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宏远的话让我心中咯噔一下,刚刚就觉得刘路的遗像在看我,那怎么说,现在我是被鬼给盯上了?
用手揉着太阳穴,我感觉有些脑瓜子疼。
阎王爷曾经说过,我吸了那凶戾气之后,那比平常人还低弱的阳气会非常招鬼喜欢,王宏远也说,我现在的情况在他眼中和厉鬼没有什么区别。
在经过帮任阳他们三个驱鬼那晚之后,我还以为也就不过如此嘛,我在那些鬼眼中貌似也没什么特别的,它们都没来找我,也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可怕,但现在看来,我简直太天真了。
“你走了,那我怎么办?”我抬起头,问王宏远道。
连他都感到恐惧的鬼,不会是一只鬼王吧?我简直撞大运了。
“你去找阴阳差呀,他们对付鬼可比我们道士厉害多了,”王宏远看了一眼刘路的衣服,顿了顿,说道:“那鬼好像是附在刘路的遗像上的,并没有追出来,等会我们就离开这里,先回道观再招一次刘路的魂,然后我就去找我师傅,你去找阴阳差帮忙。”
这是个办法,于是我也点点头表示同意,他去找那个老道士,那我就只有去钟家找钟依依他们了。
将衣服装进包里藏起来,回到小广场上的时候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烧僵尸的柴灰收集好了等到王宏远的指示,要是寻常的柴灰那自然是用作肥料了,但这可不是一般的柴灰,所以连罗书记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子处理比较好。
王宏远用了半个多小时和罗书记交代后面的事情,然后也表示我们离开的想法,罗书记再三挽留也没能动摇王宏远的决定,看得出来,虽然僵尸除掉了,但他还是怕有什么意外,想留我们多住几天,这样比较保险。
守静的脚伤还没有好,所以换成我来开车,守静坐在副驾给我指路,而王宏远则是坐在后排闭着眼睛休息,
在经过镇上的时候,我专门去买了两套合身的衣服,将守静的衣服给换了下来,穿了几天紧巴巴的衣服,难受。
本来我还想多买一套赔给守静的,结果王宏远不让,那也就算了。
我以为王宏远所在的道观是一个很大的道观,毕竟他算是周围最为有名的道士了,可到了一看才发现就是一座很普通的道观,甚至还赶不上我老家阳光镇的半塔寺大,不过进进出出的人却真的很多。
我们回来的时候王宏远带着我们走的偏门,所以并没有被多少人看到,然后他就让我在这里随意逛逛,他得去准备准备,时候到了会让守静给我打电话的。
本以为也就是一两个小时的事情,可没想到等我接到守静的电话已经是夜里十点半过了,让我在大门口等他,然后他将我带到了道观外面的一个房子里面。
这房子距离道观有三百多米,位置比较偏,而且也非常的老旧,推开早已斑驳的木门之后,王宏远已经穿上道袍等在法坛前面了。
屋内没有其他的摆设,房间也就打通来只有这一个,周围墙上全挂着黄布,上面画着各种符篆,连头顶都画着巨大的八卦。
刘路的衣服已经放在了地上了,王宏远指了指旁边的木凳,示意我坐在那里,等守静插上门闩再在上面贴上一张黄符之后,王宏远拿着桃木剑抖了几个剑花,准备开始招魂。
虽然不是第一次看了,但依旧觉得很神奇,当漫天飘飞的纸灰落地后,地上刘路的衣服动了几下,接着,衣服周围出现了一股轻柔的旋风。
“你,是刘路?”王宏远剑尖斜指着地面,皱着问头看着衣服的位置问道:“你的身体呢?”
“这么说,真的是你帮了他......为什么我前几天招你的时候招不到......难怪了,我再问你,你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王宏远对着空气在自言自语,但我知道他肯定是把刘路的魂给招来,但因为我看不见,也听不到它在说什么,所以王宏远在问话的时候我都安静的坐在旁边,不过我伸长了脖子竖直了耳朵,还是只有王宏远的声音。
不过当王宏远问刘路是怎么死的时候,已经闩上的木门突然“嘭”的一声被撞开,吓了我一大跳。
王宏远当即举起手中的桃木剑都投了出去,但桃木剑还在半空中的时候自己就折断了,他又拿起摆放在法坛上的金钱剑和一面画着八卦的镜子,但迈了一步后就站在原地没动了,随后一股带着腥味风沙吹了进来,让人眼睛都挣不开。
风沙过后,屋内一片狼藉,连法坛上的东西都是东倒西歪的,不过我看了一眼王宏远和守静,大家都没什么事情。
“刚刚是怎么回事?”我看到王宏远呆立着不动,不禁开口问道。
“那鬼,竟然追来把刘路的残魂给抓走了。”王宏远脱了道袍摘了头巾,忧心忡忡道:“乱了乱了,真的是乱了,这等的鬼已经开始在阳间频繁活动了吗?不行,我明天就得去找师傅。”
我一步上前拉住准备出去的王宏远,说道:“别走呀,什么情况你先说清楚啊。”
“刚才被我招来的是刘路的残魂,就只剩下一个头了,因为你伤了吃掉它的那只鬼,所以它才能跑出来,但魂伤了,基本上也就是魂飞魄散的结果,刚才我问他第三问题的时候,那只鬼来了,从任家村追来了,它抓了残魂一口吞了下去,然后走了。”王宏远看着,歇了几秒又补充道:“那鬼走前围在你面前徘徊了一下,我都见它对你伸手了,可不晓得为什么中途放弃了。”
追,追来了?
“你说的是,真的?”我艰难的笑了笑,说道:“一定是开玩笑的对不对,你在吓我。”
“这等事情我怎么可能会乱说。”王宏远指着木门上那不太明显的血脚印说道:“这应该就是它留下的。”
我转头看去,门上果然有一个淡淡的暗红色脚印,还是光着脚踩上去的。
“我们道观没有客房,不过你可以在祖师爷的塑像旁将就一宿,至少比在外面安全。”说完王宏远头也不回的走了,一边走还一边摇头,嘴里嘀咕着什么“乱了乱了”的。
守静跟在王宏远的后面也出了屋子,我又看了一眼那血脚印,赶紧跟了上去。
刚出了屋子,我的电话就响了,掏出来一看竟然是洛余打来的。
“哥,肖浜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