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赶得急,加之又要布置一些事情,一直没顾得上为她买几件衣服,实在是自己的疏漏。楚少岩走过来,轻轻将刘曦瑶拥入怀中,抚着她的秀发低声道:“妹妹,对不起,以后你的所有生活开销都由哥哥负责,这些衣服,就不要了!”
“哥哥?你真是我哥哥?在酒店的时候,你不是开玩笑的,是真的收我做妹妹?”刘曦瑶泪眼朦胧地抬头凝视着他问。
“当然!”楚少岩心中猛然一涩,惨笑道:“瑶瑶,你哥哥之前就是为了我而殉职的,我没保护好他,对不起你们全家!以后,我就是你的亲哥哥,你妈妈的亲儿子!”
“哥哥!”刘曦瑶扑到楚少岩的怀中,紧紧地抱着他大哭起来。可怜的少女,一年来一直以孱弱之躯支撑着那个破碎的家,她的心真的很彷徨,很累,很茫然,也很痛苦。今天,终于有个人为她支撑了,有个人愿意做她的天,为这个家遮风挡雨。他是她的哥哥,从此她又多了一个家人!
“乖,别哭!别哭!”楚少岩涩涩的道,轻轻地在女孩子背心上拍打着。
人说哭泣是能传染的,而女孩之间尤其敏感。上官则天、关诺雪、罗晓晓、梅管家几个也不禁泪流满面。上官则天和关诺雪过来,将女孩子簇拥着,低声道:“瑶瑶,从此我也是你的姐姐,亲姐姐,知道吗?”
“嗯!”刘曦瑶乖巧地点头,破涕为笑,“我有一个哥哥,两个姐姐……不,还有那个警察姐姐,她对我也很好很好!”
“哟哟,小人精,你还记得她呀?”关诺雪为她抹去眼泪,在她雪白的小脸上轻轻一扭,逗着她说。
刘曦瑶懂事地说:“姐姐,如果不是警察姐姐,我就不可能见到大哥哥,就不可能认识两位姐姐呢!”
上官则天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点头说:“瑶瑶,你知恩图报,很对呢!”
在收拾完毕书籍和值得纪念的东西后,刘曦瑶锁住了房门。
“还锁什么啊,都没东西了!”关诺雪不解地问。
刘曦瑶留恋地望着这间破房子,还有那个破败的临时厨房,深有感触地低声说:“姐姐,就算再破再烂,这里也曾经是我的家!”
众人闻言一怔,对这个女孩不禁刮目相看。
……
回到酒店时,那边已经正在告别中。胖子看着手表,微微躬腰对金尚邦道:“首长,江城李司令已经在机场等候多时。听说您已经用了晚餐,他表示一定要请您吃夜宵!”
“夜宵?”金尚邦挥手笑道:“那个小李,我看他是不灌我不罢休吧!”
胖子也笑道:“首长,李司令员是您的老部下,见到老首长,哪能放过啊!”
金尚邦莞尔,撑着腰道:“这么说,不吃他的夜宵,不喝他的酒,这头地头蛇还就不放过我啦?”
这边在聊天,胡志东却听得心惊肉跳,李司令员?莫非是武警省队的李季伟司令员?也非怪,人家可是武警司令员,在他眼中自然是小字辈,就算省委大员,只怕也不见得盖不过他老人家的光彩吧?
楚少岩等过来后,众人正式告别。依然是警车开道,数十辆柳县四大班子的车辆护送,直到柳县地界,八辆奔驰车才停下来。此刻,天色已经完全黑清,双方再次告别。
金尚邦很是勉励了县委大员胡志东几句,兴奋得他满脸通红。
当金尚邦上车后,胖子走过去将两叠钞票塞到胡志东的手里。胡志东一惊,连忙死命推拒。胖子低声道:“胡书记,我们首长可是一向不扰民的,今天是破例,所以让我送上招待费!”
胡志东连连摆手道:“首长可是贵宾,是我们柳县请都请不来的最尊贵的客人,难道还有客人吃饭要收钱的道理?要是柳县老百姓知道了,还不指着我胡志东的脊梁骨骂娘?”
“胡书记,你还想不想首长再来?”胖子冷冷问。
“啊,首长以后还会来?”胡志东惊喜交加地问。
胖子点点头,望着黑嵬嵬的远山,说道:“三十年代的时候,首长的父亲就是在这里打游击的,后来又跟随刘帅和邓大人一起千里挺进大别山。首长对大别山,是有感情的,所以才会过来啊!”
胡志东连连点头:“欢迎,绝对欢迎啊!首长这样的贵宾,能来我们柳县,绝对是我们柳县八十万老百姓的福分!”
