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鬼就有他的呗,我们现在的情况太过于尴尬了,想要发善心也不是这个时候啊。
我抽回了手,继续用嘴型慢慢道:“走,别管!”
外面的月光透过门缝能照到我的脸,但照不到他,所以梁贵又拉过我的手,再写到:它在看。
被鬼发现了么,难道还想动手害我们的命?
我侧过头看向他的身后,一只身穿破布衣服的鬼飘在空中,贴着房顶看着我们,它那造型看起来和叫花子差不多。
一个乞丐死后所变的鬼吗,我反手将枪头拔出来,虽然体内的功力差不多已经空了,但单纯用这个对付鬼的话,至少不比桃木剑差吧。
乞丐鬼的眼珠子瞪得有苹果那么大,脏乱的头发像是一团海藻一样铺开,后背贴着房顶缓慢的向着墙壁滑动。
它这是在远离我们。
我始终想着这是在别人家里,做什么事情都师出无名,要是被发现了他倒是无所谓,我绝对会被父母给抽成傻逼的,所以做嘴型告诉梁贵,别管它,先出去再说。
梁贵点点头,往旁边走了两步去捡地上的铜钱,那可是宝贝,丢了可惜。
可当梁贵把铜钱拿在手上之后,那鬼惊叫一声,滑动的速度突然加快,像是一张纸一样贴着墙面滑到了地上,然后从旁边门底的缝隙钻了过去。
“谁呀,谁在那里!”
里面的房间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然后就是床板想动的嘎吱声,这尼玛,那乞丐鬼肯定是故意的。
现在不跑就来不及了,我拉开门闩就冲了出去,梁贵紧随其后,他出来的时候带上了门,随手关门可是个好习惯,我对此表示非常的赞同。
门外是一条巷子,我随便捡了个方向就冲,现在绝对不能被抓住,要不然结果应该有些惨了,梁贵和我跑的反方向,这样好,兵分两路免得全军覆没。
巷子的尽头是街上,我看了一眼就知道在什么地方了,距离我家虽然有段距离,但并不远,五分钟内可以跑回去。
街上已经基本上没有行人了,偶尔有声音传出来,也伴随着麻将和一阵喧闹,这是那些还在茶馆里面奋战的人。
到家的时候老妈依旧在门口等着,不过手里并没有拿着竹条子,见我气喘吁吁的回来,问我干什么去了,我随便撒了个谎就说梁阴阳太累了没送我,我直接跑回来的。
没想到老妈居然信了,让我去洗漱完赶紧睡觉去。
等我躺上床的时候,外婆已经睡的有些迷糊了,我惊醒了她,她翻了个身继续睡,顺便用手挠了挠后腰。
我见外婆反手扭着有些吃力,干脆就帮她挠下好了,反正不是一次两次了,睡觉前她就爱让我帮她挠后背。
外婆睡觉的时候穿的是一件花布衣服,有点像乡土风版的t恤,很是宽大,我随手挠了几下外婆就舒服的哼哼的几声,放下手来。
挠痒隔着衣服怎么能挠得舒服呢,反正是后腰,所以我把手伸了进去挠,可没挠几下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老年人的皮肤不是应该松弛没啥弹性吗,而且摸上去略有些粗糙,但外婆的后背上有些地方很是光滑,还很紧致。
这什么情况,难道外婆得了什么病没告诉我?
我将衣服的下摆卷起来一些,用手指小心的摸索,没有敷药也没有疤痕,而且范围有些奇怪。
只花了短短两三分钟我摸出了这块皮肤的形状,但结果让我震惊,这居然一只手掌的样子。
两种不同皮肤的交界处,还有一条不太明显的硬皮,像是表皮角质化了一样,所以我虽然看不到,但能确定。
一只手,为什么外婆的后腰上有一只手,就算是皮肤病也不出病成这个诡异的样子啊。
我想想,上一次帮外婆挠痒好像是她摔倒之前的事,之后晚上再也没让我帮她挠过了,就只有白天有过几次,还是隔着衣服挠的。
想到老妈当时眼神,我忽然明白了一些东西。
难道外婆也被鬼缠上了?如果我家有鬼出没的话,那黄符怎么没反应了,奇怪。
带着一些忐忑不安,我渐渐睡了过去。
第二天是周一,需要去学校上学,但我现在有非常强烈的逃学欲望。
钟依依和楚鸩还困在那个鬼域中生死不知,我哪里有闲心去学这个二十年前就学过的东西,可老妈亲自送我去学校,我又不敢不去,心里只能些火烧火燎的干着急,进了校门再想出来,那基本是不可能了。
我左思右想,找了各种理由,但依旧没逃脱被送进校门的厄运。
早上第一节课下课,一群小娃在教室里面打闹,徐亮跑过来拉着我问道:“你最近干什么去了,找你玩都找不到。”
“诶,有些事,所以玩不成。”我无精打采的搪塞道。
“哦,我明白了。”徐亮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我的屁股,他非常惋惜的说道:“可惜了,后面几天的行动你怕是参加不了了。”
切,你们这些小鬼的活动,我还不知道吗,我可是过来人,那些小游戏对我来说早就没吸引力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域门的入口。
见我没兴趣搭理他,徐亮又神秘兮兮的凑近了,小声道:“你晓得不,昨天晚上镇上到处都有人看到鬼了。”
“哈?你又在哪里听来的悬话?”
“不是悬扯的话,是真的好多人都看到了,隔壁班的韦佟就看到了的,不信你去问曾行嘛,韦佟亲口给他说的。”徐亮对于我的不相信非常显然非常不开心,说完就把曾行拉了过来,道:“你自己问是不是。”
一听是韦佟的事情,曾行一下来了兴致,手舞足蹈道:“是真的,韦佟说的他半夜睡得正舒服,突然感觉有什么在摸他的脸,他就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结果一个人站在他的窗前,不过背着月光黑乎乎的没看清楚脸。”
“不会是做梦吧?”我问道。
“不是做梦,韦佟说那人的手像冰块一样冷,身上还有很浓的一股菜油香味,而且他摸了下自己的脸,滑腻腻的有菜油擦过的痕迹。”说道这里曾行一下就小声了,继续道:“那人见他醒了还对着他笑,声音不男不女的,然后穿墙走了,你不晓得,韦佟当时就吓尿床了。”
冰块一样冷的手,身上有油,我几乎在一瞬间就想到了当时在储油罐里的事情。
那鬼,居然去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