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缇的心一下躁了起来,掌中的手机像烈火那般烧着她的耳根,瞳孔也不自主的渐渐放大。
她盼着不要再听到其它不好的话,可电话头的低笑与男声依旧是那么的剜心:
“雨晴,还是你够聪明啊,想到借受伤一事,让我们光明正大的住在一起!”
这四两拨千斤的话,宋缇的大脑顿时全变空白,并非脑子想不到事情才会这样,实则是心底大概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她才开始恐惧。
宋缇握紧了手机,也不知是出于何种心态,她竟然没有挂掉电话,继续听着两人那揪心的对话。
“哥,等股份一到手,你就得跟她离婚啊!”
“那是一定的!”
“还有别让她怀上你的孩子!”
“你放心,她前些天一直有吃避孕药,怀不了的!”
……
简短的对话过后,电话里的声音全变成了女人咿咿呀呀的叫声。
宋缇的心像被一把锋利的刀子一下下的刮着,就在她茫然到不知所措时,宋嘉禾推门走了回来。
宋缇僵硬的抬手摁断了电话,并将呼之欲出的眼泪憋了回去,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与平常无异。
宋嘉禾明知故问:“都打完电话了吗?”
宋缇愣愣的点头,后将手机还给他,哑着声音道:“打完了,手机还你!”
宋嘉禾接回手机,还握在手中转了两圈,他故作语气轻松道:“我三叔临时有事先离开了医院,我给你安排了一名护工,待会就会过来!”
宋缇现在急需一个人待着,她笑着撵人,“这两天麻烦你们俩了,我已经没事了,你也去忙你的事情吧!”
宋嘉禾微微颔首,“那我先走了!”
与他别过之后,宋缇的神情变得呆滞。
满脑子还是刚才电话听到的话,想着想着,宋缇的眼泪就从眼中里蹦了出来,心里那是揪着疼。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与她结婚,只是要分股份。
他受伤是假的,是要跟周雨晴在一切。
还有那药,真的是他换的,她还傻傻的不相信。
她的世界一片轰塌,到底哪是真哪是假,她已经分不清了。
*
将宋缇击垮后,宋嘉禾打火趁热的将手机还给洛美溪。
他给她吩咐:“待会就动手!”
一个小时后,洛美溪从病床上走了下来,她深吸了一道气,最终还是迈开步子,拉开房门,踏上了这条不归路。
她离开了病房,悄然地来到谈秋的房间。
此时,谈秋正卧床休息。
洛美溪小心打量一翻,确定屋内只有她一人时,她才轻手推门进去。
走到谈秋的病床前,她的睡意极浅,洛美溪一靠近她的床边,她就颤颤地睁开了眼睛。
看到眼前这个满脸缠绕纱布的女人,谈秋还吓了一跳,不过,谈秋很快就想起了,她是何许人也。
想起昨晚被泼了一身水的事,谈秋就冷着脸呛她:“你来我病房做什么……”
她的话尚未说全,洛美溪就迅速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小块的毛巾,精准地朝她的嘴巴跟鼻子罩去。
谈秋意识到不妙,双手在挣扎,嘴巴也在呜鸣着,可她的力气最终还是不敌洛美溪。
在洛美溪的严防死守下,谈秋很快开始翻眼,一副快要窒息的模样。
就在洛美溪快要得手时,这时宋京生忽地推了门进来。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宋京生冲了过去,将洛美溪扯开并推了她在地上。
谈秋在宋京生的及时阻止下,才得以喘过劲来。
*
那端的宋品铮,提着买好的食物回到病房后,屋内并没有洛美溪的身影,他恍地立刻去卫生间找人,但却是没有。
刚好有护士入内,宋品铮当即问:“请问您有看到这房里的病人吗?”
护士如实回:“很早之前就离开了!”
宋品铮眉头深锁起来,无意的四处环顾,意外的发现他的手机还搁在了桌面上。
他抓起并点开屏幕,当屏幕一亮时,就看到宋京生给他打了多遍电话。
宋品铮边房外走,边给他回拨。
然,一接通电话,就听到宋京生火冒三丈的声音:“你立刻来你妈的病房!”
宋品铮沉着心来到谈秋那里,一推门进去,就已感受到暴风雨前夕的沉闷。
他茫然的往前走去,所看到的是,宋京生和谈秋端坐在沙发上,周雨晴在一边站着,还一路给他使眼色,似在提醒他什么。
再往前走了几步,宋品铮这才后知后觉的看到,病床旁边的地上还跪了一个人,此人正是洛美溪。
宋品铮恍地快步过去,并将她扶起。
他护妻心切,一时没忍住就脱口说了句:“妈,小缇她刚出了车祸,身子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你们有什么怨气就冲我来!”
此话一出,宋京生猛拍椅背,霍地站起,并指着宋品铮骂道:“逆子,你知道这个女人对你妈做了什么吗?”
面对着宋京生的大动干戈,宋品铮只能沉声道:“昨晚发生的事,我已经道歉过了,你怎么还找小缇的麻烦!”
谈秋赤红着眼睛看向他,看着看着,直接一颗豆大的眼泪砸了下来。
宋品铮一下变得内疚,但又不知如何解决。
一旁的周雨晴赶紧走了过去抚着谈秋的后背安抚着,宋品铮的视线刚好与周雨晴对上,她一副欲有所指的模样。
宋品铮低头看看怀里的女人,此时,洛美溪混身都在发抖,极其的害怕。
宋品铮一下就嗅到了不对劲,但他却没能看出这出哑迷,他追问:“这到底怎么了?”
宋京生冷哼,“你问你自己选择的媳妇啊!”
周雨晴也抬手指了指他怀里的洛美溪,示意他去问她。
宋品铮再次看向洛美溪,而她却不想再待在这里,故直接扮晕的扶扶额头,轻声道:“我不舒服,想回房!”
听此,宋品铮二话没说就动身扶她回去。
然,宋京生却跳出来说:“你俩站住,现在杀了人就想跑吗?”
听到“杀人”二字,宋品铮一开始直感到荒唐,不过碍于两老的面子,他还是道:“得了,有什么事待会再说!”