胖子将钱再次塞到胡志东手中:“所以请你收下,否则下次首长都不敢过来了。你知道,首长这个人对自己的要求,最是严格不过!”
胡志东想了想,收了一叠:“谢谢首长,不过这钱太多,遗产便饭哪里用得了那些?请转告首长,我们柳县全体百姓引颈期盼着他老人家的下次光临!”
“好好好!我一定转告!”
安胖子拍了拍胡志东的肩膀,随即二人握手,胖子登车,八辆奔驰一路扬起淡淡的烟尘,消失在公路尽头。
“多好的首长啊,军人对自己的要求就是严格,吃一餐便饭都要交钱,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现在依然遵守得实在是太好了!”
看到就连烟尘都彻底消失后,胡志东才收回伸出老远的脑袋,将手中那叠钞票在手掌心拍打着,对马斯里和政协主席、人大常务副主任说。
马斯里几个连连称是,一面大加赞赏。这时宣传部长走上前一步,问道:“书记,这次省委首长光临我县,指导工作的事情,要不要将宣传稿发出去,并且在县电视台上播放新闻?”
胡志东连忙摆手低声道:“不需要,不需要!首长的那个卫队长早就说了,这次首长是以私人身份过来的,不想扰动地方。再说了,这次接待首长,我们可没惊动市里,要是被他们知道了,你们说汪书记他们会不会……”
马斯里几个心中一寒,连连点头。
“再说了,上次胡副书记下来,市里几个将我们置于何地?我和老马都拢不了身,老马不小心凑近了些,当时竟然被市委办那个副秘书长给推开了!这次咱们就阴他们一次又如何?”胡志东冷笑起来。
马斯里闻言眼中露出愤慨的神色,沉声道:“张远凡那个狗日扯的东西,总有一天我得夺回这个面子!”
胡志东点头道:“对!他夺了我们柳县县长的面子,就是剥我们柳县全体人民干部的面子!老马,这个梁子,我们和你一起架了!”
马斯里感激涕零,而胡志东却阴阴偷笑不已。
……
当奔驰车队离开柳县县界大约五公里后,车队停下来,两名黑衣大汉下车朝柳县摸了回去,他们是回柳县执行特殊任务。
之前楚少岩、刘曦瑶和麻子脸发生纠纷的时候,此二人正好从窗户看到,认识那个家伙,于是光荣的任务自然而然地落到这两人身上。
此时的柳县看守所,麻子脸毕竟在柳县还是有些门路的,经过几番波折,警方最终还是将他放了出来,这时候来接到他的笑道:“白哥,你不是说省委领导是你个亲戚嘛,做么事被关着喽?”
麻子脸愤然道:“老张你别说啦,丢他妈八辈子祖宗啦,刘家那个小丫头,竟敢摆我一道,等日后她回来,折磨死那个小娘皮!”
老张问:“啥?你说刘家,是不是曾经和我老子一起当兵的刘通河家,他家那个小子去年在部队死了的那个?”
麻子脸“呸”了一声道:“正是!听说刘通河在部队时一个战友,姓金的,在省委当高官,这次就是他下来了。刘运凯那个当兵的小子,之前一瞅面相就是个短命鬼,当年在老子面前倔头强脑的,死得好!”
老张奇怪道:“咦,刘通河和我父亲一直是一个部队的,不可能他认识的人我父亲不认识啊!我得马上回去问问,如果能攀上关系,那我们老张家就发了!”
老张说着掉头就跑,麻子脸气得跳脚骂道:“去你大爷,还说给老子接风洗尘,知道能抱大腿,马上转身就溜!”
麻子骂得几句,刚刚走到一个阴暗的地方,忽然有人在他身后冷冷问道:“你是白碧山吗?”
“是啊,你谁啊你?”麻子脸不耐烦地转头问。
突然一条麻袋呼地套下来,麻子脸还没来得及吭声,接二连三的沉重的膝顶撞击过来,打在他的胸口上,闷得他连惨叫声都没法发出!
随即嘴巴部位被绳索勒死,整个人腾云驾雾般一横,被“飞”了起来。
五分钟后,当麻袋被解开时,麻子脸才呼吸得一口新鲜空气,一根木棒边狠狠地砸在他的后脑勺上,麻子脸一声不吭地往地上一栽,晕厥过去。
“你大爷的丧门星,害老子们两个半夜还得赶路,我靠!”
两名剽悍的黑衣大汉对着麻子脸一顿乱踢,随即阴笑着脱下这家伙的裤子,其中一人抽出一柄雪亮的钢刀,低声笑道:“结子哥,你说楚爷还真会分派任务啊,他怎么知道俺在农村是阉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