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有鸟雀咕咕地叫,万籁俱寂之下,沈流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一下一下,又是紧张,又是期待。
【系统:呀,沈撩撩~】
【谈衣:……好**的波浪号。好感度多少了?最近真是愈发怠惰了,好感度都不报了。】
【系统:七,七十惹。人家是怕影响主人嘛,嘤嘤嘤。】
【谈衣:卖惨,是没有用滴。】
谈衣很快躲开目光,好像有些惊慌,心内种种情绪错杂,他只能咬牙切齿地说了句,“胡说八道”。
看到谈衣避开,沈流原本有些失落。可是听到谈衣这句“胡说八道”,他的精神又瞬时抖擞。
他哼笑了一声,并不说话,笑容里却带着邪邪的痞气,眼睛也根本不离开谈衣,双目熠熠生彩,像带着某种隐隐的侵略性。
谈衣被看得面上微热,转头狠瞪了他一眼,“你如果死了,真是活该!”
谈衣不是存心咒他死,这没什么杀气的一瞪味道自然就大大不同。尤其是被沈流看在眼里,更是犹如被没爪的小猫挠了一般,不痛不痒,却让他美得几乎要飘起来。
他心底霎时就涌出一堆更加乱七八糟的浑话,当先一句就是,“我就是死了,也必定要做个牡丹花下的风流鬼。”
他说这话的时候,两眼直勾勾盯着谈衣看,这“牡丹花”指的是谁不言而喻,配上那抹宛如调戏良家的笑容,如果不是沈流样貌上好,简直可以说是一个流氓了。
许是从未见过如此直接下流的人,谈衣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抵上窗台,两边面颊滚烫生热,有如火烧一般。
虽然月光浅淡,可是沈流还是看清了谈衣脸上淡淡的红,顿觉心底酥麻,心跳像疯了一样加快。他还待要说得更多,忽然胸口一痛,紧接着,他就“哇”地吐出一大口黑血。
谈衣一惊,条件反射地要去查看,忽然想到他刚才的混账话,就冷冷“哼”了一声,“你休想骗我。”
沈流这次却真不是骗他,那一口血吐出来,他全身的毒性就像被瞬间激发了似的,阵阵逼人的剧痛直袭脑髓。
谈衣见沈流不似假装,才急急靠近过来,捏住他的手腕把脉。
沈流体内内息紊乱,竟然就像走火入魔了似的,谈衣顿时脸色大变。
沈流看到谈衣的脸色,就知道自己也许是不好了。凄凉是难免的,可是感觉谈衣就在他旁边,这具比一般男子柔软得多的身躯紧贴着他,一丝一缕的发丝也轻轻扫着他的侧脸,他全身的痛就减去不少,嘴里还留有余力断断续续地说,“我……果然是要……牡丹……花下死了……不,不亏……哈哈……咳咳咳!”
没笑两声,沈流又开始吐血,也亏得他这时候还想到不把血吐到谈衣身上,拼了命地捂着自己的嘴。
谈衣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眼看沈流似乎越来越虚弱,心下一片茫然无措。他虽然两次设计杀他,可是,这却是他第一次看到沈流在他面前这样虚弱不止。
沈流越觉得自己快命不久矣,越是忍不住想要多看谈衣几眼,谈衣此时的神色自然也没有逃过他的眼睛。想到谈衣在关心他,他只觉得,自己就是马上死了,也很值得,总归烂命一条。
只是他又还舍不得死。死了,他就真是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
感觉沈流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谈衣脸上还未褪去的热潮又升起三分,他正色道,“你知不知道,你可能就快死了!你怎么还——”谈衣皱了皱眉,没说下去。
沈流却只是盯着谈衣看,好像要把他的每一分轮廓都记在心中。谈衣的皮肤白得几乎透明,眉目间绝美如画,此时他微蹙着眉,更显出几分有别于平日淡然无波的□□。
谈衣看他呆呆的,忍不住在他面前扬了扬手,“沈流?”
沈流一把就抓住了谈衣的手,紧紧握在手里,任凭谈衣怎么用力都不放手。
也许是因为知道自己快死了,他的感情愈发抑制不住,整个胸腔中好似涌着一波滚滚的热流,他喉咙一动,说道,“就是因为我要死了,所以我才必须一直看着你。不然,地府下那许多年,我可怎么挨得过去。”
谈衣听到他的话,却怔了怔,心想,他又哪里有多少年好活?他这每一天,其实也根本不算是活着,他只是个为了复仇而活的行尸走肉。
谈衣不说话,沈流就发慌,以为自己的话太孟浪,让他厌烦了,不由十分懊悔。
都快死了还给心上人留下这种破印象,他简直要死不瞑目!他想解释一把,可是谈衣却忽然架起了他,往窗外掠去。
沈流不由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谈衣看了他一眼,只问,“你相不相信我?”
沈流当然是点头,谈衣露出一丝微笑,沈流被这难得的微笑搅得心神一荡,也忍不住痴痴地笑起来,还要再说什么,忽然感到一阵血气翻涌,竟然再说不出一个字,就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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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衣...带着沈流到了一处破庙。
【系统:主人?是要趁热吗?!】
【谈衣:……你的脑袋里想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