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王家别墅二楼卧室的大床上,激情过后的刘昆仑搂着同样赤裸的苏晴,给她说了实话。
“最近可能要有很大的变故,你有个心理准备。”
苏晴身子一僵,她是经历过家庭变故的人,经受不住新的打击了,顿时泪眼婆娑,问道到底怎么了,有多大的麻烦。
“麻烦很大,我惹上人命官司了。”刘昆仑说。
苏晴松了口气:“想办法搞定,找人疏通关系,或者找别人顶罪,多给些安家费。”
刘昆仑笑了:“你以为是以前呢,江湖恩怨,花钱消灾,不一样的。”
苏晴“噢”了一声,乖巧的像个小猫,她的见识阅历都停留在十八岁那年,还没来得及更新,但她能看得出男人的忧虑,这个人命官司一定很大很大。
刘昆仑起身去洗手间抽了一支烟,他家的洗手间很大,比一般人家的主卧都要大,洗手间有一扇磨砂玻璃的小窗户是对着外面的,他忽然想起外面还有人盯着呢,打开一条窗缝,果然看到远处路灯下停着的汽车,这大半夜的搁那儿守株待兔,有什么好等的呢。
一个想法跃入脑海,刘昆仑毛骨悚然,也许自己家里就有老马修那种微型飞虫间谍机器人,监控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包括刚才和苏晴的对话,亦或是被人装了窃听器和摄像头,这都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回到床上,刘昆仑拍拍苏晴的屁股,她立刻默契的摆出对方最喜欢的姿势,梅开二度之后,刘昆仑气喘吁吁说道:“事不宜迟,等他们收网我就走不脱了,明天就走,你送我。”
苏晴说:“怎么走?不是边控了么。”
刘昆仑说:“我自己飞出去,明天我先让小健哥装成我的样子开车出去,然后我藏你车后备箱里,你把我送到咱家的马场,我藏了一架塞斯纳在那,往北飞,出了国境就安全了。”
“那你父亲怎么办,还有我们娘俩?”
“老爷子又没杀人,他是被我连累的,你们娘俩也没事,等我出去再弄一个假死,这事儿就过去了,到时候我接你们出去,咱们改名换姓,到布里斯班去过小日子。”
“好吧,都听你的。”苏晴枕着刘昆仑的胳膊,愁云惨淡,这才过了几天舒心日子啊,又要奔波流离了。
次日一早,别墅里开出一辆法拉利跑车,车里的人戴着棒球帽和大墨镜,这是刘昆仑最近的特色打扮,负责盯梢的车立刻跟上,别看这些特勤车辆普普通通,但是引擎盖下藏着的是大排量的发动机,加速性能不亚于跑车,盯法拉利的梢不在话下。
十分钟后,苏晴开着路虎出来了,她一个人驾车,直奔北五环外的马场,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忽然后面警笛大作,一队黑色的特警车辆追了过来,将路虎逼停,全副武装的特警持枪包围汽车,苏晴吓得发抖,下车高举双手,特警命令她打开后备箱,里面却空空如也。
特警们面面相觑,与此同时,另一队人马冲进马场到处搜查,却根本找不到所谓的藏着的塞斯纳飞机。
刘昆仑不见了,这个狡猾的家伙利用了有关部门的监听,演了一出金蝉脱壳,连苏晴也不知道他的下落。
有关部门有的是办法,首先是最常规的办法,要掌握一个人的行踪,最主要的是四种办法,身份证购买飞机票和火车票,旅馆登记和银行卡取款,全国联网,一触即发,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如果是有一定反侦察经验的人,就定位他的手机和他的qq号,在他的熟人朋友亲戚那里蹲守,基本上这几招使出来就能抓到人。
但刘昆仑的身份证和护照并没有出现在任何平台,他如同人间蒸发,再也寻不到踪迹,查遍火车站汽车站的监控录像也没找到有类似特征的人。
两天后,刘昆仑的海外账户取现,被有关部门发现,随机启动一号预案,因为目标人物在美国,所以引渡基本上不现实,只能考虑动用特殊力量进行抓捕,押回国内。
……
这些变故刘沂蒙都不知道,她还在研究移魂的方法,陈勇已经出院,并且在家里人的安排下迅速结婚冲喜,但新娘子已经不是当初的女朋友,那个姑娘担心陈勇的智力有问题,给再多钱也不愿意嫁他,事实上也是如此,陈勇车祸后变得木讷寡言,和先前完全不是一个人了。
刘沂蒙判断这次移魂失败,但她没有气馁,而是积极准备下一次实验,她发觉在急诊科有优点也有劣势,最大的劣势就是死亡率没那么高,也就是实验对象最少,医院里病人去世最频繁的莫过于肿瘤科和呼吸科,但这两个科的病人往往都是耗尽了生命力的病人,魂魄虚弱无力,相比之下,只有一个地方的病人比较合适。
