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四,靖和长公主招募新卫队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要求明确,只要女性,去公主府做一份试卷,过了就能留下。
整个大夏都知道靖和长公主极其受宠,入了公主的眼就意味着有了飞黄腾达的机会。也因此,报名者很多,不单单是京中的贵女们,平民中也有些女子大胆的来这报了名。对此陆景安没拒绝,只要过了考核她就收,敢来这的多多少少都是识字的,不识字也没关系,带到云雅面前回答过问题也算考核。如此一来,只用了三天便招满了五百人。
“程如,你来这里干嘛。”坐在书房里,陆景安有些头痛的揉揉额角。
被她点名的那位倒是很淡定,甚至挂着浅淡的微笑道:“殿下既然在全京城内招人,那臣女来此应该也是可以的。”
“别给我拽这些文邹邹的,你累不累啊你。”陆景安翻了个白眼,相处两年她还不知道这位大小姐什么性子?“本宫这是干正事的,你在北疆折腾就够了,跑我这来干嘛。”
“我又不是只会捣乱,当初跟你出去打仗的时候不也没怕过啊!”程如不满地拍案而起,“我也是见过血的!干嘛这么不欢迎我!别人能做的了我为什么不行。”
陆景安啧了一声,所幸这里没外人,“来我这可以啊,忘了你镇北王家郡主的身份,别给我闹事儿。”
“我哪有闹事。”程如嘟嘟囔囔道,梗了梗脖子,还是委屈巴巴的缩了回去,“我进京这么长时间了你都不见我,我不是乖乖的在府里待着的嘛!”
陆景安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摸了摸下巴,想起来两年后会发生的一件大事,莫名心软了些,“行吧行吧,留下就留下了,安分点,这里可不是北疆。”
“好嘞。”程如愉快的应了一声,又说了几句话,这才蹦蹦跳跳地出门,在门口时还与云雅擦肩而过。
云雅后退一步让开位置,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几秒,抿了抿唇,面无表情地进了书房,“殿下,火器营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人都准备安排到城外的庄子里,那有一片面积很大的草场,很适合做这些。”
陆景安应了一声,那片草场以前是皇庄,曾经由一位受宠的皇子所有,因为喜欢打猎而赶走了当时的佃户,把那大片土地改成了猎场。后来他在夺嫡之争中失败,被先帝以谋逆罪夺爵圈禁,这片猎场也被收回,今上继位后原先要改回皇庄,召回佃户,之后不知为什么没有行动,而是在陆景安出生后把那大片土地赐给了她作为私产。
陆景安原先不知情,她也不喜欢打猎,就把那地儿种了果树围起来当训练场建设了,养了一些马,偶尔过去跑跑。知道这事儿之后有些后悔,然而地方已经规划好了,弄回去就浪费了许多心血,就向皇帝讨了恩典,召回佃户去了另一块儿地方垦田去了。
“靶场都建好了,到时候带她们过去就行,去之前记得跟她们说好,吃不了苦的就别留下了。”虽说这些事儿强调过好几次了,陆景安对那些娇生惯养长大的贵女们还是有些不放心,京中贵女可跟程如这种北疆长大的野美人不太一样。
云雅应声,一一报备了这两天的成果,说完之后,犹豫了下,问道:“殿下,刚才出去的是镇北王府的郡主吧。”
“嗯对,怎么了?”陆景安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摸摸下巴,恍然大悟状,“她刚才撞着你了?程如在北疆风风火火惯了,镇北王宠的她骄纵了些,你别介意。哦对了,她也会加入火器营,就在你手下训练,别客气。”
云雅微微拧眉,心下有些不舒服,却被按捺下去,不动声色地垂眸,温声道是,“殿下和郡主关系很好。”
“一般吧。”陆景安笑了一声,眸中闪过一霎那的怀念之色,“毕竟也是并肩作战过的,能以后背相交,怎么都不算坏。”
不问还好,越问越后悔。云雅一时心中烦闷,却又找不到源头,只能不动声色地调整呼吸来平复心绪,出口的声音也冷了许多,“殿下若没有什么吩咐了,那请容臣女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