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说到,我依照王明书信所说,找到了罗师傅所在之地 没想到却被一群从未谋面的陌生人带到长白山荒野之境。
在与许岚(即前面所提的那名年轻女人)的一番交谈过后,我大致了解了这些人连骗带偷袭将我引到这儿来的原因,经过一番权衡后,我决定尽量配合这些人的行动。
他们来此是为了祖上留下的宝物,而我,仅仅是为了活下来。
我又问许岚,我这个
我和许岚交谈的时间里,罗师傅一直拿着,眉头微蹙地罗盘四处观望,一副全神贯注的模样。
我问许岚那人在找什么,许岚说当年五位先辈为了防止藏宝的地点被人发现,特意以奇门遁甲之术布下阵法,此阵法之神妙在于其与天时地利相对应,每隔四十九个时辰就会发生变化,就算提前知道破解之法,每隔了四十九个时辰后也都要重新推算。
我恍然点头,奇门遁甲乃是道家奇门、六壬、太乙三大秘宝中第一秘术,为三术之首,相传为九天玄女所创,最初有四千零九十六局,后传于伏羲,缩减为一千零八十局。
到了姜子牙那儿,为了行军布阵之需,进一步简化,变作七十二局。后来张良被黄石公授予此术,经过一番改良,只剩下十八局,分阴遁九局、阳遁九局。
我曾听说奇门遁甲被称作黄老道家最高层次的预测学,没想到还有如此妙用,不仅对前人的智慧大为佩服。
说话间,却见罗师傅忽地精神一振,回头对我们笑道:“让各位久等了,地方已经找到,跟我来吧。”
许岚对我笑了笑,当先朝朝罗师傅那儿走去,而罗师傅、光头兄弟以及那烟杆不离身的精瘦老人的目光都放在了我身上。
我面不改色地扫视一遍他们的面孔,然后一言不发地跟了上去。
一行人在雪色山岭间穿行了一个时辰左右,来到一片小树林。林子里积雪深重,行走艰难,好在有光头兄弟二人在前开路。
没过多久,罗师傅突然喊了一声听,我们马上停了下来。
环顾四周,似乎没什么特别之处,唯一惹人注意的就是一块斜插在雪地里断成半截的石碑,上面刻着一个“三奇”两个字。
“应该就是这儿了。”罗师傅盯着石碑道。
站在他身后姓王名青的老人从腰带里抽出烟杆,使劲儿吸了几口,笑道:“那还等什么,老罗,请吧。”
罗师傅点点头,用手在石碑上磕了两下,然后却不再管它,而从背包里摸出几根不知用什么木材制成的木楔子。
他将木楔子一根一根地掷出,盯在雪地里、树干上,这些木楔子尾端都系着一根红绳,被罗师傅捏在手里。
待所有木楔子都插到各自的位置,罗师傅突然大喝一声,将手里的红绳使劲儿一拉,接着我们眼前的场景忽然如同一层幕布似的抖动起来,然后这层“幕布”就被罗师傅一拉而起,并飞快溃散成点点碎光。
我揉了揉眼睛,方才的一幕让我怀疑自己是否出现了幻觉。而这时,眼前的石碑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斜朝下的阶梯,通往黑暗的地底。
“奇门遁甲果然神妙非常啊,老夫今天再次又一次了眼界。”王青由衷赞叹道。
“罗某不过学了些皮毛罢了,不足挂齿。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抓紧吧。”罗师傅道。
“皮大哥,你是第一次来,里面凶险得紧,待会儿可千万小心哟。”许岚忽然回头对我说了一句。
“放心,我们两兄弟会看好他的。”站在我身边的光头兄弟面无表情地道。
这两人都复姓公羊,一个叫作公羊俊,一个叫作公羊博。他们兄弟体格魁梧,目光凶厉,散发着野兽气息,看起来不似玄门术士,到像是那占山为王的胡子。
“那咱们就进去吧。”罗师傅看了一眼王青,后者点点头,跟他一块儿率先走下石梯,我们几个晚一辈的跟在后面。
石梯斜往下延伸了大概十来丈,然后通道就平坦下来。通道上下左右四面都铺着灰砖,摸上去略有潮湿之感,不时可见黑洞洞拇指粗细的小孔。尽管四周一片黑暗,只能靠打着手电前进,但内部的空气竟不是那么沉闷。
我见这一路走来平平稳稳,不像他们说得那般险恶,不由得心生怀疑。
就在这时,公羊俊忽然开口,闷声道:“此地共有六道险关,前五道是五位先辈分别设下,上次前来,罗师傅的两个徒弟便分别葬身在第二关和第四关中。而那最后一道最为凶险,乃是五人联手所设,我们想了许多办法都难以突破,只好再把你请过来。”
我心道你们“请”人的方式还真是独特,不过我这几年虽说将老李头传授的道术学了个七七八八,但有些东西不是光知道就能用的,还需经历长久的修行。
我不禁开始担心,万一到时候这些人发现我派不上啥子用处,会不会直接把我杀了灭口。
我没敢直接发问,打着能多活一会儿是一会儿的念头,默不作声跟着他们,到时候见机行事。
再过一会儿,笔直的通道在前面右转了九十度,转过拐角之后,前方忽然宽阔起来,出现一座方形池子。
池子里并没有水,而是插满了一根根碗口粗细、高约半丈的血红色木桩子,每一根木桩上都刻满了晦涩难明的符文,看似毫无规则的分散着,但又给人一种奇怪的联系。
“大凡机关阵法,其结构组成越是复杂,通常便越难以破解,但五位先辈为了现实才能,却反其道而行之,各自选五行之一布阵。眼前这,便是我祖师黄虚子布下的木龙阵。”公羊博十分冷静地对我解释道。
“木龙阵,不知道有何特别之处?”我问道。
“这些木桩看似死物,但其根未绝,不过是以蝙蝠、毒蛇等九种阴寒生灵的鲜血浸泡过,再刻上玄阴咒结成阵法,以封印其生气。一旦有其他活物靠近,它们便会苏醒过来,如同饥饿的老虎一般疯狂吞噬活物的阳气。”公羊博道。
我被他说得遍体发凉,问:“不能靠近,那咱们该怎么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