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颖一针扎下,陆大少夫人的肚子明显动了一下,月颖用两手捏住陆大少夫人的肚皮随着她手的移动,她似乎看到自己握住了孩子的手,又借孩子的手将脐带抓住,再从他的脑袋上给绕了出来,整个过程,瞧得一旁的两个稳婆目瞪口呆,世间还有这种法子吗?
“少夫人,你用力,胎位很正,你用力他就能……”
陆少夫人运足全力,咬紧牙齿。
月颖刚收好银针,就听稳婆欢呼一声:“出来了!”
另一个稳婆连忙用手接孩子,随着一声响亮的婴孩啼哭,陆家嫡长子嫡长孙出生了。
陪嫁丫头当即大呼:“夫人、大公子,生了,母子均安,是个小公子,白白胖胖的,和公子一样英俊。”
稳婆早前还以为这小姑娘咋呼,看着婴孩的小手,右手姆指上有一个红点,一瞧就是刚才针扎的印子,“你还真扎中了小公子的右手……”
陆少夫人看着孩子,“包好给我!”她满脸慈爱,这是她的儿子,她做母亲了。
中年女医听到动静,奔了过来时,还果见陆少夫人生了,“真的母子均安……”
连掌科大人都说只能保一个,现在却均安了。
陪嫁丫头笑道:“月姑娘说,是脐带缠住了,小公子迟迟生不下,脐带一解开就生了。”
陆大少夫人面露感激,“月姑娘,谢谢你!”
要不是她,不是自己失去儿子,就是儿子出生就没母亲,这样真好。
旁边有一个扯着猪嚎嗓子的怒骂:“高强你这个混蛋!你只顾着自己快活,却要老娘给你生儿子,老娘快要疼死了!高强,你在不在!你要不在外头,老娘不生了,不生了……”
另一边有个中年妇人奔了过来,“陆大少夫人,借借你家的小稳婆!”
这妇人长得肥胖,一脸急切,伸手就要拉月颖。
月颖一闪身,“我不是稳婆,我表哥与陆大公子是朋友,我只是临时来帮忙的。”
妇人急道:“我管你是不是稳婆,只要你能让我女儿顺利生下儿子,我给你包个大封红,一百两成不,她快要疼死了!”
胖妇人的女儿正是那个扯着嗓子怒骂的妇人,躺在产床上,中气十足,嘴里骂骂咧咧。
外头,传来一个女医急切的声音:“刘女官,里头还有没有位置啊?从河坝镇来了一个妇人,腹大难产,命在旦夕……”
卢掌科从一边的小门里过来,看了看陆少夫人,“来人,给陆少夫人处理,移入病房照应,马上清理产床!”
一边床上的圆脸妇人鬼哭狼嚎一般地大哭:“娘啊!你有没有请来小稳婆,她一来,陆少夫人就生了。你帮我请她,我不要痛,不要鬼门关转,你请她来!你是不是我亲娘啊,你想痛死我啊……”
胖妇人急了:“一百五十两银子,这可不少封红了。”
有钱了不起,她又不缺钱。
两个稳婆与一名女医动作麻利地给孩子包裹、剪脐带,将胎盘丢到木桶里,七手八脚地将陆少夫人移到一个木板上,抬着大人、陪嫁丫则抱着孩子从一边的侧门出去。
陆夫人欢喜地奔了过来,“母子均安了?”
稳婆甲笑道:“这位月姑娘真是了得,几根银针下去,少夫人与小公子就母子均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