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格物司的负责人,陆景安带人过去也是需要令牌的。经过重重检验之后,她把云雅带到了自己在格物司的办公房。
“殿下没有什么想说的吗?”一路行来,云雅看到了不少本不应出现在这个时代的东西。
陆景安倒是不在意她这语气,闲闲地靠在椅背上看着她,挑了下眉道:“云小姐想要本宫说什么?”
云雅沉默一会儿,思绪翻转,她不是蠢笨之人,良久只是低低的叹了口气,打消心底的那点残念,问道:“殿下想要臣女做什么?”
无论是不是……无非两种态度,要么是利用,要么是信任。
陆景安吹了吹水上漂浮的茶叶,愉悦地抿了一口热热的茶水,感觉全身都暖了起来,“你这幅表情做什么,本宫又不是要逼你做坏事,坐吧坐吧,有事跟你说。”
云雅抬头看了她一眼,这房间除了暗处的隐卫应该没有别人了,她便也不客气,拉开椅子坐下,神色很是平静,“殿下请说,臣女能做到的……必不推辞。”
“……说得好像你推辞有用一样。”陆景安捏捏有些凉的耳垂,心头浮现些许无奈,“好了你不用这样,我带你来这,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
听她自称有所变化,云雅微微眯起眼。
“过些时日是除夕大宴,我会将火器献上,并且上书组建火器营。”陆景安沉吟几秒,神色微沉,重复道:“女子火器营。”
云雅愣了愣,很快分析过此中利弊,眼眸微亮,“那殿下对女子地位怎么看?”
“云雅,单单一个女子火器营并不能改变什么。”陆景安叹了口气,眼神略微复杂,“不过一部分罢了,就像我,身为特例的皇室公主。”
她这些年肆无忌惮惯了,不说在北疆的丰功伟绩,从小到大入太学开商路,很多事都在挑战一些迂腐男人的三观。也就皇帝宠着她,认为他和心爱的亡妻所生的女儿聪慧练达才会如此纵容。然而普世中的女子地位依旧低下,逃不出男权社会的压迫。
话题一时沉重,所幸陆景安来这不是为了谈这个的,三言两语引回到火器营的组建上来,很快商量好到时让云雅领队,怎么训练由她说了算。
穿越前云雅是忠于国家的顶级特工,在一次任务中偶然牺牲才会来到这里,她在部队中待过不少时间,自然知道怎么训练新兵。
商量好之后陆景安紧了紧自己毛绒绒的大衣,无视云雅复杂的眼神,带着她在格物司参观了一遍,大致透了个底。
在格物司走完这一趟,出宫时已过了午后,冬日昼短,天色渐渐昏暗。陆景安刚上马车就有些昏昏欲睡,小小的打了个哈欠,她瞥了眼旁边沉默着的云雅,淡淡道:“在想什么?眉头都皱了一路了。”
云雅抬眸注视她许久,直到将人看的不自在了,她才说道:“殿下真是奇人。”
原先的试探得出的反应不知真假,今日给自己看的东西又如此的……不同寻常,又该让她相信什么?云雅聪慧,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陆景安否认,她也就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