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是吧。”
叶凡有些迷惘的坐了下来，神色隐隐有些凄苦，苦笑着摇头，道：“可惜，我也好久没见过了。”
“小子，他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看你的样子，似乎不普通啊。”
四爷一边啃着油条，一边望着叶凡，审视着他的神色变化，隐隐感觉有些不太对。
“那是我爸。”
叶凡深深的吸了口气后，面色隐隐的有些颓然，伤感。
“你爸？那小子是你爸？”
四爷也是怔了一下，惊讶的看着叶凡，道：“怪不得呢，我说怎么见了你小子就这么眼熟里，原来是这样啊。”
“四爷，我爸其实，已经不在了。”
叶凡苦笑了一声后，缓缓的从怀里掏出钱包里，在和叶玲儿以及婶娘的合照后面，还有一张合照，他缓缓的将其取了出来，小心翼翼的，生怕将这张照片弄花了，又或是弄丢了，很是珍惜。
四爷从怀里拽出了眼镜来，戴上后，接过了叶凡递来的照片，只听叶凡道：“四爷，您看看，这是不是你说的叶龙生。”
四爷审视着手里的照片，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是这小子，不过，你说他不在了，什么时候不在的，不对啊，我记得前年才给我打过电话，问过好来着，难不成这就出了意外了？”
四爷古怪的模样，以及他言语里透出来的讯息，惹得叶凡的眼睛也是猛地一瞪，愕然道：“四爷，你刚刚说什么？”
“我问你爸什么时候不在的，前年我们还通过电话来着，那是他啊，我记得很清楚，这小子的声音有点懦懦的，温文尔雅的，很好听哈。”
四爷将照片递给了叶凡后，这才摘下眼镜，诧异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见叶凡的样子似乎不太对劲，四爷隐隐的感觉，这件事情里，似乎透着他不知道的隐情啊，好奇心驱使下，四爷也嘀咕着问了一句。
“四爷，您说的是真的，前年真的是我爸给你打的电话？”
“是啊，前年春节头一天，这小子忽然给我打电话来了，说是来一趟上京，想上门给我拜年的，说时间紧什么的，就没来。”
四爷掐灭了叶凡给的香烟后，似是回想着往事，说着。
“贾维斯，查！”
‘好的，先生！’
几乎是第一时间，叶凡就叫上了贾维斯，而且，贾维斯的效率非常的快，以至于叶凡刚刚说完，它也不过只是用了一秒多钟，就已查到了电话的来源。
‘先生，抱歉，打电话的位置，是一处公用电话，而且，附近并没有摄像头。’
贾维斯的话，惹得叶凡也是一怔，旋即苦笑了起来。
父母双亡，从小对叶凡来说，一直都是一个无法磨灭的痛，甚至于小妹也在那场事故之中，失去了宝贵的生命。
叶凡是亲自和爷爷二叔等人一起，将父母的尸首火化的，可是四爷的话，说的又很真，而且，似乎看他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说谎。
像是这样的老炮，最记恨的，同样也是撒谎。
只是，就连贾维斯也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何况两年前的录像资料，想来，也会被删除的，毕竟，各大录像点很多时候，会做一次缓存清理的，不然的话，存储的内存根本就不够用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是个好消息，可是，叶凡又有些不信，以至于心情也多少有些恍惚。
“怎么了小子？”
四爷古怪的看着毫无心情继续吃饭的叶凡，就那么站了起来，走到了护城河的边上，隐隐感觉不太对的四爷急忙走了过来，追着叶凡说道：“小子，到底怎么了啊，是不是你父亲的事，有什么事跟我说啊，别想不开啊你。”
想不开？
叶凡轻轻的扁了扁嘴角，尽可能的压抑住内心的哀愁，没有哭出来，只个对一侧的四爷，道：“四爷，我没有想不开，只是想放松一下，没事的，你忙你的。”
“真没事？”
抓着油条的四爷，急忙摇头，道：“不行，你小子不跟我回去吃点喝点，我跟你说，我不会放心的。”
果真，老江湖，讲究，地道，义气。
叶凡叹息了一声，道：“那，好吧，波旬，河里的东西，交给你了。”
“波旬是啥？”
四爷诧异的看着叶凡，还，还河里的东西，这河面都眼看着上冻了，哪里有什么东西。
“没什么，四爷，一起坐着吧。”
叶凡跟着四爷一道，坐在了边上的小吃摊前，根本就没什么饿意的叶凡，此时看着面前的油条豆浆，也是有些难受，低着头，一声不坑的。
“咋了小子，没精打采的，待会带你去看点好玩的，指不定你心情就能好点了。”