这个地方就是医科大附院的老干病房,在这里看病的都是离退休的高干,公费医疗全额报销,而且硬件优良,不存在什么加床睡走廊的事儿这儿的护士也相对清闲,想调过来并非易事。
但刘沂蒙还是想办法调了过来,她年轻未婚又勤快,模样身段也不差,到哪儿都是受欢迎的,于是老干部病房多了一个手脚麻利嘴又甜的小护士。
刘沂蒙寻找实验对象也是有条件的,必须是那种身体各项技能不差,但是患有心脑血管病疾病,保不齐哪天一开心就心脏病脑溢血去世的老爷爷老奶奶,还必须是开朗乐观的坚定的共产主义信仰者。
还真被她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这人是离休军转干部,红光满面,精力旺盛,就是心脏有些问题,平时还爱喝两口酒,他每年都要在老伴的强烈要求下例行住院,名曰调理身体,似乎打上几瓶吊水身体就会更健康一般。
老头八十多岁了,老伴比他小二十岁,保养的很好,整天狐假虎威的要求医生开这个药那个药,动辄就是我们家王司令如何如何,老头子多年前当过江东省军区的副司令,铮铮铁骨的老军人对婆娘一点办法也没有,他没事就找小护士诉苦,刘沂蒙正中下怀,迅速和王司令拉近关系,陪他谈天说地,听他讲当年打仗的故事,有一次瞅准机会提到了死亡和灵魂的关系。
王司令说:“老子不怕死,这条命打鬼子的时候就不打算要了的,多少兄弟牺牲在黎明前,我要是死了,就去见马克思,见完了马克思就和战友们团聚了,此去泉台招旧部,我要旌旗十万斩阎罗。”
刘沂蒙拍手叫好,说老爷子咱们说真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您在见马爷爷和战友们之前,还想做点什么吧。
王司令认真的想了想,语气低沉了一些:“几个孩子都过得不错,我没啥舍不得的,就是小儿子最近刚给我生了个孙子,我们家男丁不旺,就这么一个单传后人,我想看着他长大。”
刘沂蒙说王司令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然后把这事儿用最能令人接受的方式告诉了他。
王司令哈哈大笑,一拍大腿说太好了,我配合你。
两人约定,如果哪天王司令遇到什么突发事件,在家人将他送来急救不治之后,灵魂出窍不要乱走乱动乱投胎,先配合刘沂蒙做一系列的实验,至于到时候怎么沟通,还要相机而动。
老爷子对死亡没有任何畏惧,他是对自己的身板有信心,距离死亡起码还有十几年时间,打完吊水,王司令回干休所去了,回家后把这事儿当笑话和老伴说了,老伴当即翻脸生气,和王司令吵了一架。
王司令情绪还没平复,又遇到一件事,他的小孙子被曝出遭到保姆虐待,家里的监控镜头显示保姆没事就晃婴儿脑袋,还在奶粉里掺上安眠药让婴儿昏睡以免吵到自己休息,宝贝孙子被人这样对待,王司令怒不可遏,说老子要枪毙她!
一激动坏事了,心脏病发作,等家里人打了120送到医院急救,已经晚了,刘沂蒙听说这事儿的时候,人已经送太平间了,她来到太平间,看到了王司令冰冷的尸体,哪还有什么魂魄配合实验。
王司令的老伴大闹医院,说老爷子是被你们的护士咒死的,总和我们家王司令说什么死亡灵魂的,神神叨叨,心理暗示,总之是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可是高级医闹,院方无可奈何,只能宣布处理刘沂蒙,将她辞退,并且赔了一笔钱拉倒,老太太还不满意,又把这事儿大肆宣扬,报纸上都当做猎奇新闻刊登出来。
刘沂蒙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人的生老病死是不可抗力,王司令之死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被医院辞退让她很是难过,护士梦就此终结,也没了做实验的平台。
离开了护士岗位的刘沂蒙又回到金天鹅大酒店继续当她的副总经理,这天她正在办公室浏览网上关于灵魂出窍的各种传闻,忽然接到前台电话,说是有人点名要见刘副总。
此人四十岁模样,气质脱俗,看起来像是海外归侨,刘沂蒙在大堂咖啡厅请他喝咖啡,男子自我介绍姓费,是一名医生。
“听说你能看到灵魂?”费医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