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石涛的大声示警让我浑身一个激灵,眼前那让我思念不已的小彤也变得和本尊有差别了,那让人眼前一亮的青春活力现在落入我的眼中则尽是死气沉沉,连白皙透红的皮肤也变成的惨白中带着青绿。
我明明已经很小心了,明明已经意识到了眼前这就是鬼的把戏,但为什么还是会中招?
在我转身那一刻,这个问题在我的大脑中反复的质问着我自己。
“我的情郎,你到哪里去?你跑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假冒小彤的女鬼在我转身的时候,顿时拉长了嘴巴,连下巴都拖到了胸部的位置,漆黑的口腔里面喷出了无数的手臂,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弯弯曲曲的,蠕动着向我抓来。
这些手一出口就飞快的放大,被喷出两米多远后就几乎塞满了整个通道,有大有小,有皮肤稚嫩的有形若枯槁的,有纤细的有肥硕的,更是有完整的和皮肉都撕扯烂了的。
“你特么明明有这种不要脸的手段了,还引诱我干嘛,直接来强的不久好了么!”
在我被大量的手抓住之后,一边用玉简劈砍,一边无奈的大声吐槽。
砍断了十几只手,又会有十几只上来,源源不绝,而当我被限制在了原地,手臂能挥动的幅度也是越来越小,最后被这些手包裹成了一个茧子,使劲儿的向着内部挤压。
鬼的力量本来就比人大了,这么多手一起来,这是想把我榨汁喝吗!
在坚持了十多二十秒之后,越来越强的压力终于让我抱成了一个球,彻底失去了与鬼手的抵抗,但我也没有就这么算了,乘着腹部还有勉强能共手移动的空间,我摸出来一张墨鲧给我的地火咒,贴在了往我肚子上掏来的一只鬼手上。
没有了功力来引动,地火咒只会本能的对鬼做出反应,一点只有蚕豆大小的火苗遏制住了已经快要被压缩到极限的空间继续收缩,贴上鬼咒的鬼手也很快就被这蚕豆大的冥火给缠上了。
鬼王我不知道,反正我还没见过鬼粘上冥火能甩掉的,蔓延到整个手掌的冥火越烧越旺,短短几秒钟就覆盖了我周围三分之一的鬼手,白烟开始升腾。
随着一身刺耳的尖叫,包裹挤压我的鬼手瞬间撤走,我被甩在了墙上,那些被冥火包裹的手臂也是从根部断裂,剩下的鬼手则是被那个有着硕大嘴巴的女鬼给重新吞了回去。
“你二大爷的,当老子是软柿子么,要不是老子功力还没恢复,就你这程度的鬼......我在哪儿?”
眼前被冥火灼烧后选择“壮士断腕”的女鬼一溜烟的跑了,披散的头发和满是破洞的脏衣服很快就消失在我的视野中,借着断臂在被冥火烧完前的火光,我发现自己并不在刚才的楼道间口子上了。
左右的墙壁上布满了青苔一样的植物,火光照在上面还能看到有黏糊糊的液体在反光,原本的水泥地面上也铺上了一层尺厚的泥沙,踩在上面像踩着沙子一样有些松软,空气中弥漫着腐朽和潮湿的气味,每吸入一口都让人觉得闷气的很。
先掏出两张地火咒,胸前背后各自贴了一张之后才捡起手电筒重新打开,明亮的光束带来了更好的视野,我从这个只有十来平米的长方形空间走出去,一条长到看不到尽头的走廊出现在眼前。
“我这是,到了四楼之中?”我心头一惊,这走廊布局明显和楼上楼下一样嘛,不过没有了墙面漆和装饰,更没有了壁灯和地毯,布满植物的走廊让我有些陌生感。
咦,没对啊,我之前往四楼里面偷看的时候,里面不是光秃秃的吗,就是一层没有装修的楼层,冮杰他们来取证调查的时候看到的也是这个样子,而且这走廊也没有长到连电筒都照不到头的情况啊。
难道......
我心头一跳,不会又被抓进鬼域里面来了吧。
拿着玉简开始往记忆中楼道间的位置退,可几步走出去之后发现没路了,原本装着大铁门的地方成了一面墙壁,就算玉简捅上去也没有用。
找不到阴阳路就没法出去,现在石涛也被那女鬼给抓走了,我功力还没恢复,在鬼域之中就是一个弟弟啊,怎么办?
我在原地来回的踱步,可原地等死可不是我的风格,与其被动的等着鬼来找我,还不如主动出击,至少我手中还有堪比法器的玉简,要是遇到鬼多的话就跑,少的话就逐个击破,说不定还能趁机让玉简吞噬了鬼气,助我灭了体内最后那一点凶戾气,等我功力恢复之后,凭三魄的实力应该还是能再度突破令纹的自我封印的,出去就不成问题了。
有了注意之后,我便一手拿着玉简一手拿着电筒,随便选了一个方向小心谨慎的往前走。
左右两边的房间都没有房门,当手电筒的光束照射进去的时候,在房间的中间都立着一副漆黑的棺材,和那天晚上我撞倒的棺材样式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棺材上面写着几个红艳艳的大字,貌似是用血液来写的。
“刘韬、王刚、邹恬、陈帅、徐永腾......”
连续走过了几个房间,每一副棺材上写的都不一样,一一看过来应该是写的名字,就不晓得是不是躺在里面东西生前的名字了。
每走过十来米的样子,我都会回头看一眼,光小心前后左右和上下还不行,万一有什么东西偷偷摸摸的跟在后面不就完了。
前几次回头的时候,手电筒的光束还没有照到什么,但当我经过一个棺盖倒在地上棺内却空荡荡的房间之后,再度回首的时候,在光束的尽头隐隐约约的照出了一个人影。
是男是女因为太黑我看不清楚,但它那一身大红色的衣服裤子却是格外的扎眼。
我第一时间关掉了手电筒,然后悄悄的退了几步躲进了那个棺材打开的房间里面,后背贴着有些黏糊糊的墙壁,玉简被死死的攥在手中。
没有了光亮,在漆黑一片的环境里面,我只能靠听力和周围空气的变化来判断鬼有没有靠近。
呼吸已经被我压低到了极限,感受着周围愈渐寒冷的温度,我在心中估算着那鬼和我之间的距离,随时能刺出强有力的一击。
突然,一丝微弱的寒风吹着我的耳朵,那细细的风柱似乎是从嘴里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