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魔镜窝回床上,心脏处似乎还残留着属于樊渊的触感。
顾炀盯着自己左手心的好感度傻乐,又有点遗憾的碰了碰自己的嘴唇。
“魔镜啊魔镜,你说樊渊的嘴怎么这么硬呢?宁可用这种方式写出来……都不愿意亲口说出喜欢这两个字……”
魔镜里面似乎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又转瞬消失。
顾炀凑近听了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伸出指弯扣了扣魔镜泛着黑气的镜面,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魔镜啊魔镜,我觉得樊渊就是嘴硬啊,嘴硬心软的那种,你觉得呢?”
魔镜似乎觉得不耐烦了,镜面一道黑光闪过,终于回答了顾炀,只是变调的声音显得有点空旷,倒是没有什么水声。
“樊渊的嘴硬不硬,你不清楚吗?”
顾炀呼吸停了一瞬,他看着镜子里映出的被黑气缭绕的自己,缓缓眨了眨眼睛,猛地把魔镜倒扣塞进被子里盖着。
“你到底是什么不正经的魔镜啊!你、你在说什么啊!樊渊的嘴硬不硬……我怎么会知道呢……”
被被子盖在下面的魔镜传来含糊的声音:
“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了吧?”
顾炀掀开被子,又把魔镜拿了出来,“咣咣咣”敲了好几下镜面。
“我怎么会清楚!我们又没有真正的亲过!你到底是什么奇奇怪怪的魔镜!怎么会说出这么不正经的话!”
魔镜沉默着被顾炀砸来砸去,许久才传出稍显迟疑的声音:
“……你很想吗?很想樊渊亲你?”
顾炀抿了抿嘴唇,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他又把魔镜塞进被子里不说话了,他侧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捧着自己的左手心按在心脏处,快速跳动的心脏这会儿才渐渐平复下来。
但他仍旧觉得手脚发麻,四肢绵软。
樊渊许久才从浴室里出来,带着一身冰凉的水汽。
他坐到床边,发现顾炀已经睡着了,捧着自己的左手窝在属于樊渊的那一边,一头长发披散在身后,被子扔在床脚也不知道给自己盖上。
樊渊走到床的另一边躺下,刚一躺下,顾炀就像是在身上安装了什么樊渊监测雷达一样,立刻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往樊渊这边蹭,指尖在床铺上乱摸着,摸到樊渊的衣角揪住,整个人一点点的靠过来,蜷缩着的手手脚脚伸展开来,又缠到了樊渊身上。
只有樊渊在的时候,顾炀才会睡得这么随意自在、充满安全感。
樊渊摊开臂弯,任由顾炀躺进来,顾炀额头往上靠,蹭到了樊渊还带着冰凉水汽的发丝,鼻子皱了皱,又往下钻进樊渊怀里,眼睛半睁着,似乎有些清醒,又似乎没有。
“樊渊,你终于肯出来啦。”
樊渊拉过被子盖在两个人的身上,被顾炀塞在被子里的魔镜掉在了地上,砸在厚重的地毯上,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床头灯在顾炀那一侧,樊渊也没去关灯,就这么在微黄的光亮中抱紧顾炀。
顾炀抬手去揽樊渊的脖颈,指尖碰触到了湿凉的发尾,更清醒了些。
他把脑袋贴着樊渊的下巴,两个人窝在被子里热乎乎的也不嫌挤。
顾炀突然说:“樊渊,我们明天出去玩吧?”
其实顾炀也没有期待樊渊能答应,毕竟樊渊白天会变成十四五岁的模样。
没想到樊渊很轻易的就答应了顾炀:
“好。”
这一声“好”之后,顾炀立刻就彻底清醒了,他从樊渊怀里窜出来,趴在床上,抬手撩了一下樊渊额头前的碎发。
之前樊渊自己剪的狗啃式刘海已经长长了很多,顾炀自己的刘海儿因为《白雪公主》金手指的关系,随着头发变长已经恢复了正常。
“我们先去理发店,修修你的头发,然后再去看电影,好不好?”
顾炀自己的长发他剪过,无论剪掉多少,立刻就会变回原来的样子,所以去理发店也就是修一修樊渊的发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