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一句话,”他张口的瞬间香甜的血腥味就像醉人的酒,引诱着人去品尝,他刚才肯定是内府血气上涌,又强迫自己咽下去,而他的身体似乎颤抖得更厉害,眼睛看着聊清,就好像把某种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我就问一句,你要如实回答。”
聊清温和的回复:“好。”
“你是不是记起生前的事了?”
吕夕说完这句话,就好像全身都虚脱了,但是他的身体也停止了发抖,聊清和他的眼睛对视,从聊清的角度来看,吕夕这个眼神、就好像在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把希望全部寄托在聊清的身上。
聊清没想到他居然是问这个问题,他几乎在吕夕问话刚落就利落的回答:“没有。”
吕夕似乎想扬起嘴角、如释重负的笑一笑,但是他好像又做不到,因为就在刚才,聊清回答的一瞬间,眼睛突然就别开了。
吕夕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深深的垂下眼帘,他喉结滚动,鼻头和眼尾微红,声音沙沙的:“我今晚在这里看剧本,你先回房间吧。”
吕夕没有相信他。
聊清并没有打算走,吕夕突然想起昨天聊清在庙里的模样,在吕夕心里,那个庙里古怪极了,他认定是幻境。
这也是吕夕唯一的救命稻草。
吕夕抿了抿唇,终于问了出口:“那天在平阳,下午两点四十分,你在哪里?”
庙里挂了一个钟,吕夕进去的时候随意看了一下时间。
“当时路过一个庙,我在庙里……..夕夕!夕夕你怎么了?”
也可能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
他几乎是不断的为聊清找借口,那日在庙里聊清冰冷的态度、吕夕问他有没有记得生前时他别开眼的一瞬,吕夕能为他找千万个理由辩解,在庙里吕夕能辩解称幻境,别开眼并不一定是心虚。
而吕夕也越来越不敢和聊清对质,因为他每问一句,得到的都不是想要的答案。
旁观者把这叫做是自欺欺人、也叫只会逃避的懦夫。
吕夕不敢在问聊清任何问题,判断是不是幻境,他想去问孔宣,孔宣很强,也见多识广,并且他承诺过可以帮忙杀掉因罗。
有时候,人非常奇怪,宁愿相信别人,也不愿相信最亲的人。
也许是亲近的人亲到如同自己一般不可相信,只能由别人的话来再次肯定。
第二天一早,吕夕帽子口罩眼镜包得严严实实敲了孔宣家门,孔宣一会儿就开了门,见到吕夕就啧啧道:“包得跟个粽子似的,还委屈巴拉的,进来呗,待会我点个外卖一块吃,你可真会挑时间。”
吕夕拿出一袋零食递给他。
孔宣接了过来,一边关门进屋一边问:“你什么时候这么懂事了还带零食?是不是有什么事求我?”
吕夕说:“全部都是非常好吃的零食,我还给你点了烧鹅和脆皮鸭,就在路上,很快就到。”
孔宣笑嘻嘻的给他倒了杯水,问他:“说吧,什么事?”
吕夕摘下帽子和口罩,先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在孔宣的房子里找了找,想找一个最好的方位站着,民间说好的方位会得到好运气。
林小王说孔宣是家里有矿的暴发户,他这套房子很大,而且装修金碧辉煌十分豪华,东西是随便摆的,但是气场异常的和顺祥瑞,吕夕站在一个小鱼缸旁边,说:“前天我去平阳,遇见了因罗。”
孔宣眼皮动了动:“前天遇见,现在告诉我?我怎么找人?”
吕夕:“不是,我是想问,你有没有觉得我很奇怪?”吕夕的睫毛长长的,认真的看着他,“你看看我有没有中了什么咒之类的?像司云那样?”
孔宣:“你是不是太火了天天赶通告累死了?”
吕夕有点儿急:“你仔细看看,我老是做梦,老是出现幻境、或者是我身边有没有什么妖魔鬼怪坏东西要害我和聊清?”
孔宣探了探他额头:“咒倒是没有中,有没有妖魔鬼怪你还要问我?但是你气息紊乱,脸色苍白,内息松散,显然是修炼出了岔子,你是不是想太多,思虑过重?”
吕夕呆呆的坐在凳子上,眼睛里的光亮慢慢暗淡。
“哎,你别哭啊!”
吕夕摇了摇头:“没哭。”
“眼睛都红了,跟只兔子似的,好了好了你说清楚点,出了什么大事,也许是哪里漏了呢,我帮你分析一下。”
这个时候孔宣家的门被敲了两下,吕夕说:“可能是烧鹅和脆皮鸭到了,我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