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日子,彤彤看起来好像没有那么排斥申璟璇。
但是申璟璇总觉得这孩子真的被周子清洗脑了,不然就算不怎么排斥了,可还是时不时就瞪她一眼,弄得她里外不是人。
特别是她和陆御深亲密的时候,彤彤总是能恰到好处的打扰。
比如说,前天。
陆御深搂着她在房间里,两颗脑袋挨着在那里翻字典给还没成型的宝宝起名字,气氛旖旎正好的时候,彤彤不知道怎么的就摔破了腿。
又比如,昨天。
陆御深捧着她的脸要亲吻的时候,彤彤把阳台上的花盆推到楼下,砸伤了邻居的小奶狗,气的邻居破口大骂,陆御深和申璟璇只能下楼赔偿道歉。
又比如,刚才。
洗过澡,陆御深和申璟璇上床休息,彤彤居然……发烧了,这会儿陆御深没办法,只能带着她去医院打针。
申璟璇一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有些睡不着,她靠在枕头上,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自己的小腹,自言自语:“宝宝,我总觉得……说不出来的奇怪……”
虽然觉得自己这么去想一个才七八岁的孩子,实在很不应该,但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有时候她在想,是不是周子清在以什么方式怂恿彤彤呢?
不然一个这么小的小孩子就算对自己有意见,又怎么能次次都……
“是我想多了吗?”
申璟璇抿唇,长叹一声,周子清也没来过,陆御深也没有让彤彤跟周子清接触,再说了,据她所知,周子清最近待着可安分了。
那……应该是自己想多了吧?
啪嗒。
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申璟璇一怔,踢开被子跑了出去,陆御深带着彤彤回来了,彤彤额头上还贴着退热贴,精神状况看着就不大好。
“叔,怎么样了?”
申璟璇赶紧迎上去,想着把彤彤牵过来坐下休息。
可彤彤甩开她的手,但是碍于陆御深在这里,也不敢说什么,只自己转身跑进了房间,嘭的,关上门。
“……”
申璟璇眉心一蹙,刚才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又一股脑的冒出来了,她有点烦躁。
陆御深在玄关处换鞋,没有看到她们之间的那一幕,不过看着申璟璇耷拉着的小脸,他这样的心思,也能一下子就猜到怎么回事。
“别跟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计较,周子清虽然以前日常不跟她见面,但是网上视频什么的也是一直有联系的,日积月累的,一个孩子,脑子里当然对你只有不好的印象了,别在意,我们只是暂时帮南黎川看着。”
陆御深淡淡的勾唇,手臂搁在她的肩膀上轻轻的握了握。
申璟璇点点头,给他泡了茶水。
想了想,申璟璇还是把自己的感觉说了:“叔,我知道,我一成年人跟一个小孩子计较,说出去很丢人,也很不理智,但是……怎么说呢,我总觉得彤彤好像不只是讨厌我,而且有点恨我。”
陆御深倒是因为她这个话不自觉的一愣。
他喝了一口暖茶润喉,拉着她坐在自己的膝盖上,圈住她的腰温和的开口:“小璇,可能在这方面,我没有你这么敏锐的感觉,俗话说女人的第六感是很敏锐的,我不会去否认你的感觉。
但是小璇,我提醒你她只是个七八岁的孩子,有时候可能喜欢和讨厌,甚至是某些行为动作,都是来自于大人灌输的东西和概念,兴许不是她的本意。”
申璟璇点点头,这些,她都懂,只是彤彤在这里,她就是……觉得不习惯,难道是自己怀孕了,容忍度也差了么?
陆御深沉默了片刻,拍拍她的头,开玩笑的逗她:“既然你介意,我们就不帮南黎川看孩子了,直接卖给人贩子算了,嗯?”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
申璟璇着急的还没解释,砰的一声巨响在彤彤的房间响起。
两人一惊,赶紧起身冲去开门。
彤彤似乎搬了凳子站上去,想要去拿自己的小书包,一时间没站稳,整个人从高处滚了下来,摔的头破血流。
“彤彤!”
“彤彤!”
陆御深和申璟璇把彤彤再次送去了医院,周子清也不知道哪里得到了第一手的消息,风风火火的带着彤彤的那对养父母一起来了。
彤彤救治及时,现在包扎了伤口躺在病床上,没什么别的后遗症,就是脸色挺苍白的。
“彤彤?你这是怎么摔的?”
周子清的样子貌似很心疼。
彤彤养母更是一下子就哭出声音来了:“我的孩子啊,那天你就被抢走了,我们去报警,人家还让我们安分点,别惹事,没想到……彤彤,都是妈妈不好,呜呜。”
彤彤养父沉着一张老脸,冷声开口问:“彤彤,你怎么摔的?”
一声声的质问面对的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彤彤抱着膝盖缩在床上,好半天才把小脸抬起来,一双受惊了的大眼睛看向陆御深和申璟璇。
突然,她在床上噗通的跪下:“呜呜,你们是不要彤彤了吗?要把彤彤卖掉了吗?”
什么?
别说申璟璇了,就连冷静的陆御深都是愣住了,只不过陆御深反应的很快:“彤彤,不许胡说。”
彤彤是害怕陆御深的,本能的无来由的害怕,她咽了咽口水,被周子清抱紧在怀里,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周子清忍不住问:“到底怎么回事?”
彤彤弱弱的低声说:“我……那个狐狸精不喜欢我,她……她让陆叔叔把我卖给人贩子。我不想被卖给人贩子,就……就想收拾东西回家,可是书包放在柜子上了,我不够高……”
断断续续的话,一点都不连贯,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意思。
周子清和彤彤的养父母不敢对陆御深怎么样,但是指桑骂槐的骂申璟璇还是敢的。
比如什么最毒妇人心,蛇蝎心肠,连一个小孩子都不放过这些话,申璟璇一听就知道是骂她的。
陆御深把申璟璇拉到自己身后,眼神幽然深邃的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彤彤。
半晌,他淡而有气势的开口:“想骂人冲着我来,何必拐弯抹角骂我的女人?我陆御深的女人,不管有道理还是没有道理,都不是任由谁都能欺负的。”
彤彤的养母情绪有些激动,忍不住反驳:“你们公然抢走我们彤彤,现在还这么对她,我……我要去法院告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