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辛晓龙,男,20岁,他杀,多处术后缝合伤,多器官被移植,并未确认死亡原因。
死者在五天前被人发现死在医学院的一间临时办公室内的解刨台上,那是医学院临时给特邀导师司瑾准备的办公室。
死者被发现时,身上盖着白布,是医学院学生前去上课时,发现用来上课的大体有异样,并立刻报警。
警方人员在死者指甲上发现司瑾的发毛,办公室内仅有司瑾的指纹,因此司瑾被视为嫌疑犯。
因为现在没有进一步的证据指证司瑾就是凶手,司瑾已经被保释出来,不过警方对他实行监视。
从现场痕迹,以及尸检结果,确实对司瑾很不利。
安靖把资料扔到桌面上,手支着额头,脸上是疲惫的。
小初已经知道司瑾出事,一直闹腾,如果她不答应帮助司瑾,恐怕小初真的会一直闹下去。
帮?怎么帮?
所有证据都指证着司瑾就是凶手,她又能怎么帮?
有人猜疑过这可能是栽赃嫁祸,可是栽赃的人是谁?从侦查中并没有发现关于其他人的痕迹。
就算司瑾是冤枉的,找不出能帮他挣脱嫌疑的证据,说再多也没用。
熟练的术后缝合伤,果然和美国之前那宗案件很像似。
在医学院能做到如此熟练的术后缝合的人并不多,就算学生再优秀,没有四、五年的实践,并不能做到如此熟练的缝合,显然,凶手是导师的可能性很高。司瑾不仅是优秀的特邀导师,还是从事尸体解刨多年的老手法医,被怀疑,也不奇怪。
不过能做到熟练缝合的人,除了司瑾之外,还有很多人能做到,毕竟医学院,能当导师的人都是优秀的医生,优秀的医生基本都能熟练缝合好伤口。
只不过死者身上的缝合伤口有些太过整齐。
死者指甲上有司瑾的毛发。
从口供中,司瑾说,他有三天没见过死者。
死者死在9月25日,被发现时是9月26日,23日、24日是星期六、日假期,司瑾26日才有课。
23日、24日,司瑾都有证人在身边,那就是小初,可是小初是小孩不能成为时间证人。
25日,司瑾在尸检所,蒋所长可以当时间证人,可是因为死者死因特殊,不排除有动过手脚,延迟死亡时间,或者加快死亡时间,让法医人员无法准确推算真正的死亡时间。
死者尸体被送到穗盐尸检所,就算她想重新做一次尸检,也不太可能,毕竟不是自己地盘,没有人罩着。
就凭尸检报告和照片,真的很难看出个啥。
去案发现场看一看?要是碰到李乱来,那麻烦就大了。
可是答应过小初的事,又不能不完成。
——
“终于肯出手了?”凌祁驾着车,看向坐在副驾上,依旧一脸沉静的安靖。
她现在是又惊喜又担心,惊喜是安靖终于肯帮忙,担心是安靖现在的状况。
“李乱来好像和司瑾有仇!”凌祁说,之前看到李陆冉抓捕司瑾时,他的眼神明显带着得意。
“像我们这种优秀的人被嫉妒不是常事吗?”安靖淡淡地开声。
凌祁不由轻笑。也是,像司瑾那种多金又有才的男人,确实有让人嫉妒的资本。而且以李陆冉那种人,做事都是半桶水,又爱嫉恨比自己优秀的人,现在看到自己嫉妒的人遭殃,他当然会有些得意,不过这样的李陆冉真的不知道公平何在,他对司瑾不公平。
“听到你又开始损人,真是熟悉。”凌祁笑道。
安靖静静地注视着车窗外的景色,垂眸,目光中闪过一丝悲伤,她淡淡地说,“要是做不成医生了!到警局里混口饭吃也是不错的。”
毕竟她的爸爸一直想让她成为警察,现在应该也不迟吧?
“有些事不知道该讲不该讲!”凌祁看到安靖淡漠的表情,叹息一声。
听到凌祁的话,安靖转头看向她,带着疑惑的眼神。
凌祁轻笑,“我发现你很喜欢拿起手术刀的感觉。这样说是不是有点渗人?”
安靖脸上绽放着一抹浅笑,这是她这个月里第一次微笑,自从白淳失踪之后,她就未曾笑过。
凌祁又笑一下,继续说,“你是医生,你的双手是用来救人的。如果医院失去你这位好医生,恐怕是一个很大的损失。”
安靖沉默,她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一位好医生,她觉得那些中规中矩的医生才是好医生,他们不会让自己的病人陪同自己一起冒险!而她会!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都是疯狂的。只因她比其他人更看重生命的重要性。
……
来到k省医学院,发生命案的办公室被封锁,想进入有点难度,还好凌祁和院校主任是熟人,那位主任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进入案发的办公室,现场有些凌乱,显然已经被搜查过不知多少次,该留下的线索就算有,也应该被破坏了。
“有什么发现?”已经查看了很久,安靖依旧站在一旁注视着那张解刨台,凌祁好奇,“觉得有奇怪?”
“司瑾在这间办公室里教学?”安靖看向凌祁。
凌祁点点头,“因为是特邀法医导师,并不是常驻导师,学校只在大体楼内空出一间旧教室当司瑾的临时办公室和讲解室。”
这间教室比其他教室小,就连解刨台也是旧式的。
看到安靖看着那张解刨台微微皱眉的表情,凌祁走到她身边,和她一同观察,可是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出个啥,她问,“看出什么了?”
“那张解刨台有些奇怪?”安靖直接开声。
“奇怪?”凌祁并不清楚安靖所说的奇怪是指什么,她却不记得那张解刨台奇怪,很正常,只是款式是旧式的,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新式的是有轮子能移动,旧式大部分都是固定的,重量也会比新式的重几倍,基本旧式解刨台都是固定的,这张解刨台被移动过。”
“旧教室被翻新,那张解刨台被移动过,不奇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