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到底是清醒还是醉?”归葳蕤试探着问道。
“清醒又如何?醉又如何?人不就是在这清醒与醉之间游离吗?我醉了,因为我孤独与寂寞,我寂寞,却是因为你内心的恶魔。”文心武说着诗一般的词句。
“你现在知道我是谁了?”
“我从来就知道你是谁?只不过我总是把这种相识放在心里。你回去吧!我该叫你的名字还是叫县长呢?”文心武坐了起来,靠着墙。
“你叫我归葳蕤也可以,我只是想说,总是有人站在你这一边的,不要灰心。”归葳蕤看着文心武,心里莫名有一些隐隐作痛。
“灰心也好,不灰心也罢,人就是这样,总是不可避免地成为了别人眼中的钉子,一不小心,人家就想把你给灭了,我累了,他们却乐此不疲,这是我灰心的原因,也许休息一段时间,也就好了。”
归葳蕤也承认文心武说的不无道理,自己又如何?自己能保护得了文心武吗?当自己的为之也面临威胁时,自己还能够保全文心武吗?
文心武站了起来,“归葳蕤县长,你今天来找我,我非常感激,辛弃疾说自己知交零落,至今余几,我文心武倒是知己不少。算来也是很不错的了。这个事情,你还是跟着节奏走吧,我都不知道我的敌人是谁?突然之间来势汹汹。不过我不想斗下去了,我想歇歇了。”
“不行!你不能休息,至少我在这个位置上你就不能休息,沙城职校改革刚刚开始,你不是一个半途而废的人,我一定会为你担当的。”归葳蕤也站了起来。
“你傻啊,林城市市长都打了电话,你这个副县长还要为我担当?你不知道这个上面的原则吗?官大一级压死人,再说了,我文心武在不在,职校的改革有你这个副县长支持,恐怕也会十分顺利的,我只不过是想休息一下,我还会回来的。”
“你到底最近得罪了什么人?”
“我得罪的人太多了,不过我最近倒没有得罪人,但是学校的改革这么大,你知道哪个人心中有不平,随随便便往上一捅,于是被人利用,芝麻大的事情已经变成了西瓜,上次屈达志的事情还不就是活生生的案例吗!”
“你之前到底喝醉没有?”归葳蕤现在十分好奇,文心武怎么突然变得如此清醒。
“这点酒我就是醉了,睡了这么久,我也该清醒了,要不然岂不是辜负了你的一片情意。”
“注意措辞,我是担心你有失,所以想找你谈谈,开导开导你!”归葳蕤被文心武的话说得心里一震。
“谢谢!我没事了!”
“你现在是不是好些了?”归葳蕤试探着问道。
“我有一种预感,这件事情不是那么快就会完的,归县长,我们一起来看看这场戏最终的结局吧!”
“你还想喝酒吗?”归葳蕤问道。
文心武看着归葳蕤,“难道你想喝酒?”
归葳蕤点了点头……
文心武当然没有和归葳蕤出去喝酒,正好房间里有一瓶红酒,还叫了一瓶红酒,两个人就在酒店里慢慢地喝了一晚上,文心武再没有把归葳蕤当作副县长,归葳蕤也突然敞开了心扉,两个人无所不谈。
归葳蕤问文心武最大的梦想是干什么?
文心武说反正不是当校长。
归葳蕤不由笑得花枝乱颤,“你这个人啊,说实话,我和蔡学思共同的想法就是,你天生就是一个当校长的料,你还说你的梦想不是当校长?”
“我当初是在花城做生意,是我爸以死相逼我才回来,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我能够当校长,我当初是破罐子破摔,想气气我老爸而已。我都不知道该感谢谁,石壁山那个地方谁都不愿意去,倒是给了我一个机会。”文心武想起当初自己去石壁山的情形,不由笑了。
“你知道我的愿望是干什么吗?”归葳蕤问道。
“你,看你的气质,应该是想当一个时装设计事或者策划之类的人吧?”文心武笑着说道。
“也算是挨了边吧,其实我是想当一个自由撰稿人,不过是专门写旅游的哪一种,就是到每一个地方走走写写的人。不过阴差阳错想不到到了残联。”归葳蕤说道。
归葳蕤的父亲是继父,父亲早亡,目前带着她又嫁了人,不过说实话这个继父对她挺好的,但是归葳蕤也不知怎么的,怎么也和他培养不起感情来。继父是一个非常有能量的人,归葳蕤归国后,就把她安排在沙城县的残联,后来苏玲的位置空出,需要一个民主党派的女同志,归葳蕤在众多的候选人中脱颖而出,又成为了副县长。
“挺好啊!你现在的位置可是很多人一辈子梦寐以求的。”文心武端着杯子一饮而尽。
“也许现在你的职位不是你喜欢的,这个位置也不是我喜欢的,不过既然到了这个位置,就还是要干好它,在其位谋其职。”归葳蕤说道,她之所以提出喝酒,不过是想更深入与文心武交流,劝他走出来而已。
“在其位谋其职,是啊,不过现在我不在位,想必是不需要谋其职了,归副县长,明天你需要上班,我不需要上班,你确信还需要跟我喝下去吗?”文心武笑了笑。
“你和我一样,你即使在这里,也一样关心着学校的改革,学校的建设,对吗?”
“纵然是你说的这样又如何,免职就是免职,就不应该去插手属于别人职责范围内的事情,否则别人就无法谋其职了。”
“心武,你可不要告诉我,就这样的一次事件就能够把你压倒?”
“压倒我?我不过是累了,想休息了!仅此而已。”
“文心武,我不希望你这样,我希望我在我的任期内,你一直都是我们沙城的校长,我说过的,一定要为你担当我应该担当的,只要你说的都是事实,我保证谁也奈何不了你,否则,你走,我也走!”归葳蕤紧紧地盯着文心武,这也是一种别样的承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