿他就走了。”我把昨晚的所见如实叙述道。
“你看那个人,是男的还是女的?”警官显然被我的话引起了注意,马上追问道。
“看不清,但我感觉是个男的。他很高,肩膀很宽。”我说。
这时一个身材苗条的年轻女警察也走了过来,她听了我的话,想了想对中年警官说:“那人也可能是女人故意假扮成男人。”
中年警官赞同地点点头,他叫来两个下属,吩咐道:“立刻去楼顶,仔细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痕迹。”
那两人答应一声后便朝着楼顶去了。
在跟对方交谈的过程中,我朝周围瞟了几眼,却见客厅的地板上留下一滩血迹还未清除,受害者的尸体却已经被抬走了。而让我十分怀疑的是,那人刚死不久,这屋内竟然没有留下任何阴魂的气息,实在不同寻常。
过了一会儿,上楼顶调查的两名警员中的一个走过来,说他们在楼顶发现一对脚印,在测量鞋码和间距后,初步推测是一米七五左右身高的男性留下的。
中年警官一听,马上让那名警察带路,我也赶紧跟上去。
这时旁边那名漂亮的小姐姐抓住我的肩膀,说:“你跟上去干嘛?”
我回头朝她嘿嘿一下,冷不丁地挣脱开来,三两步追上中年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