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仅仅是京北地区的数据。
阎君眸色深沉的看着白泽拿过来的资料,突然淡淡的朝窗外看了一眼,“既然来了,何必屈尊站在外面?”
外面有人?
实习生诧异的顺着阎君的目光方向望过去,只见空气波影般的皱了两下,被喊破行踪的天君自窗外闪身跨了进来。身后跟着两名青衣的侍者。
“咳咳,”天君用扇骨在额侧摩挲了两下,冠玉般的脸上带着丝略显尴尬的笑意,“本君只是刚到,还没来得及打招呼而已。”
赵无垢:………………
呵呵,刚到二楼窗外?我信了你的邪!
白泽和吴贰连忙给天君见礼。
阎君扬起英俊的长眉,示意三更倒茶,“天君大驾光临,所谓何事?”
“听说昨晚此地有亡者丢了魂魄?”天君将大衣丢给身后的随侍,恢复风流倜傥的模样。坐下之前,还借着不远处的镜面柜检查了下自己的衣着。
“不错,有人昨天亥时在此地意外死亡,目前魂魄不知去向。”提到昨夜的事情,阎君倒没有隐瞒的意思。他记得赵无垢说过,天君神神秘秘的,似乎也在查什么跟咬财虎相关的事情,看眼前的状况,那边或许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信息,索性以退为进,将目前已经的状况和盘托出。包括赵无垢和白泽的那些推测,也毫无保留的说了。
“这个推测,算是对了一半。”天君面有得色,“唰”的打开玉骨扇,风度翩翩的轻摇着了两下。
阎君轻描淡写的瞥了眼墙上的温度计,二十二度,“需要的话,让他们把空调调低点。”
天君手中那把写着‘不愧是我’的扇子猛的冻住。
亲眼见证天君在阎君面前吃瘪的情形,赵无垢好不容易才憋住笑。他都有点怜爱天君大人了。
一室安静中,阎君用指背轻敲了两下桌面,催促天君,耍够帅了的话,就说正事。
“你们研究过灵修的具体方法吗?”为了掩饰窘态,天君端起茶杯喝了口。
阎君摇摇头,“尚未。”
天君缓了缓才道,“杀人夺魄之外,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把每枚咬财虎都当作一张布阵的灵符,这会是多么庞大的一个聚灵阵?其中再有部分人,在固定的时间,以固定的手法和动作进行以‘灵修’的方式将其放大,效果会有多可怕?我派人查过,那些灵修的动作,都是助涨法阵效力的。”
按照天君的描述想象了下那个情形,赵无垢不禁一阵恶寒。
姑且不论那些被夺走的魂魄的用处,如果咬财虎真的是某人别有用心布下的一盘大棋,每个佩戴者都是枚特殊的棋子,深陷其中,不可自拔,那简直……太可怕了。
阎君目若寒星,面色微凛,“这样庞大的阵法,岂是等闲之辈可以操纵得了的?”
“等闲之辈可有胆子冒充本君?”天君眉峰微斜,不答反问。
“冒充你?”赵无垢不解的看看天君。
“天上地下,但凡得道的,无论仙妖,有谁不知道本君以玉骨扇为标志吗?”天君自恋的瞥了眼不远处的镜子,顺便审视了下自己的发型。
实习生眉心微皱,这句话倒是没错,当初提到玉骨扇,部长大人也是首先想到天君。挑选法器时,重要就算是以避尊者讳的心态,基本也会避开这样东西。
天君面上露出不屑的神色,晃了晃手中的玉骨扇,“给这些咬财虎开光的那位灵修大师,手里居然也拿着把玉骨扇。”
赵无垢猛的想起自己看过的那张照片,那位大师,的确是大张旗鼓的拿着把玉骨扇。他当时就觉得跟天君手上的扇子非常相似。
“仅凭扇子,并不能断定它在故意冒充你。”阎君淡淡的道。
“如果‘恰巧’连样式和花纹都仿得几乎一模一样呢?”天君将‘恰巧’两字咬得极重,赵无垢隐隐听出股咬牙切齿的错觉。
阎君沉默了下,天君那把扇子的材质,其实不是玉,而是天胎石,上面原本的暗纹是世上独一无二的。但能辨别出此事的,天下恐怕也只有他和天君两人而已。
在其它人眼里,那把扇子,恐怕就是一模一样。
“你怎么发现的?”阎君望向天君。
原本咬牙切齿的天君却突然诡异的沉默了,“……就是,碰巧。”
“你是现在说,还是等我回头查清楚了再说?”阎君好整以暇的看着天君。
“本君有点小爱好……”天君支支吾吾的看了眼站在旁边的白泽、吴贰和三更、四更他们,众人会意,纷纷借故离开。
赵无垢正想跟着站起身,却被阎君一把拽住手腕,“不用走。他知道的,我知道就等于你知道。”
天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