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丹燕凄然一笑:“则天,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自己是一个无耻的女人。你也看到了吧?我在自我亵渎,幻想着男人自渎。一直以来,我都生活在空幻当中,三十一年了,妈妈以前的屈辱事情让我对男人有一种戒心,不敢将自己交给别人,所以虽然有过恋爱,至今却依然没有尝过男人的滋味……”
“燕姐,对不起!”上官则天已经是泪眼朦胧。
娇弱的南宫程雨更是啜泣起来:“燕姐,你……你别做傻事,别丢下我!华立集团需要你!”
柳丹燕也泪流满面,摇头道:“则天你不用道歉,程雨你也别哭,你有人照顾的,我……一直是个多余的女人,不祥的女人,我的出生本身就是个错误……”
这时楚少岩突然上前一步,冷冷道:“柳丹燕,你的身世我也算得上略知一二。你这样做,对得起辛辛苦苦抚养大你的母亲吗?”
柳丹燕惨然一笑道:“楚少岩,你不知道。虽然母亲对我很好,甚至可称得上宠溺,但每次看到我的时候,她总是在忍耐一种神色,你知道那是什么吗?厌恶,甚至深恶痛绝。其实,打心底我也厌恶自己,厌恶我的出身,厌恶我的父亲可能是某个禽兽不如的家伙,厌恶我给母亲带来痛苦!”
楚少岩淡淡道:“柳丹燕,你错了,你这是在将时代的罪孽和那些畜生的罪孽加诸自己身上!”
柳丹燕凄楚地一笑摇头:“楚少岩,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对则天说的话反应那么大吗?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至今还保留着处子之身吗?因为……因为我是一个放荡的女人,我父亲就是畜生,我的身上带着他的血脉……”
楚少岩的脸色肃然:“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柳丹燕努力地试图拭去泪水,但涌泉般的珠泪源源不绝,她放弃了,泪流满面地笑道:“我说的是真的。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自渎是十八岁。结果被母亲发现了,她当时一言不发,但那种目光让我毛骨悚然……”
柳丹燕咯咯地笑了起来,但那笑声中却蕴含中某种痛彻心扉的酸楚和凄凉,催人泪下。上官则天和南宫程雨已经泣不成声,她们万万不曾想到一直以来看似大姐姐的柳丹燕,心底竟然有如此多的伤痛和裂痕。
柳丹燕笑得花枝乱颤,但随着晨辉飞扬的泪水却破坏了一切美感,让天地貌似都蒙上一层凄然之色。
良久柳丹燕才喘息着停下续道:“母亲那次罕见的喝醉了。然后晚上,她醉醺醺地闯进我的卧室,指着当时只有十几岁的我说:你是畜生的孽种,你是个天生不自爱的荡女!”
众人的心神巨震。他们能想象得到这句话对当时才18岁,正因为自渎被母亲抓住而痛苦、羞辱的女孩的影响,更何况说出这句话的是她唯一的亲人,一向宠她、爱她,给她无限温暖的母亲!
打击,彻底的打击一定撕裂了脆弱、单纯的柳丹燕的神经,让她痛不欲生……
“我是一个无耻的女人……”柳丹燕茫然看着众人,嘴角情不自禁泻出一抹媚笑,“我真的是!母亲那样说我,我羞耻到差点从楼下跳下去。可……可当晚我竟然做了生平第一个艳梦,梦见自己赤身在大庭广众下跳舞,无数男人盯着我的身体,狞笑着,向我伸手……”
柳丹燕的脸孔忽然扭曲起来,身躯剧烈颤抖,脸色煞白,贝齿将没有血色的唇咬破,一丝鲜血顺着唇线溢出,缓缓爬满圆润的下巴。
“我够无耻吧?”柳丹燕凄然笑道。“那个梦醒过来后,身体麻酥酥的,我……我竟然情不自禁地再次自渎。从此以后,自渎成了我的必修课,我放弃了,我崩溃了,我知道自己天生就是个放荡的女人……”
柳丹燕失神地喃喃着,“虽然我的身体至今没有经过异性,但那是我用刀子阻止的结果,你们看看!”
说着她捋起袖子,一道道殷红的淡淡伤痕布满了洁白的手腕,“我深深记住母亲的遭遇,不愿意随便将身子给男人,但夜里却绮梦连连,于是只好……”
“你们现在知道我很无耻,很放荡吧?”柳丹燕痛楚地笑着,抹去泪水,翻过阳台的栏杆,闭上眼睛毫不犹豫地一头朝百米之高的楼下扑去。
“燕姐!”上官则天、程雨惊声大叫起来。
然而一支坚定有力的大手将轻生的柳丹燕捞起来,楚少岩冷冷道:“在我面前,请你收起可怜相。柳丹燕,自渎很可耻吗?根据专家的调研,曾经自渎过的男人占据六成左右,自渎过的女人也在一半以上,那么大家都该死了?”