“啊？哦，好吧。”
叶凡苦笑一声，见四爷递来的油条，眉头微微一挑，还是接了过来。
“恭喜宿主，成功抓捕百鬼之水溺，获得善恶值一万点，百鬼完成进度98/100%。”
系统的提示音，在此时传了过来，水面却平静的无声无息，没人看到，在叶凡的身后，一尊高约百米的恐怖存在，单手抓着一个看起来比之河童还要骇人的家伙，无情的丢到了地府里。
“殿下，我回了。”
大阿修罗波旬，看了一眼叶凡的背影后，这才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地府之中，不见了踪迹。
“得了，吃饱了，多少钱！”
“给过了。”
“啥时候？扯呢吧，我怎么没看到！”
“看到没，我的四爷，微信支付，刚刚这小子已经给过了。”
“啊？”
四爷呆了一下，见叶凡微微一笑后，这才抹了把脸，道：“小子，这顿你请了，下顿必须我请，不然你就是不给我面，知道了吗？”
“成，四爷。”
叶凡呵呵一笑，这才跟着抖了抖皮衣的四爷一道，朝着不远处的巷子里走了过去。
这里是护城河，老上京的一些老建筑，诸如四合院一类的，在这里最多，而让叶凡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在这二环路上，在这片被保护着的老城区里，这个四爷，竟然一人就享受两片四合院，而且每个院子里都注满了来自天南海北的北漂族。
“哇塞，四爷你够可以啊，这两套院子老值钱了吧。”
“还成还成，这些啊，都是当年我爹留下来的，勉强着凑合着活吧。”
四爷咧嘴一笑，道：“小子，你是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啊，那些个开发商，天天往我这跑，你说，这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我能卖吗？只是，我家那小子，也不知道守不守得住啊。”
唉？
听到这里的叶凡不由一怔，脑海里已是传来了贾维斯的提醒：‘先生，四爷真名张的全，人称全哥，早年丧偶，没有在娶过，属于男守寡，膝下有一子，不学无术，唤作张明。’
微微的挑起了眉头来的叶凡，咧嘴一笑，道：“指不定就守住了呢。”
“得了小子，别逗我开心了，那小子要是能守住了，才有鬼呢，来来来，给你看看四爷我这几年收藏的宝贝，啧啧，绝对让你大开眼界！”
四爷只个领着叶凡一道，在一众已经起身准备开始上班的各种租客热情的招呼下，满意的点头，就好似是领导一般的领着叶凡一起，到了他的堂屋。
刚刚进来，一阵阵古香和一股浓郁到极致的死气，瞬间吸引了叶凡的注意力，叶凡的视线，只个死死的盯着这套古老的充斥着满清风格房间的一角，在那里，一只很奇怪的黑色木头制作成的野兽雕像，外表已经蒙上了一层灰，就那么躺在了那里。
“你喜欢那玩意？那是我家那小子当年追逐什么收藏热，买来的，我也找专家坚定了，说就是个什么臆想品，不值钱。”
四爷顺着叶凡的视线看了一眼后，嘿嘿一笑，道：“给你看看我的宝贝！”
“宿主，发现上古凶兽饕餮真身，快，动手，夺过来，夺过来！”
系统的声音，同样也在此时，传了过来，叶凡只个一怔，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他只是感受到了那块黑色的雕像上有极其浓郁，甚至比之地府里的死气还要浓厚之外，似乎也没别的什么发现啊。
可是，系统是绝对不会骗人的。
为了避免意外，叶凡只个走到了那块雕像前面，随手就将其抓在了手里。
“进来啊小子，咦，看样子你是真喜欢这个玩意，得了，送你了。”
“送我？”
叶凡有点懵逼的看着面前的四爷，这，这也忒大方了吧，我的爷啊，这可是饕餮啊，这，这就送了？
“对啊，在怎么说我和你爸关系也不错，送你个破雕像有什么值得惊讶的，收了吧。”
“啊，不是，四爷，这雕像很值钱的，对了，我现在给您转钱过去吧！”
“别，千万别，我送出去的东西就是送出去的，要什么钱，你要是给钱，就是打我脸！”
“呃——”
叶凡只感觉眉头一跳一跳的，幸好贾维斯没转钱，不然的话，到时候和这四爷肯定交恶了，叶凡不由苦笑，道：“说实话，您还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跟钱过不去的人，要知道这雕像我给您一百亿也不为过啊。”
“就吹吧你小子，你哪有那么多钱！”
“呃——呵呵——”
叶凡不由摸了摸鼻子，心说，全世界所有电子银行的钱都是我的，别说一百亿了，一万亿也是小儿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