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字被喊得荡气回肠,只可惜撞上乌罗阴郁的眼神跟菜园子里的兔子后,立刻岔了气,辰的喜悦立刻变成了惊慌失措“呃——兔!”
乌呃兔?
您还懂得寓言故事呢,龟兔赛跑?
乌罗阴晴不定地看着辰迅速抄起两只兔子,那两只肥得像小乳猪的肉兔嘴巴还一动一动地嚼动着,刚冒出茬的绿苗已经被啃秃了头。琥珀一脸平静地安排众人进山洞,新来的四个男人看见山洞难免有些失望,他们苦涩地走进洞里之后,又被堆满山洞的陶器跟挂满山壁的工具所震撼。
女人们正在纺线,纺锤将蚕丝与麻绳迅速缠绕在一起,她们抬头看了四个男人一又收回目光去。
月份较大的孕妇则坐在棉被上。
“这是什么?”垒力惊奇地问道,他走过去蹲下身体,揪起被子的表面细细查看起来,那上面的花纹就像是天生生长出来的,这种柔软的触感,他从没有在任何东西上感觉到过,甚至比幼儿的肌肤还软。
“被子,晚上我们就睡在这个上面。”默笑了声,抱胸靠在山洞边回答他,“你们看到挂着的弓箭了吗,拿一把下来。”
垒力迷惑地看着他,默只好走过去示范给他看。
炎正在编箩筐,略有些怪异地看着他们,催促默道“你快点教他们说话,不要说其他部落的语言。”
“你又不是听不懂。”默皱皱眉头,他们现在学得词汇足够多了,也有依次有了语气跟情绪,他下意识有些抵触炎这样蛮横的口吻,即便单从性格方面出发,他也的确不习惯被除了琥珀跟巫之外的人命令。
炎冷笑道“听得懂就可以说了吗?”
她对部落有很强的归属感,加上学习到的烹饪与到手的权力大半都是乌罗给的,因此算是乌罗半个死忠派,再者这大半年来她早将原先的语言撇在脑后,这才催着默快点教男人们讲话。
等默带着男人们拿上新武器出来的时候,乌罗站在菜园子边,脸色阴沉地看着辰跟那两只肥兔子。
完全不会看脸色的白连忍不住撞了撞默,饶有兴趣地问道“今天,吃兔吗?”
他看着两只胖兔子已经馋好久了,不过巫总说这是什么“肉兔”,不能吃,白连不太明白,兔就是肉,为什么不能吃。
默摇摇头,平淡道“巫吃辰,也不会吃兔的,他说这个兔,不能吃。”
“什么?”白连震惊道,“巫要把辰煮了?”
默严肃地点点头,他之前听见巫在跟辰说话的时候,巫就告诉辰吃掉他也不能吃掉兔子。
“巫——”白连顿时叫唤起来,“不要煮辰!”
乌罗???
风评被害的巫一言难尽地看着惊恐的狩猎队,沉思片刻,眯着眼睛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没……没想干什么。”白连下意识退缩了一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胆怯,于是义气地推出了默,严肃道,“默说的。”
默也很严肃“白连问我晚上吃兔吗?我说,不吃。”
乌罗眯着眼看了他们俩好一会儿,冷哼一声道“你们俩忙自己的事去吧,不然你们俩今天就跟辰一起挨揍。”
话音刚落,默跟白连拽着那四个男人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被留在原地的绿茶跟乐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乌罗冷冷地看着他们“怎么,要我请你们留下来一起?”
他们俩也立刻原地消失。
辰绝望地抱着兔子,实例演示什么叫无助胆小还能吃。
那兔子的嘴巴居然还在嚼。
乌罗深呼吸一口气,平复下激动的心情,觉得自己青筋都快爆出来了。他当然不打算立刻开始惩罚,而是先检查了下他的心血被毁了多少,还好辰不是真的消极怠工,其他的绿苗都长得好好的,只有一株被兔子偷吃了,还好死不死正巧被他撞上。
这些植物里应该是有分速生跟慢生的,有不少已经冒出头来了,还有些许正不紧不慢地顶着个绿芽尖尖,毫无半分焦虑。
兔子这十天大概已经跟辰混熟了,它们像是两只小流氓一样用爪子耷拉在辰的胳膊上,后腿微微踢蹬着,示意继续投喂或者是放它们下去自己吃饭。
土还是微湿的,看来辰的确按照他说的定时浇水。
“把篱笆搭高点。”乌罗觉得自己的神经在突突直跳,他镇定地跟辰说道,“搭完就算这件事过去了。”
辰疯狂点头,胳膊随着松懈的精神一块放松下来。
兔子溜出他的怀抱,一记飞跳——
乌罗提住两只兔子的耳朵,温和且咬牙切齿地微笑道“尽快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