南宫程雨抢上来一把抱住柳丹燕,急忙叫道:“是啊,是啊!我……呃,我也那个…曾经自渎过的!在国外。女孩子自渎其实算是普遍,我的那些室友一个个还珍藏了一些……反正就是那些东西!”
上官则天也点头道:“是啊,燕姐,自渎确实是普遍的事情,我的那些英国女同学不自渎的很少…”
柳丹燕的身躯剧烈地颤抖着,良久后她缓缓睁开闭上的眼睛,盯着楚少岩冷冷道:“你为什么救我?”
楚少岩正待回话,上官则天却抢着道:“因为他在意你!”
“在意我?”柳丹燕凄然一笑,摇头道:“人老花黄,他会在意我?”
楚少岩讶然下正待说话,上官则天却上来捅了他一下,笑道:“燕姐,少岩他喜好古怪着呢!李荣蓉年纪比你还大好几岁吧?他都视如珍宝呢!燕姐,你说他是不是有些恋姐情结?”
楚少岩终于无法忍受了,脸色微微一变,盯了上官则天一眼,但苦于此刻上官则天正在安慰精神彻底崩溃的柳丹燕,只得暗自忍耐不已,心底却下定决心,回头一定找回场子,至少要在华鼎女神大人那挺翘的香臀上打上十记!
如此贬低岩石男人,非但楚少岩暗自动怒,就连南宫程雨和柳丹燕都不忿了。程雨性格柔弱,没有吭声,只是抗议地瞪了她一眼。
此时的柳丹燕却忍不住道:“则天,你怎么这样说楚少岩?他…他…他是个很好的男人啊!”
上官则天默然点头,忽然正色道:“燕姐,你也觉得他很好啊?我们做姐妹吧!刚才在办公室里我是试探你的心思,不料竟然触到你的伤口,对不起!”
柳丹燕苦笑摇头道:“不用说对不起,就算你不碰触,这伤口早晚会恶化,要了我的命……”
楚少岩淡淡道:“正是。这般脓疮早点挤出来也罢,柳丹燕,每一个人都必须正视自己,自渎很可耻吗?那好,请从此以后戒除,我相信你能做到。其实就医学来说,自渎也并不是大不了的事情!”
上官则天补充道:“燕姐,你的纯洁之身还保存着,说明你仅仅只是轻微自渎罢了。”
柳丹燕被众人说得俏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叹道:“知道了。这次我也算是死了一回,从此再也不傻了!”
“真的?”程雨惊喜地叫道,她依然死死地抱着她不放手,生怕她会做傻事。
柳丹燕坚定地点头:“不了。其实,纵身而下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我不敢睁开眼睛,全身都在簌簌颤抖,是因为恐惧。只有在跳下去才知道,活着其实比什么都好!”
南宫程雨嘻嘻笑道:“燕姐,你这种论调过了哦?革命时期你一定是个大叛徒!”
柳丹燕被女孩说得尴尬不已,只得苦涩的一笑了之。
一件对华立集团集团后果相当严重的事情就这样消弭在一笑中。
事后,上官则天单独找到柳丹燕,正式向她道歉。柳丹燕接受了,并且表示二人之间的姐妹之情不会有任何改变。
“姐妹之情吗?”上官则天淡淡一笑道,“燕姐,你认真考虑我的建议没有?其实,少岩对你不是没有好感。我看你与其孤独煎熬,不如……”
柳丹燕苦笑道:“则天,你家少岩确实是个难得的奇男子,要不然你们这些江城最优秀的女子也不会一个个喜好上他。不过,经过这件事情后,我还有脸面继续和他共处吗?”
上官则天怔怔盯着她,良久低声道:“燕姐,你的心结还在……”
柳丹燕涩涩一笑道:“或许吧!不过,疮疤虽然被揭开。脓疮虽然被挤出,不过伤口还是没有复原。则天你放心,我不会再做傻事的!”
上官则天道:“我相信。燕姐,你的事情少岩已经给我讲过了,那些畜生们受到惩处了吗?”
柳丹燕点头黯然道:“南宫董已经惩处了他们。则天,之前南宫董死得很冤,我……我没有能力为他报仇,枉他待我如亲生女儿!”
上官则天沉静的黑眸闪过一抹亮晶晶的光芒,冷笑道:“燕姐你放心,少岩并么有放弃,他已经初步掌握了一些证据。该受到惩罚的人,上苍都不会放过他们,南宫董的仇我们会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