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是眼花看错了,当我使劲儿揉了揉眼睛在看的时候,那蠕动的影响没有了,一切如常。
木楼塌了之后,还剩了几根柱子,不过都被前面的仓库给挡住了。
可能真的是我眼花了吧,我眨巴眨巴眼睛,回过头抬脚往家走去,可没走几步,几声极为轻微的嗤笑声从佛像馆中传来。
这声音,我是听了个真真切切,而且那缥缈的感觉肯定是鬼发出的。
我忽然想起了个一直被忽略的事实,虽然在我鬼域中见过窥心塔,但阳间的窥心塔没见过,所以这佛像馆我潜意识中一把它当成是小粮食站来看待的,可这的确是窥心塔的旧址啊。
或许我们寻找塔的线索,能从这里入手。
晚上吃完饭,梁阴阳又来了,看他脸上有些兴奋的样子想,我还以为他想到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结果他说他想最可行的办法了,就是从那些残留的石塔着手调查。
我简直让他给气死了,调查那些东西,还不如去把佛像馆好好查一查呢,那两座木楼虽然倒了,但里面掉出来的说不定还有些许价值。
梁贵听闻后两手一拍,恍然大悟般的说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去看看木楼里掉出来的那些东西呢,我明天去问问,那些东西好像就存放在镇上。”
第二天,我依旧去学校上学,寻找域门的事情完全没有什么线索,就是急也急不来,我还不如趁着这段时间,好好修习一下功法,然后多画一些鬼咒出来。
一个星期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从周一晚上开始我就没见过梁贵,我有去他家找过他,门是锁上的,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周六的早上,徐亮又来找我玩,我随便找了个理由就推掉了,没想到徐亮居然不开心的蹲在了我家门口。
我的哥啊,现在我的需要解决的事情太多了,哪有时间陪你玩啊,外婆的事情没解决,钟依依和楚鸩还处在危险中,我更是还不知道怎么从小阎彬的身体里面脱离,眼瞅着钟馗给的六个月时间不多了,我恨不得是一分钟掰成三分钟来用,还玩个屁。
可见徐亮这样子,我又有些心软,他终归是个和小阎彬差不多大的孩子,成天想着玩本来就是天性吗,现在好玩伴每天都不在,他自己一个人玩儿也是蛮孤独的。
我本来安慰他一下的,没想到他还真的怄气了,站起来就往李家走,口中说道:“你不和我玩,那我去找李蓉去,她的病应该差不多好了吧。”
说起李蓉,我又想到了梁贵给我的符,或许这是个机会,于是立刻去抽屉里摸了出来藏在裤兜中,也往李家去了。
徐亮已经敲开了李家的门,李强叔今天正好在家,看到徐亮抱着一个球来找李蓉玩,李强叔的表情有些冷淡,只是说李蓉不去。
虽然我见李强叔的次数不多,但我记得他不是这样一个人的啊,对周围的小朋友他还是很好的,因为他们两口子不在的时候,就是我们这一群小孩子给了他女儿欢乐。
徐亮以为李强叔在开玩笑,在门口大声喊李蓉的名字,李强叔的脸色一下就拉了下来,连声音都重了几分,道:“我说了她现在不方便出去玩,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就给你父母说了哈。”
徐亮被李强叔这么一吼给吓到了,手上一松球就滚到了里屋去,李强叔看了一眼后冷哼一声,转身去给他捡球去,还叨叨道:“真麻烦,滚到床底下去了。”
好机会,我迈过门槛进了李家,第一件屋子里的墙上还挂着李三婶的遗像,黑白的照片哪还有李三婶生前的和蔼样子,反而有些恐怖森森的。
第一个房间打扫的比较干净,又没有放什么东西,这符贴不管贴什么地方都一眼能见到,所以我一不做二不休,踩上遗像前的凳子踮起脚,飞快的将黄符贴在了遗像后面的墙上,这样就看不了。
我刚将凳子上的脚印给擦干净,李强叔就拿着球出来了,看我突然出现在他家里,他瞪了我一眼,喝问道:“谁让你进来的,连门都不敲怎么没礼貌,出去!”
我还没动,徐亮接过球灰溜溜的拉着我走了,而我则是认真的看了一眼李强叔的眼睛,他,难道也被鬼影响了?
想着徐亮这小子也算是帮了我一个忙,为了让他给我保密刚才的事情,我答应陪他踢一会儿球,就在后面小院子了。
玩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的样子,李家突然传来了李蓉的尖叫声,我俩对视一眼,偷偷的来到了李家后门,梳着耳朵仔细倾听。
他肯定是想听热闹,我则是想知道那符贴到李家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李蓉的叫声断断续续,有时候声音很大,有时候又好像压得很低,但并没有哭声传来了,那她肯定不是挨打了,而是因为别的事情了。
没过多久,李家又传来了瓷盆落地的声音,然后还有其他的东西,像是在拆家一样,伴随着越来越粗矿的叫声。
接着,那声音突然往后门来了,我和徐亮赶紧撤离,要是李家人开后门发现我们俩在偷听,那绝对没好下场。
刚退回院子里,后门就被打开了,门内就是许久不见的李蓉。
她的眼睛还有着一丝淡红色,脸上的水痘也差不多都结疤了,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的话,过不了多久她就又可以像以前一样到处玩儿了。
可此刻的李蓉脸色乌青,肉肉的小脸都有些塌陷下去了,嘴唇发黑,连指甲盖的颜色都不正常。
每当她的手想要从屋内伸出来,总会像触电一点又缩回去,而且脸上的疼痛表情不是假装的。
“李蓉,你怎么了啊?要不要一起来玩球啊,现在就我和阎彬两个人。”徐亮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对着李蓉举起了手中的球。
李蓉向我们看了过来,但目光最终留在了我的脸上,我看到她的嘴唇动了动,然后突然屋内伸出一只干枯的手揪住了她的后领,一把将她给拖了回去。
那嘴型,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是“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