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七妹,祖父会诗画,可他不会画女儿家的花样子,要不你回去挑两个花样子,五姐让我帮忙挑两个回去,看不到花样子,五姐又该说我了。”
月颖还在讷闷,这苏秀云变脸比翻书还快。
苏家传来苏光宗的声音:“三弟,你这是强抢,是强抢,是强盗行为……”
苏秀云凝了一下,惊道:“三叔抢我们家东西了?”抛下月颖就往家里跑。
堂屋上,苏光宗父子抬了一口大箱子出来,里头有半箱子的书籍,还有十几幅字画,苏耀祖父子迫不及待地打开字画,有些倒是寻常,并不是名家字画,但瞧着像是哪里的举人、同进士、进士、秀才、才子的手笔,可其间几幅手笔不凡,旁边还有题拓、印鉴,其中一枚印鉴上留下有“王卓之印”。
王卓是谁,这可是不是南晋末期,大凤建国之初的大学士、一代大才子,曾封伯爵位。
苏耀祖一见,当即搂在怀里,而苏云天不甘势弱,挑了幅凤成祖皇帝时书画大家的莫楷手笔就跑。父子俩一前一后跳出堂屋,动作甚是滑稽。
苏云山不紧不慢地道:“三叔、二弟,你们也是秀才、读书人,怎么抢到东西就不撒手了。”
唐氏道:“早前说好的,我们得字画,大房得首饰,现在各得其好。”
胡氏不知其间的门道,跳着脚道:“这首饰能与字画比,首饰最多几百两,他们抢走的两幅可是能做传家宝……”
话未说完,就见苏秀云从外头冲了进来,“爹、娘,谁抢我们家东西了?”
月颖从后头进来,问道:“家里出什么事了?”
两房的人心虚,完全忽略了穿了一身新衣服的月颖。
月颖心里暗道:可是我挑唆你们拿首饰换字画。
你们两房人就互相坑吧,我娘的嫁妆簿子里,值钱的书画、物件都藏在空间里了,摆在明处的,都是撑门面的东西。
她可不认为被苏家拿走的一箱书画会有贵重物,字画二三两银子一幅,书籍贵重的二三百文,便宜的十几文一本,加起来也不到一百两银子。
要说算计,就凭苏耀祖,肯定算不过苏光宗。
原本吵嚷的堂屋,立时一片静寂。
月颖道:“五姐,祖父不是说把你的房间让给我么,我刚才从小凤那儿分了六块帕子,你房间光线好,我正好绣帕子。”
苏秀云见长辈不提刚才的事,显然是怕被月颖知道分月氏嫁妆的事,道:“七妹太过分了,私下在王家不知道绣了多少块绣帕,都能买一身新裳了。王大娘前些日子问她,是要钱还是要新裳,她居然说要新裳,看看她这一身新裳,得多少钱啊?”
苏耀祖没将月颖置了身新裳的事放在心上。
唐氏笑道:“人靠衣装,我们家小七这一打扮也不丑嘛!”
苏云山心下得意,今儿凭着不到十两银子的字画,坑了三房一套红珊瑚首饰,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两厢都觉得占了天大的便宜。
旁人不知道,他们父子却知道月氏留下的一大箱子书画就是样子货,用在他们这样的人家撑门面还是不错的。
苏巧云想得体面的嫁妆,这回,最多能得一件。以他对苏云天的了解,肯定不会把两幅赝品都给苏巧云做嫁妆,就算苏巧云想,苏云天也不会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