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顿时就“咯噔”一下,暗道一声不好,彭刚怕不是被鬼上身了。
手伸入怀里准备将玉简给摸出来,可刚刚一眨就看到彭刚有些害怕的看着我,然后迅速的将头给转了回去。
“你......”我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脱了长达两三秒的尾音后,补充道:“你把头给我转过来?”
彭刚快速的转过头来看了看,然后以更快的速度转了回去,那颤动的眼球让我都能感受到他现在的恐惧。
刚才难道又是眼花了?
我将玉简给贴身放了回去,如果说刚刚在路边上看到的两个一晃而过的人影是鬼的话,那彭刚那脸变成陌生男人的样子,怎么可能一下又变了回来呢。
他这个样子,一点也不像被鬼上身,我还没见过那个被鬼上身后眼神能如此生动的,虽然表现出来的是恐惧。
“你好像很怕我?”回忆着彭刚刚才看我的眼神,我问道。
“没,没呀,我怎么可能会怕阎哥,呢,嘿嘿嘿......”彭刚尴尬的笑了笑,但他的声音实在是抖的有点厉害,比刚才说有东西追在车后面的时候还厉害。
“你明显是在怕我,我有这么可怕吗?我又不会打你,你胆子也太小了点吧,还是一个大男人,白天表现的多勇猛,我还以为是你个大胆呢,没想到是个老鼠。”我激将道。
“还,还不是因为阎哥你,你刚才那张脸,不,不,不是你的脸。”彭刚又回头看认真看了我一眼,然后才结巴道。
我的脸不是我?该不会他和也我一样,在对方脸上看到了一个陌生男人的脸吧。
我没有再说话了,坐在座位上开始回忆刚才的情况,难道真的有鬼在那一瞬间上了他的身然后又走了?
有上身这种可能的,肯定不会是我,先不说我包里还有那么多的黄符,就算王宏远的实力再不济,遇到了法力高强的老鬼黄符不管用,但我还贴身带着玉简和通行符碟啊,我就不信有这俩东西还有鬼不怕死往我身上挤的。
一路无话。
等汽车上了柏油马路之后,彭刚简直将车技发挥到了极致,一路狂奔到了景区,快冲到酒店门口了才踩的急刹车。
“阎哥你,今,今晚上柯总给安排的,这个酒店。”彭刚坐在驾驶位上,有些僵硬的扭动着脖子对着旁边的酒店说道。
“行了,你回去休息吧,看你被吓成什么样子了,我看你明天还是别跟着我了,以后这种事情估计还多着呢,别闹鬼的事情没解决,你先把自己给搭进去了。”我摸出两张黄符放在副驾驶的座椅上,说道:“这两张符就送给你了,多少有些作用,回去后别东想西想的,直接睡吧。”
进了酒店,大堂里面一个客服人员都没有,只有一身酒味的胥大哥拿着房卡坐在沙发上等着我。
“这酒店的服务生基本都走了,就剩下两个胆子大的看着,反正也不会有客人来,我就让他们先去休息了,这是你的房卡,这几天你就住这里吧,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直接拨打66101或66102的分机号就可以了。”胥大哥将门卡递给我,然后用力拍了拍我的手膀子,低声嘱咐了一声“小心”后,也走出了酒店大门。
偌大的酒店大堂,就只有前台昏黄的壁灯还亮着,连走廊里面都只开了一站灯,长长的通道有一大半都隐藏在黑暗之中。
我看了看手上的房卡,103,就在亮着那站灯的下面。
熟练的开门,插卡,开灯,关门,上锁,我脱掉身上的衣服准备洗个澡早点睡,不过在洗澡之前,我将黄符全都拿了出来,什么房门上,阳台玻璃门上,墙壁上,甚至连天花板上我都搭着板凳贴上了黄符的。
没有鬼咒的保护,只有这样才能让我觉得安心一些。
哼着小曲,我脱光了衣服进了浴室洗澡,温热的水流从莲蓬头喷洒下来,我感觉身体一下就放松了下来。
很快,洗澡的玻璃隔断上就蒙起了一层水雾,这是在正常不过的现象了,我也完全没有在意,自顾自的洗头搓澡。
忽然,好像有一抹红色在玻璃隔断外一晃而过,我愣了一下,拉开隔断门看了一眼,浴室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呀。
我在洗澡的时候时不时也会想起刚刚那小路上发生的事情,难道是想的太认真了自己吓自己?
甩了甩头,我闭上眼睛开始冲洗头上的泡沫,就在闭眼后的那一瞬间,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有个东西正趴在浴室的玻璃隔断外面看着里面洗澡的我。
那种像是小动物被毒蛇盯上的感觉让我立刻一抹眼前还在往下流的泡沫,睁大了眼睛,可玻璃隔断外面还是什么都没有。
奇了怪了,刚刚那感觉是如此的强烈,简直就像以前那敏感体质又回来了一样,难道那鬼总能提前一步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为了不再被这种很不爽的感觉刺激,我几乎是睁着眼睛在冲洗头上的泡沫。
一般情况下,只要头低下的角度足够,水会顺着睫毛就滴落下去了,但我却忘了一个事情,那就是我特么头上现在全是泡沫呀。
水可以流走,但泡沫不见得会呀。
还没坚持几秒,一双眼睛全被泡沫给迷糊了,洗发水给眼睛造成的强烈刺痛让我不受控制的用力合上了眼皮,接着,那被盯上的感觉又来了,虽然我完全看不到,但在我却在脑海中勾勒出了闭眼前我所见到的场景,只不过,在那原本应该空荡荡的玻璃隔断外面,此刻却站着一只鬼。
红色的吊带裙,漆黑的头发披散过肩头将前胸和后背都给挡住了,好像一件短小的黑色纱巾一样,精致而美丽的脸庞却是面粉一样的雪白,玫瑰一样的红唇微微上翘让它看起来既性感又邪魅,那同样颜色但瞪的快要凸出来的眼珠又凭添了许多恐怖的感觉。
它的一只手按在玻璃隔断上,一点点的往下滑,手指经过的地方透明的水渍被染成了血色,而它则笑的更加诡异。
虽然只有短短的两三秒钟,但在我的脑中,它却像是在那里看了许久一样,当我忍着刺痛强行睁开了眼睛的时候,一切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