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前,我在这里迎接你们。”他站在座位前的空地上,看向面前已经变空的座位:“这将是我最后一次送你们中的一部分人离开,下一次,离开的就是所有人了。”
不管是出道,还是失败,下一次,节目就要落下帷幕。
所有人都要和这个节目说再见了。
少年们注视着被灯光聚焦的钟珩。
“今天,你们每个人的座位下都放着另一位练习生写下的信,信是随机的,大家可以先在拆开读信。”钟珩说完话的同时,节目的第一个录制环节正式开始。
周五的第八期公演播放结束之后,曾经有选管拿着明信片和信纸到每个宿舍都发了一圈,让大家给其他练习生写一封信。
当时节目组没有说作用,到现在才算公布了用途。
坐在候场区的练习生顿时有人懊恼:“如果早知是到今天要开的话,我就多写点了,毕竟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和大家说话了。”
岳嘉佑弯腰从自己的座位下找到了一封信。
信封打开,里面的署名卡片是三个大字:蔡梓州。
旁边的肖宇和肖宙拿到信封以后各自无奈地一笑——
又是兄弟俩的内部交换。
两个人拿着信朝VJ晃晃:“选管姐姐你们是不是故意的?”
一旁的工作人员捂着额头哭笑不得:“真的不是,所有信都是随机放的,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兄弟俩顾着和选管姐姐开玩笑,岳嘉佑默默打开了卡片下叠好的信纸。
“你好,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我猜你看到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淘汰了,总之,如果我没淘汰你淘汰了,当我没说,如果我淘汰了你没淘汰,那我替你投一票也算我们有缘,要是我俩都淘汰了,那就约一顿火锅吧,我都快馋死了。”
蔡梓州写字并不好看,信纸上的字个个都像小学生练字。
方方正正,有些憨。
和他一开始展现出的样子完全不同。
他伪装的刻薄,实际上的胆怯,统统让人一眼看穿。
岳嘉佑读完信,默默折了起来。
他不知道蔡梓州能不能留下,更不知道能给蔡梓州什么回应。
发信纸的时候,他还在和钟珩的律师联络,商讨他即将到手的股份,和即将落到头上的债务。
于是那封信,他只写了一句话:“不管你是谁,C位是我的。”
岳嘉佑不清楚是谁拿到了信,也懒得关心。
候场区里,其他拿到信的练习生正在相互交流。
有人抱头痛哭,也有人约定再见。
肖宇和肖宙兄弟俩不光是换到了彼此的信,信上的话都是一样的:“拿到信的,请我吃饭。”
两个人算是扯平了。
岳嘉佑下意识抬头朝上面看了看。
即使是还没开始排位的时候,景焰也坐在最顶端。
似乎是接收到了岳嘉佑的视线,景焰同样向下看了一眼。
目光撞上,岳嘉佑迅速扭开了头,有些心虚地捏了捏耳垂。
等信都看得差不多了,钟珩回到了舞台上:“我想大家信应该看得差不多了,那么,我们按照第一次录制的入场顺序,再走一次大家来时的路。”
话音落下,所有人都愣了。
按照第一次录制的入场顺序,这就意味着,除了同公司队友还在的,每个人要独自从候场区穿过通道,走向金字塔。
而大部分人,早就已经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卓一泽是那天的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