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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苏遒小包子和她放在一起,昨天那种事情肯定还会发生。
  苏家人讨论的话题越来越专业,还掺杂着一些对各类豪门的讨论。
  苏立则还能勉强说上两句,秦丽是一点都听不懂了。
  尴尬地静了几分钟,她插话:“大家都吃完了吗?”
  除了还在和小馒头艰苦作战的苏遒,其他人都点了点头。
  “快快快,快把桌子收拾了。”秦丽拿出主家的姿态,可劲招呼着佣人来打扫。
  秦丽笑出褶子,脸上的赘肉把粉底都挤了出来。
  喜气洋洋地往一楼右边跑了过去。
  柏泠不太懂,但看其他人都是一副不意外的样子。
  旁边的苏皎皎小声和她嘀咕:“又来了。”
  “什么?”柏泠低声问。
  苏皎皎和她凑得更近了点,用手轻轻挡住苏遒的耳朵,才和柏泠解释。
  “打麻将呀...她天天闲着没事就往麻将馆跑,练了一手呗,一到过年每天就拉着大家玩。”
  “每次除了爷爷能赢点钱,其他人都是稳输,玩得还大,每次春节结束她都能赚上大几千万。”
  “真是...”苏皎皎把声音压得更低,吐槽,“我们家都是从别人口袋里光明正大地赚钱,就她想方设法地从自家人口袋里捞...”
  被捂住耳朵的苏遒仰着头,好奇地看着这个二姐姐。
  见她嘴巴一张一合,还以为她在和自己玩你说我猜的游戏。
  “唔门啊...才...香发...”
  苏皎皎被他逗笑,在小包子脑门上吧唧了一口,留下一个粉色的唇彩印。
  一楼的拐角,秦丽兴冲冲地走了回来,后面跟着几个佣人,推着个麻将机,往饭厅后面的堂厅里推。
  “来呀,再不玩一会,老爷子就该睡了。”
  苏老爷子从椅子上慢腾腾地站起来,往堂厅走,苏父苏母也跟了过去。
  苏赫和苏晓没过去。
  苏晓不会麻将,从来不参与,加上现在忙着关注网上的水军战绩,就更不想动了。
  苏赫倒是经常凑角的那一个,因为已经继承了部分苏家产业,被秦丽捞走的向来只多不少。
  他起身,但先往柏泠这边过来了。
  “去玩玩吗?”他问柏泠和苏皎皎。
  苏皎皎不感兴趣地摇摇头:“我才不送钱。”
  打麻将哪有和姐姐在一起开心。
  柏泠也不想去:“我陪球球一会,小孩子呆在那边不好。”
  苏赫听着麻将机的响声,赞同地点点头。
  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三个红包。
  “大哥给你们的压岁钱。”
  “哇!”苏皎皎接过红包,捏了捏,发现也是张卡片形状,“大哥今年这么好心吗!嘿嘿。”
  苏赫笑了笑,英锐的面庞在暖黄色的灯光下变得柔和了点,凤眼里是隐约的歉意。
  “以后每年都有。”
  柏泠有些迟疑,被苏赫直接塞到了手里。
  中间的苏遒“哇”了一声,开心地抱住,然后看看柏泠看看苏皎皎,又开始犹豫。
  苏赫揉揉苏遒的软毛:“姐姐们有了,球球自己留着,换小牛奶。”
  苏遒大眼睛弯成小月牙,美滋滋地往自己的小唐装领口里塞。
  给弟弟妹妹们发完红包,苏赫满意地颔首,准备去给堂厅里的麻将桌凑角。
  结果一转身,一颗久经打磨的心也被吓得一颤。
  苏晓的头发披下,好多天没经修剪的刘海遮挡在眉眼上,逆着灯光的脸被阴影笼罩。
  因为好几天没睡好,眼下泛青,脸庞瘦削,原本就有些阴柔的气质愈发像是阴郁。
  声音低沉,像叹气一样悠悠地问:“哥~我的红包~呢~”
  苏赫:“......”
  不仅没有准备甚至还想揍一顿。
  ......
  除夕夜几人打麻将一直打到凌晨,等柏泠十点多去睡的时候还在继续。
  第二天她醒的时候,苏家人都没醒。
  倚在西宅二楼的扶栏上,一边呼吸新鲜空气,柏泠一边刷着微博。
  拜那位刘教授和苏晓所赐,“苏忆”画展项目的热度一直没下去。
  虽然热搜上没挂着,但话题里的讨论量和浏览量是曲线上升。
  前几天刘教授的微博里就经常和一个名为“晓乐声声”的号吵架,两人一个就苏家的目的和柏泠的资质争执,一个就项目的意义和未来的影响反驳。
  硬生生吵了十几个来回,微博长文都发了好几条。
  没两天那个“晓乐声声”就被拥护刘教授观点的网友们投诉封了。
  本来以为事情热度就这么下去了,结果当天晚上就出现了一大批水军,开始了各个话题广场的攻占。
  控评一流,比之前那个号专业多了。
  柏泠一看就知道是苏晓。
  想法是好的,但做得实在是不怎么样。
  话题里是吵得一团糟。
  [他急了他急了,他请水军了。]
  [苏家这么大一个豪门,就请这种不带头像不带粉丝的低等水军?连个大v营销号都没有?]
  [emmm我觉得其实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楼上几毛钱一条?有钱赚带带我!]
  [据我同学的大姨的舅舅的表侄子的邻居说,苏家二儿子叫苏晓...]
  [一种植物,真的假的?这么low吗,亲自下场?!]
  随便刷了几条,全部都没什么好话。
  就算有几条为苏家说话的,也被反感水军和资本的网友打成了理中客。
  看着闹心,柏泠把微博关了。
  微博上的言论影响不到现实生活,苏家想要的下一个项目也要等到今年年中,到时候“苏忆”已经开展了两轮,是对是非早就水落石出。
  点进微信,她看向顶端的消息栏。
  ...淩白今天没有按时给她发早安。
  是有事情耽搁了,还是不想发了?
  点进聊天窗口,她有点犹疑地打下早安两个字,没有发送。
  正当她按下删除键时——
  手机突然震动。
  界面从白灰色变成了蓝黑色,原本输入栏的位置变成了接听键。
  绿色的小听筒标识不停摇晃。
  柏泠的指尖颤了一下,轻轻地点了下去。
  收音孔里传来清越的声音,带着点笑意。
  “早上好。”
  “早...上好。”柏泠应着。
  电话另一边好像是在外面,伴着清脆的鸟鸣,还带点水声。
  “本来想发文字消息的,但是好像又不够有诚意。”
  淩白的声音不疾不徐,娓娓而至。
  “新年快乐。”
  柏泠反应过来,有点怔忪。
  她好多年,都没有在新年后接到这样的问候了,也好多年没有发出过了。
  都快忘记,在春节第一天的早晨,还有这么一个习俗。
  “新...新年快乐。”
  少女的声音带着点生涩,听起来格外地真实。
  淩白站在杏湖边,倚靠在观景栈的栏杆上,轻轻地笑了。
  “这几天在老家玩得怎么样?”
  “啊...挺好的,嗯,见到了最小的那个弟弟,挺可爱的。”
  “我记得,他好像是四岁?”
  “对,周岁三岁,像个小团子。你今天起这么早?”
  ......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放松地从家人聊到红包,从园林聊到杏湖,从画展聊到学校的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